他真的知道!
祝瑛驚訝地看著他,吃驚地微張著嘴。
「怎麼?很感動嗎?」此時,馬文斌真的很想擁抱住她,她此時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你早就知道了?」
「嗯。」他很肯定地點點頭。
「那為什麼不揭穿我?看著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好笑?」
「怎麼會?我為什麼要揭穿你,為什麼會覺得你好笑?」
「你明明就是要看我出丑!」祝瑛瞪著他,「是對小時候我欺負你的報復,對不對?」
「那個,可能有一點點。但我還沒弄清楚你來這里讀書的原因,我不會這麼做的。」
「要知道嗎?’祝瑛只覺得由他口中問出這個問題實在是好笑,「可以問你爸媽啊!」
「這個和我爸媽又有什麼關系?」
「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他們為了撮合我們的婚事竟然要我們現在就開始交往。」
「這有什麼不好,我很樂意啊。」
「我不樂意!憑什麼我非和你交往啊,我難道就沒有自主權嗎?只為了家里的生意著想,就非要賠上我的幸福。我不甘心。」
「那你就來讀男校?不合理啊!」馬文斌有點想不通,「你既然討厭我就應該離我遠遠的。」
「我是想啊。但我和我爸打賭,只要能瞞過大家,在這里讀完高中,他就允許我自由選擇。」
「你就這樣答應了?真是的,又倔強又魯莽。但這就是你的個性,和小時候一樣,一點都沒變。我喜歡!」
馬文斌又被瞪了一眼。
「你倒是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但我還是不喜歡。」
「為什麼?」
「也或許我還是比較喜歡小時候的小斌。雖然愛哭,愛纏人,但沒現在這麼咄咄逼人,這麼……」祝瑛喃喃自語著,沒有發覺馬文斌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事實。
馬文斌看著她煩惱的神情,不由得把她一把擁住。她吃驚地叫出聲,但他不容她反抗。反倒是輕撫著她柔軟的短發。「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公平地來看我嗎?你也太主觀了吧!」
「混蛋!你放開我!」祝瑛抵抗著,但那點力氣怎麼也抵不過他溫柔的攻勢,她從未見他這麼對待自己。
「是因為我和小時候太不一樣了,讓你覺得恐慌,讓你不安?」
「才沒呢!」祝瑛被這麼寬闊的胸膛擁抱著,紅了臉,反駁的語氣也減弱了不少。
「我已經不需要你的保護了,現在輪到我來保護你了。好嗎?’
「但是……」
「我不會泄露秘密的。只要公平地對我。」
「或許,再早一點看到你我會接受,但現在已經不行了。」
「是因為梁劍波吧!」馬文斌的臉色微變。
「不要扯上他,這和他沒關系。如果我這麼就放棄的話,我干嗎還辛辛苦苦跑到杭州來念男校啊!我是不甘心!」
「真的?!那你就看在我也被你害得這麼慘的事實上,給我個機會好嗎?」
「我……」祝瑛覺得她是自掘墳墓。
「啊哧——」
突然一個打噴嚏的聲音,兩個人反射地分開了。
「啊!不好意思。可能是昨天晚上著涼了。」張易一邊抱歉,一邊閃著惡作劇的目光偷笑,「你們繼續,繼續。就當沒我這個人,是透明的好了。」
「要是會長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祝瑛帶著臉上的紅暈逃也似的離開現場。張易看著她張惶失措的背影,笑著那個還在那里回味剛才難得獨處的幸福時光的好友。
「你小子在偷听?」
「哪敢啊,只是正巧路過。」
「呵呵!那還真是巧啊。」
「成功了?」
「只差那麼一點,還要努力啊。」
「什麼?你已經夠夸張的了。不要鬧到連老師都知道,到時候就不好玩了。」
「我可不是在鬧著玩哦!」馬文斌說著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第六章
梁劍波看著祝瑛有些狼狽地從教室門口進來,臉上還有一絲未消失的紅暈。心里不免有些胡思亂想了。
他剛才不是去學生會室了嗎?怎麼回來是這副表情?難道是……發生什麼事了?
「祝瑛!你剛才去學生會室了?」梁劍波見沒有回應.繼續問道,「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有嗎?」祝瑛只顧自己坐下,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像是在故意回避他的眼神。
「是不是文才兄他……」
你腦子里亂想些什麼呢!
又羞又惱的聲音讓梁劍波更加起疑了。
「真的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祝瑛一再強調自己沒事,但梁劍波不會輕易相信。他看著旁邊這位故作鎮定的美少年,心里又開始沒來由地發酸。
上課鈴聲響起,這才打斷梁劍波莫名的感覺。
「你把窗戶關起來好嗎?風太大了,把書都吹亂了。」祝瑛抱怨著。
「啊……好。」突然听到那個清脆的聲音,梁劍波身體也突然一震,動作也遲緩了許多。祝瑛看他呆呆的,又笨手笨腳,干脆也幫著一起關窗戶。
當祝瑛輕盈的身體靠近梁劍波時,微風帶過一陣洗發水的香味立刻刺激到了梁劍波的嗅覺。那個香味是祝瑛早晨洗頭還留著的味道。雖然很普通,但梁劍波聞到後身體開始異樣。加上那種輕靠在自己身體上的柔和感覺,不由得讓梁劍波心猿意馬起來。
自己也要克制一下啊,現在是在上課啊,怎麼能胡思亂想呢。
但理智遠遠跟不上身體的反應。
「啊!你怎麼流鼻血了!」
「是嗎?」哎呀!這下糗大了!梁劍波心里暗叫不好。
「這個給你擦擦吧!」祝瑛好心拿出自己的紙巾幫他擦拭,結果只有讓鼻血流得更凶。
「謝謝,不用了。」梁劍波馬上推辭。他是怕自己會流血過多,貧血暈倒啊。
「真的沒問題嗎?」
「只是天氣干燥.上火吧。」他在為自己過于誠實的反應找借口。
嘴上是這麼說,可怎麼也不敢再看祝瑛一眼了,並且盡量回避和祝瑛的接觸。惟恐再次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要是再有什麼肢體上的親密踫觸,那恐怕就要七孔流血而死咯。
雖然鼻血很快就止住了,自己的眼楮也一直注視著前面老師的講台和黑板。但在祝瑛身上的注意力是一刻也沒放松過。這已經成了身體的條件反射,只要同桌有什麼動作,他都會察覺到。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太變態了,卻始終無法克制自己的不由自主。
梁劍波煩惱不已的時候卻看到原本也對祝瑛十分注意的馬文斌,此刻卻十分認真地做著筆記,連頭都沒抬一下。更別說是平日對祝瑛那種色色的眼神了。難道是他的毛病都傳染給自己了?
安靜的課堂上除了老師寫板書的聲音,大家都很認真地看著前方、都沒注意到後面的異況。原本靜悄悄的課堂上,忽然,半空中劃過一個拋物線。是一個小紙團,扔在了梁劍波和祝瑛的桌子上,確切地說是扔在了祝瑛的位置上。
很理所應當打開來看的祝瑛,瞥了一眼上面的內容,馬上不高興地瞪了眼正看向自己的馬文斌。而馬文斌並不在乎自己被討厭的樣子。祝瑛只得寫了回條扔了過去。而在一旁看著這兩個趁老師不注意在偷偷「紙條傳情」的人,梁劍波剛才下課時好不容易壓下的酸味又上來了,而且是越來越嚴重。
你們不要大過分了!
梁劍波心里是這麼叫著,但口上怎麼也說不出。難以發泄自己心口上這股……應該怎麼形容呢?是怒氣,還是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