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蕭蝶樓攏了攏在剛才與莫辰旭的拉扯中微微敞開的襟口,卻因手指的不靈活,做起來異常艱難,「他認識你?」只不過,可憐的莫辰旭要做好晚上失眠的準備。而且,不上一晚。原因之一是以下犯上,良心不安。至于之二嘛……現在才知道擔心他的身體狀況,那是他自尋煩惱,怨不得他蕭蝶樓。
「不,他沒見過我。」放下托盤,花非離溫柔地幫他攏好,「看他走得一路匆忙,該不會是……」
「大哥快回來了。」巧妙地引開她的注意力,湊上去,蕭蝶樓在花非離的唇上落下一個吻,「等我的身體好點了,我們就成親吧。」
花非離白皙的臉頰頓時布滿了紅霞,很美,很艷。
蕭蝶樓淺笑著打開了密封的信——
變生事,事生謀,謀生計,計生議,議生說,說生進,進生退,退生制,囚以制于事,故百事一道,而百度一數也……
信中僅僅是一句隱含警言的話語。
愛管閑事的死老頭。順手揉爛,蕭蝶樓為之哂然。他又不是不知道朝中當前的形勢,皇室成員之間暗波洶涌又不是這一兩天的事。他當然更為了解樹大招風的含義,而現今如日中天的四樓便是招風的大樹,聚蝶樓當然也不例外。不得不好好地思量一下啊!
只是——
統領武林又如何?掌管天下又如何?爭名奪勢真是夠無聊。偏偏就是這種無聊事,有太多人熱衷,有太多人深陷其中。得到了又如何?得不到又如何?終究是南柯一夢。
被金錢權勢捆住,不如逍遙而游,隨性所至,興起之時,舉杯清酒酹月,微作酩酊,來得自在寫意。
「在想什麼?」待紅暈褪去,花非離取餅一把玉梳,梳理他的長發,真切地感受著根根銀絲流過了指尖余韻。
「我在想,幸好我不是生在皇家。」
「嗯?」輕輕地握著手中的發,心中漾起的是無盡的滿足感。
「如若我是皇帝的話,一定是個昏君。」
「為什麼會如此想呢?」一下又一下地梳著,也許這樣一直到老,也不錯。
蕭蝶樓笑了,笑著伸手攬過她的腰,笑得萬分滿足,微微眯起眼瞳……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
權傾一時,哪里比得上人間仙府里,醉臥美人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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