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慶伯是高氏董事長,也就是你爸。」
經過他在車上解釋後,程安晴總算明白了。
難怪管理室會像豪華飯店的貴賓接待所,原來慶伯就是主人。
「是有點難以想像,也許還有點讓人難以接受吧。」他得承認,他老爸這種嗜好不是很能為社會大眾所接受。
「為什麼會難以接受?你不覺得慶伯很棒嗎?他用這麼便宜的租金讓大家有個舒服的小窩,這很好呀,慶伯真是個大好人。」
比只會賺錢的商人還懂得如何回饋社會呢。
「你說的沒錯。」高澔勤有點無奈的同意,「我爸的確是個大好人。」
看來她是沒發覺大樓里只住年輕貌美女孩的事實,還以為他老爸是什麼大慈善家勒。
「真奇怪,為什麼你跟慶伯都不回家呢?」有家的人還這麼不珍惜它的可貴,叫她這種無家可歸的人情何以堪呀。
「你如果認識我媽就不會感到奇怪了。」
言詞中似乎對他母親有諸多不滿。
程安晴嘆一口氣,「我覺得你真是個被寵壞的孩子,有媽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了,你居然不知道要感恩。」
他想到安晴無依無靠的背景,明白她的感觸從何而來,「我很珍惜我的母親,只是在很多事情上我們的看法太不相同,為了減少爭吵和口角的機會,所以我不住家里。」
「但是母親的出發點一定是為你好,也許你可以試著接受她的意見,不要老是想反抗她。如果我有一個兒子,我也會很希望他為我著想,不要讓我老是為他擔心著急。」
「就算她的要求荒謬又不合理?」
「母親是不會害孩子的,她只會一心一意替孩子著想。」程安晴微笑著,但神情有些哀怨,「如果我媽還活著,我一定什麼都听她的,只可惜……」
「喏。」他拍拍肩膀,對她說︰「這個借你。」
她愕然又不解,「什麼?」
「肩膀呀,你不是想哭?」
「我才沒有想哭勒。」她做個鬼臉,用力揉揉眼楮,「我沒有淚腺,天生不會哭。」
「怎麼可能?我看看。」高澔勤突然靠近,捧住她的臉,低頭認真的凝視她的眼。
他貼得超近,氣息不斷的拂在她臉上,讓她口干舌燥,心跳不己,連耳根子都紅了。
「干什麼啦你!別靠那麼近!」
她真是受夠了他有意無意的踫觸,害她快得心髒病了。
她不能為他心跳,不能因為他的微笑而微笑。
程安晴用力推開他,害得坐在欄桿上的他往後摔倒,跌個四腳朝天。
「痛!」
「你沒事吧?」她連忙跳下去扶他,「真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好痛,摔得不輕。」他故意夸大根本沒有的疼痛,直接將全身重量往她身上靠。
她吃力的將他的手繞過肩上,用整個身體撐住他,兩個人親昵的互靠著。
程安晴歉疚到完全沒發現哪里不對勁,「你哪里痛,要不要緊?」
「我的腳不知道是不是斷了,好痛,沒辦法使力了。」
「都是我不好。」她不禁著急的問︰「那怎麼辦?我送你去醫院,還是叫救護車?」
「不。」他利用靠著她的機會一聞她的發香,陶醉不已道︰「我不要緊,先讓我這樣休息一下,說不定等會就沒事了。」
「你、你真的不要緊嗎?」她露出關心的神色,很自責的說︰「對不起,都是我害你受傷的。」
「我真的不要緊。」看她那麼難過,高澔勤實在沒辦法再假裝下去,只好忍痛放棄一親芳澤的機會。
「都是我的錯。」她委屈得都快哭了。
「你看,我沒事。」他立刻跳起來,用力拍打自己的腳,還順便翻個筋斗證明他好得很,「我沒受傷啦,我只是故意嚇你。」
程安晴一呆,滿臉難過、傷心,哽咽的指責,「太、太可惡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嚇我?我爺爺就是摔死的,所以我才會那麼擔心,結果你、你居然……」
「對不起。」高澔勤斂起笑容,沒想到自己這個玩笑勾起她如此傷心的回憶,「我頁的很抱歉,我並不知道……」
天吶,瞧他干了什麼好事!
「哈哈!」她大笑出聲,做個鬼臉道︰「騙到你了吧,你真該看看你的表情,呵呵。」
「好哇!你整我!」
這女人,戲還演得滿像那麼一回事的嘛,害他差點沒把自己給罵死。
她一臉不甘示弱的說︰「禮尚往來嘛,誰叫你先騙我。」
裝受傷真是太過份了,她剛剛是真的很擔心他耶。
「那麼我們扯平了,握手和好吧。」
「好。」
她笑著伸手與他相握,冷不防的被他一拉跌入他懷中,「干什麼啦你!」
「別亂動,那邊有個人在拍照。」
程安晴紅著臉,「快放開我,你這樣跟人家拍照有什麼關系呀!」
「我懷疑他是我媽請的偵探,給他一點甜頭回去請賞。」
斑澔勤將這個謊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並且決定以後要常常用這招。
「你確定嗎?」他媽也未免太夸張了,在公司安排眼線監視也就算了,居然還請了私家偵探。
看樣子她是真的很反對她這個「女朋友」。
想到這里,程安晴莫名的感到心情低落,有種淡淡的沮喪感。
「我想我們得做點普通情侶會做的事來取信我媽,你說對不對?」
她微微抬頭,雙頰酡紅,語音有點發顫,「想都別想!」
這家伙,該不會想在這時候佔她便宜吧!明明說好不能有親密的肢體接觸的!
現在不但被他抱在懷里,連初吻都有可能不保,這完全違背她當初開出來的條件。
斑澔勤輕笑著,低頭在她額上一吻,「我不想,我用做的。」
這個輕吻明明是落在她額頭上,為什麼她的心里卻是波濤洶涌,涌起無限的柔情?
她甚至有超荒唐的念頭,居然遺憾這個吻停留得這樣短暫。
老天爺呀,難道她是瘋了嗎?
斑澔勤完全不是她欣賞的類型,她不能心動呀,她不能夠屈服在他迷人的魅力之下。
她要抗拒,她不可以投降,她得為自己的未來奮戰。
他溫柔的懷抱著她,嘴里輕輕的哼著旋律,十分陶醉在這難得的親密里。
「你怎麼會知道這首曲子的?」程安晴詫異的問道︰「這是什麼曲子,你知道嗎?」
她從來沒在她的音樂雪球以外的地方听到過這首曲子,難道高澔勤很喜歡音樂,連少為人知的樂曲也清楚,所以他才會哼這個旋律?
她一直很想知道這優美動人的曲子從何而來卻找不到答案,沒想到會從他這里得到解答。
「我當然知道這首曲子。」他輕輕在她耳邊說著,彷佛在吻著她的耳朵,「因為是我做的。」
程安晴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可能!
這首曲子明明是在雪球里的,怎麼可能是他做的?
她笑一笑,「又在說謊了。」
「我的話跟我的心一樣真。」
她猛然一震,匆匆推開他,轉過身去,「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在那一瞬間,她感到十分的害怕,高澔勤讓她感到恐懼,他的話像在引誘她離開安全的路,走到一個危險的地方去。
她很害怕自己會失去抵抗的能力,她只能推開他,逃到最安全的地方。
她得想個辦法穩住自己的意志,不能受他的吸引,她不能愛上這個可惡的男人。
第七章
「我絕不允許這種事!」梁可姿氣得臉色發白,站在管理室里破口大罵,「你這死老頭!居然幫你兒子金屋藏嬌,你要不要臉呀!」
謗據征信社的報告,這個程安晴不但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子,私德還大大的有問題,為了求證還特地邀她前任經理的夫人來打牌,從她嘴里套出實情來,不禁氣得怒火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