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我上樓換衣服,不可以偷跑哦!」說著,她已經起身沖上樓去。
「你翹課回來干嘛?」還沒上課的展小紅只來得及看見一道一閃而過的身影,以身形判斷是花柔情。
「去約會。」
她從房間內大聲回話。
「跟誰?」
拉開花柔情的房門,印證是否是她猜測的季天聖。
「季天聖。」
柔情甜甜地笑答。
發現花柔情紅紅的眼楮,震驚被訝然取代且一頭霧水。「你哭過?」
「是啊!」開朗的語氣絲毫不像剛哭過。
快速換裝完畢,站定展小紅身前,有感而發地勸說︰「別逞強了,能找到合意男人的懷抱來哭泣不容易,你就別浪費了適合你的大三元了。誰能像他一樣深愛你、包容你、放縱你這個男人婆呢?要是錯過了這個天下間難能可貴又適合你的小男人,只怕你便錯了你生命中唯一的鑽石了。」拍拍呆然的展小紅,快步走了出去,唇邊泛起若有所思的微笑。
尋到與心靈契合、發出共鳴的人生伴侶,如同尋找世上稀有的大鑽石。
季天聖會是她的鑽石嗎?她開始想評估這名唯一榮登她評估之列的寶石,不再保持過往單純鑒賞。把玩的心態。
「你很喜歡這家咖啡館是嗎?」這不就是他們第一次見而的咖啡館嗎?
「還算滿意。」
「請問季先生,你這位不管事的出資者對哪不滿意?」一名富態的中年女人端來咖啡,一手插在腰上呈現茶壺狀,酸酸地問。
季天聖接下餐盤,抬頭向富態的鄭慎芬露齒微笑。
「好幾個月不見你人影,你是去哪了?」鄭慎芬一坐下,一手搭在季天聖肩頭。
「去當老師,這位是我的學生。」
鄭慎芬這才轉頭注意到身後的漂亮女孩。
花柔情微笑地搖搖手。
「你單獨帶一個女學生來喝咖啡?」
現在是上課時間不是嗎?
看季天聖沒有回答的意思,花柔情甜甜地說道︰「他是負責監管我這個問題學生的老師,我們需要‘更進一步的了解’。是吧,季老師?」視線放在季天聖臉上,確信他接收到她加重語氣的字眼。
「你說的是。」
鄭慎芬轉頭看了看兩人,他們之間交會的視線顯然不單純。她質疑地問道︰
「你的女學生都這麼漂亮嗎?」
「她比較特別。」
花柔情從與季天聖對視中別開眼,轉向卡在他們中間的中年女人,甜甜地替他下注解。「我的特別,在于我主動勾引季老師,而不幸的是,季老師自願上勾了。」
鄭慎芬震驚地睜大眼,眼楮從笑得極甜的女孩臉上轉到笑意更深的季天聖臉上。「告訴我,她是在開玩笑的吧?」
「她說的是事實。」
視線沒有從她臉上移開。他喜歡她使壞的笑靨。
「事實上,我們還沒搞清楚是誰勾引誰,所以今天約出來好好研究研究。」像個慎重求知的學生再加以解釋。
「天聖!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母熊掌一掌拍上季天聖肩頭。
季天聖笑意不減,笑得開懷。
弄得鄭慎芬更加一頭霧水,轉移目標,捉住花柔情的手臂探問到底︰「小妹妹你說!」
「慎芬,她是我的學生,也是我目前交往的對象。」在花柔情的瞪視中,他才終于正經一些。
「你身為老師還追求學生?她成年了沒?你是怎麼了?」鄭慎芬掩飾不住訝然。之前那漂亮女孩說的,她還半信半疑當是玩笑,現在由季天聖親口說,不會錯了。
她不敢相信季天聖會這麼做!
「是啊!季老師,你的行為實在有辱師格。」柔聲地在鄭慎芬的背後幫腔。
她很是不滿他會介紹她是他的學生,現在看他怎麼收場。
「想必你就是花柔情了,你好。」歐陽赤飛站在笑看季天聖被鄭慎芬厲聲質問的花柔情身旁。他記得她。
抬頭望向擋住陽光的陌生男人。
「慎芬,不需要大驚小敝,她是季家內定的媳婦人選,由天聖的校長叔叔介紹的優秀學生。」
驚訝的人變成了花柔情。她只看了季天聖一眼,並沒有表現出來。
「原來如此,早說嘛!歐陽,你喝什麼?」鄭慎芬得到解答,轉頭向花柔情一笑,也就不再多問,起身去忙了。
「還有閑情一起出來喝茶,師生戀進展得很順利嘛。」祝福地拍拍好友的肩,歐陽赤飛非常得意終于逮到損損季天聖的機會。機會得來不易,他可得好好把握。
季天聖以笑作答,他當然看得出花柔情的驚訝與藏得很好的怒火。她應該會要求他竭力的解釋——在他們獨處的時刻。
「我是歐陽赤飛,你可能不記得我上次也跟他坐在這里,那次你的打扮跟現在不大一樣。」現在的她打扮得輕松簡便,可仍是亮麗照人,他沒忘她是個危險的美女級人物。沒想到季天聖的口味是出人意料的重,只在電話中听季天聖淡淡帶過,便對這位花柔情留下極深的印象。
「上次我忙著相親,沒注意到你,真是抱歉了。」虛應得客套又得體,沒有刻意掩飾字句中的諷味。
她也想起來他就是她與林二君相親時,坐在季天聖身邊的男人。對這個半途殺出來的程咬金沒什麼好感,即使她看得出他是季天聖好朋友級的人物。
轉頭對季天聖微笑,低頭輕啜咖啡,視線就再沒回到歐陽赤飛的身上,擺明無意認識他。
歐陽赤飛也不是遲鈍之輩,自然識趣地不再繼續攀談,拿出資料給季天聖,與他研究。
听到是討論官司的問題,花柔情便起身走向雜志區,選了本雜志走向一處透明大窗的平台旁,將雜志放置平台上隨意翻閱,直到她被窗外的晴空吸引了注意力。雙手支住下巴,仰頭出神地凝望飄動的雲朵,滿足地微笑。
季天聖分神的片刻不自覺地痴然凝望她如花的笑靨。
歐陽赤飛意外地發現季天聖的分神竟是在注視花柔情,有些無法置信季天聖會迷戀一個年輕女子至此。再怎麼聰明,花柔情的年齡也是相當的輕,季天聖會喜愛她至此令他不解。
「你這次是認真的?」
「嗯。」平淡地應聲,卻听得出執著的音調。
「你不當律師了嗎?」他帶她到一家日式料理屋,酒足飯飽後,倚在椅背上與他輕松閑聊。
「只是暫時休息。」
「听說你是個令對手又敬又懼的可怕對手,不當律師太可惜了。」揉揉喝下清酒導致微紅的雙頰,說得隨意。又夾起一塊壽司送進嘴里,脹得雙頰鼓起,臉上是美味的滿足表情。
雖然嘴里滿是食物,可她仍是想什麼說什麼,接連的句子毫無關聯。
「這家日本料理屋真好吃,下次帶小紅和橘于她們來吃。我忘了記路,也不記得那些路名,回去畫圖給我看好不好?啊,我們可不可以再叫一盤綜合壽司?」
他等著她問他關于季家內定媳婦的事,他看得出她乍听時的愕然,也該是有些生氣的,可她卻始終沒有問。
她並不是故意不問,只是她很快就不在意了。這讓他不懂她是如何看待他該向她說,卻未曾解釋的一些事。
花柔情拉開和式拉門,再點了一盤綜合壽司,拉上門時一時手滑,險些撞上地板,幸而季天聖扶住她。
她沒有起身,順勢轉身仰躺在他腿上不起來了。
她沾酒後泛紅的小臉紅撲撲的,煞是迷人,季天聖伸手撫過她發熱的臉頰。
「喂!誠實告訴我,在老澤爺爺告訴你我是匹難馴野馬的時候,你是抱著什麼心態敢跟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