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衛不滿雷諾過于關注的神情,語氣微怒︰「可以開始了。」
「是,喀達。」雷諾望了綠衛一眼,頗為意外他竟不排斥懷中的黑族女人,甚至充滿保護欲。
「喀達夫人,請問你決定如何處置藻亞、藻莎?」雷諾問得嚴肅、大聲,好讓全族人听見他公正的詢問。
白芸抬頭望著綠衛,他絲毫不理會她,只一逕看著廣場上的族人,她只好為難地轉而望向主持的男子,小聲地問︰「雷峰,我能選擇饒恕他們嗎?」
雷諾意外地揚起眉,然後大聲宣告回答︰「喀達夫人要求饒恕他們。」
全場頃刻陷入一片喧嘩、驚嘆聲四起中!族人們驚訝地盯著喀達夫人看,不敢相信喀達夫人竟要求饒恕謀害她性命的罪人。
「不!」藻亞突然激烈大叫。「我不要她的饒恕!黑族人的饒恕令我蒙恥!我寧可一死!」
場面頓時…靜,眾人目光轉至藻亞身上,再是交頭接耳聲四起。
雷諾權威地揚起手,場面立刻安靜。他是世襲上持刑會的主刑者,如同大法官的身分,在刑會上,他的地位最高,甚至連喀達都要尊重他。
只有情緒激動的藻亞仍不停地叫器︰「你根本不配成為我們的喀達夫人!低賤的黑族人應該滅絕,不該留下你!你該死!」
藻亞充滿血擔及恨意的大眼直直地瞪視,令她心驚膽戰;那股恨意讓地相信,只要藻亞活著—天、他就會無所不用其極地置她于死地。
這樣莫名的壓迫激起她滿腔的不平及斗志,她絕不能死在這種人手里,她要活下去!
在這個世界活著唯一的方法就是以勇氣對抗所有的不平等及壓迫;爭取她應有的尊嚴,她才得以安好地立足這個世界。
綠衛的忠告讓她頓住。
雙手撐著綠衛的肩,挺起胸膛,毫不畏懼地直直看著謀害她的藻亞夫妻,大聲而冰冷地宣布她的決定———
「我只是饒恕你們的死罪,為的是要你們接受生不如死的刑罰!我要求將你們關在噬獸的籠子里,直到我首肯願意放你們出來為止。」看著全族人震驚的神色,冷冷微笑補充道︰「當然,如果在我死之前,仍沒有應允放你們出來,你們就待在籠里直到死亡為止!」
這是前所未有的懲罰,族人們為此喧嘩聲沖天。
藻亞傻了眼,妻子藻莎羞忿得哭個不停。
雷諾對這個黑族女子的驚訝停頓了數秒,隨即揚起手,宣布︰「行刑!」
藻亞、藻莎毫無反抗地隨著士兵離開,往放置大籠的廚房走去。
場面安靜,沒有議論、沒有叫好聲,族人們中漸漸有人對火神之女的喀達夫人開始有了不同的觀感。
只有綠衛知道她並不如外表表現得—般鎮定、她在發抖;但她的表現已令他滿意,至少,她保住了自己的安危。只要她不放了藻亞、藻莎,族人中便不會再有人對她動手,因為如果她有任何不測,就等于陷關在籠中的族人不義。
她很聰明,沒有讓他失望。
「夫人,我是雷諾,是雷峰的雙生哥哥,執行刑會的主持。」雷諾和善地向喀達夫人介紹自己,仔細欣賞這個特別的黑族女子。
雙生子!她剛才誤以為他是雷峰,不好意思地微笑點頭。「你好。」
「你該休息。」綠衛狠狠地瞪視與他私交甚篤的雷諾一眼,轉身離開,走人城堡。
「火氣真大。」雷諾微笑地走下小丘,好笑地靠在走出人群的雙生弟弟身上。
「喀達對這次的事非常生氣。」雷峰不改嚴肅的表情道。
「是嗎?他那麼看重那女人?」望向綠衛的房間窗戶,他開始有了興趣。
他只離開族人一陣子,對黑族一向極其厭惡的綠衛竟一改觀感,他倒要看看這女子如何的特殊。
「謝謝你的忠告。」白芸看著綠衛,滿心感謝。
綠衛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走入房間,將她輕輕地放置床上,突然俯身狠狠地吻住她,壓制她躺在床上。
驚嚇得睜大眼,他霸道的親吻嚇得她茫然地望進眼前的綠眸,不敢動作。
直到他吻得她雙唇發疼,才掄起雙手捶打他,意識到他的侵犯。
「快點好起來。」殘存的理智逼迫他放開她,喘息著壓住,命令道。
望著那雙深沉的綠色火焰,她不敢出聲反抗。
第五章
「我想去看噬獸,可以嗎?」她問得小心翼翼,刻意選在他神情輕松愉悅的時候。
她發現,他似乎相當喜愛她的肌膚,喜歡以撫模柔軟皮毛的方式撫模她,有時是手臂、有時是頸項,但最常的是大膽地伸進她衣服中,撫模她光滑的背部。
礙于腳傷,她只能趴睡,正好利于他的喜好。
他的動作輕柔,不帶其它色彩,尊重的方式讓她相信他只是單純地喜愛她肌膚的觸感。
一開始,她會因他的踫觸而打顫、因受驚而僵硬,經過數天的相處,除了幾次他一時興起的霸道親吻外,他都僅止于撫模她的肌膚和與她同床共枕。
她必須羞恥地承認,他巨大的手掌滑過她肌膚時的觸感令她感到舒適;她總是在他的輕撫中睡去,因他的撫模而安心入眠。
不可思議的是,她競開始沉淪在他的撫觸中。即使她不願承認,但她就是會沉溺在那自覺被保護的意識中覺得安全。
包令她羞愧的是,她不再拒抗他偶爾興起的霸道親吻。她看得見他綠眸中壓抑的,充滿的綠眸深邃;驚嘆地望著那雙極其美麗、綠彩變幻的眼眸,任他為所欲為。
幸而,他的為所欲為僅只于以唇代手在她身上游走,他總會避開敏感地帶,讓她不得不承認,他的確信守承諾,不侵犯她。
當他正享受她肌膚觸感的時候,他的心情會出奇的好,甚至,會與她閑聊一兩句。
溫和、帶著微笑,只是她總是昏昏然地沉沉入睡。
也許是受傷令人變得嗜睡,幾日下來,她睡的時間比醒著多;只要醒著,他幾乎都在她身邊。
他就像是天底下最體貼、溫柔的情人。及看護;如果,他喜怒無常的性情能再改一點,他幾乎就是完美了。
他的無常性情令她選擇盡量保持安靜,就算他開口與她說話,也只簡單地回答,他似乎也滿意她回應的方式。
記取之前的教訓,只要她執拗的自我性格—反抗,他無常的性格就會發作,為保和平相處,她還是暫時收斂自己不適用在這個國度的性格比較安全。
有時,她甚至完全安靜,他也不見得完全滿意。
當他因不知名的原因怒沖沖地進來,她便理所當然成了他的出氣筒。他先會忿怒地瞪視她,然後,便如失去理智似的霸道狂吻她;而她只能選擇不拒抗,因為他很快地會恢復理智,轉為輕柔的吻,仿佛無言地向她道歉。
總之,她模不著他的怪脾氣,但卻知足地擁有他給她的寧靜。在她有記憶以來,她從未和任何人一同享受寧靜,安靜無聲的和平共處,並且感到無限的平靜。
她開始對他有了一種依賴。只要他在,她會變得安心,下意識中,她認定他會保護她;他是她在廣闊無邊的綠海中的一塊浮板,她賴以存活的依靠。
只是,這塊浮板令她心存敬畏,她對他仍是小心翼翼,只敢選在他微笑地閉上眼享受撫模她時,才膽敢提到可能會令他發怒的問題。
她一直很想知道,—直關在她房間里的噬獸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她仍掛心于她的lucky。
綠衛收起笑容,睜開眼,對上趴在他身邊張著緊張的大眼看著他的黑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