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個……」白君佩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心虛的暗覷他酷酷的黑臉。
「你有沒有在反省了?」見她默認,柳煙飛劍眉一揚,雙手交握的瞪著她。
有轉機了,看他的怒氣好像有消滅的趨勢,白君佩立刻一連迭聲的答應著,「有有有!我已經在反省了!我的反省絕對比天高比海深!」
「很好!雖然誠意不夠,但勉強可以接受!」柳煙飛總算滿意的點了點頭。
誠意不夠?什麼嘛?杏眼一瞪,白君佩正想抗議,不料柳煙飛突然張開雙臂,一下子將她抱了滿懷。
「君兒,君兒,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一人在外會有意外嗎?」他將頭埋在她的肩窩呢喃,「你可知當我見你受傷回來時,我有多心疼嗎?」
心中瞬時滿溢柔情,白君佩只覺得全身暖洋洋的,「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一定嚇壞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守在你身邊就不會有這種事了?」看著她雪白手臂上的殷紅指痕,柳煙飛就忍不住滿心的不舍與心疼。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對,如果我听淋兒的話就好了。」白君佩搖搖頭,不願見他如此責備自己,「其實也沒什麼呀!我又沒受什麼傷,只是虛驚一場罷了,倒是淋兒為了救我,把手腳都擦破了好些地方,真是對不起她。」
「淋兒護主不力本該受罰……」見她瞪圓了大眼的不贊同狀,柳煙飛一笑接道︰「不過,看在她如此奮力救主的份上,我決定非但不罰她,反而會好好的獎勵她一番,這樣可以了嗎?」他彈了一下她高噘的紅唇笑問。
「呀!好痛!」白君佩捂著唇,嗔嗔的瞪了他一眼,隨即轉怒為笑,「這還差不多!」
看著她笑燦若繁花盛放的嬌面,柳煙飛忍不住低下頭,輕輕的吻住了那朵艷麗花朵。兩人之間那若有若無的情絲,在這花亭一吻,許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打從前幾天發生了那場意外後,這兩三天柳煙飛就嚴禁白君佩出府,當然啦!有他的陪伴自然例外,問題是,這兩三天他也不曉得在忙什麼,整天不見人影的,害她一個人哪里也去不了,悶個要死。
「飛弟不在,你很寂寞吧?君兒。」
正在「憐花廳「里發呆的白君佩,聞聲回頭一看,只見柳煙嫣翩然立在弦月型的門旁,笑臉盈盈的望著她。
「煙嫣?」跳下椅子,白君佩連跑帶跳的蹦到她前面,「你胡說什麼嘛!我好得很,才沒有很寂寞呢。」
「哦」柳煙嫣長長的「哦」了聲,側頭戲謔的望了她一眼,輕笑道︰「既是你一點也不寂寞,那我就沒必要告訴你飛弟這幾天的行蹤了。」
「呃……」白君佩咬著下唇,又羞又急,就是不肯問出口。
見她那副明明想知道,卻又不好意思問的樣子,柳煙嫣忍不住笑了出來。
「哼!好啊!你在戲弄我?」見柳煙嫣那頑皮的笑容,白君佩狠狠的朝她一瞪眼,可惜不一會自己也跟著笑了出來,遂寬宏大量的道︰「算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煙嫣啊!我的大美人兒!這三天你都上哪兒去了?怎麼也不來看?我都快無聊死了!」
柳煙嫣拉著她,緩緩的走回亭子里,待兩人坐定後,她才柔柔的笑道︰「這話要讓飛弟听見,他恐怕會氣的繃起臉來呢!」?K)H
「呃?為什麼?他有什麼好生氣的?」白君佩愕然,不解的瞪著她。
柳煙嫣也不急著回答,她蓮步輕移的走下亭階,慢條斯理的把「憐花廳「里的花都欣賞完了,這才回頭朝一臉不耐又氣悶的白君佩嫣然一笑。
「掌管柳家的家業的責任,自從爺爺不想管,爹爹懶得管,飛弟又到處玩後,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柳煙嫣平淡的口氣象在話家常般。
呃?那又怎樣?這跟她的問題有關系嗎?
「那你可真是辛苦了!」白君佩朝柳煙嫣哈腰阿諛,雖然不懂她說這些干什麼。
「好不容易飛弟有心定下來,我哪能放過這個機會?當然是一股腦的將所有的工作都丟還給他啦!我也好樂得清閑,再說,這本來就是他該做的事,沒理由要我一個人累得半死!」柳煙嫣半是埋怨半是解說的道。
「呃?晤……咦?」白君佩抓頭搔耳的想了半天,終于抓到她話中含義,「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不是要告訴我,柳煙飛這幾天都是在和你辦交接,忙著處理工作,所以才一直沒來看我?」
「聰明!」柳煙嫣贊道。
「原來如此,那柳煙飛干麼不高興,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柳煙嫣這會不回答了,方才是看花,現在她干脆開始欣賞起整棟「香煙閣「的布局構造起來了,白君佩雖是耐著性子在等,但也忍不住直皺眉。
「香煙閣「漂亮嗎?」柳煙嫣突地冒出一句。
等了半天,居然又是這種毫不相干的問題!白君佩簡直要抓狂,不過她還是很干脆又肯定的回答,「漂亮!」
「憐花廳」美嗎?
「美!「
「這院子里的花好看嗎?」
「好看。」
「那假山水景布置的可雅致?」
「雅致。」
見她一臉氣悶的表情轉為狐疑,由閃動著危險之火的眼神變為迷惑又納悶的眼神,柳煙嫣不由大是滿意的笑了出來。
「煙嫣!」再次受到戲弄,白君佩危險的眯起眼,威脅的露出森森的白牙,一副準備隨時撲過去噬人的表情。
「什麼事呀?」柳煙嫣毫不在意,氣定神閑的回她一臉笑容。
伸手不打笑臉人!風度!風度!
白君佩一下子放軟了音調,很有風度的讓語氣恢復正常。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還沒回答?」柳煙嫣好訝異,「答案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明……明顯?」白君佩忍不住臉微微一歪,她連忙矯正回來,「那可真是抱歉了!區區鄙人在下、小生不才的我——資質駑鈍,听不懂大小姐的高深話意,可否請大小姐不吝指教,再說明一次可好!女子這廂先行謝過了。」這最後一句已是咬牙切齒了。
听完白君佩一席連諷帶刺的話,柳煙嫣毫不掩飾意外之色,又驚又笑的假意逢迎道︰「哎吆!我的君兒小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呢,小姐有令,煙嫣又豈敢不從呢,更何況,你如此縴尊降貴的垂詢于我,煙嫣實在深感榮幸,所以必當竭盡所能,為君兒小姐你解惑釋疑。」
白君佩笑面如花的頻點頭,「好說!好說!那就有勞大小姐,請你多費心了。」
「哪兒話,應該的嘛!」柳煙嫣輕掩櫻唇,笑的好嬌媚。
「大小姐你這就說吧!」
「那小女子我這就遵命。」
兩人一陣眉來眼去的,終于忍不住笑成一堆。
「哎吆!笑死我了,呵呵!」白君佩抱著肚子直喘氣,大是佩服的瞪著柳煙嫣,「難怪柳煙飛會告訴我,教我別太相信自己的眼楮,原來你還真是和外表不搭配的頑皮呀!惹到你的人下場肯定會很慘!呵!呵!呵呵呵!」她想到了上一次柳煙飛被她修理過後的淒慘模樣,更是笑不可抑的哈哈大笑。
她是想到什麼了?怎麼笑成那副德行?
「呵呵!哎呀!不用客氣,這你可是當之無愧……呃?」
她們原來的主題是什麼?怎麼會扯到這里來了?
想到這里,白君佩的笑聲忽然中斷,然後一臉忍不住要笑又不笑的古怪表情,看得柳煙嫣反倒是止不住要笑。
「君兒,你這是怎麼了?要笑還是要哭,請你選一個可好,這樣似笑非笑,要哭不哭的,看起來好逗人!」柳煙嫣一臉燦爛的笑面,嬌艷亮麗的有如清晨含著露珠的盛開花朵一般,晶瑩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