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也有可能,我會吩咐他們小心行事。」管仲宇同意他的看法。
「韓守仁之事倒沒什麼,我擔心的是貨交不出來,對那些向我們訂貨的顧主無法交代,我對他們真是深感愧疚。」凌月魄微嘆了聲。
「我會飛鴿傳書給所有買主,請他們前來一會。」凌月魄站了起來往外走。
「魄,你要去找玲兒嗎?」管仲宇黠然邪笑,「我傳授你的方法有沒有效?」
「很遺撼。」凌月魄轉頭朝他抱歉的笑了笑,「我送給玲兒的金銀珠寶、胭脂水粉全都讓她給退掉了,很顯然的,她不喜歡那些東西。」
「那?怎麼可能!」管仲宇叫了起來,很不服氣,「天底下有哪一個女子會不喜歡那些東西的?」
凌月魄看了他一眼,道︰「玲兒。」
「耶?」管仲宇猛然一滯,隨即面不改色的轉了過來,「對了,我忘了說一句話,除了玲兒。」
望著荷花池里的倒影,張菱玲微嘆了口氣,打從上次在廟里踫見如願雙仙後,到現在已經一個星期了,也沒見她們再來找她,害得她心里老是七上八下,不曉得自己會不會忽然就回到二十世紀去。
當真是造化弄人,想當初她殷殷期盼能早日回去,到如今卻是希望多留一日是一日,這之間的變化,豈是她所能預料得到?
「在這兒干什麼?玲兒。」
听見凌月魄輕柔悅耳的嗓音,她不禁抬眼瞧著他,心下一陣感慨,若非為了他,自己又豈會對這唐代有所眷戀,且如此心神不寧,整日擔心自己有一天會離他而去?
看著她的臉,凌月魄凝視著她似悲似喜的美目,「你在想些什麼?為什麼你的眼里有著如此多的愁意?」
呵,他可真是觀察入微呀!
「沒什麼。」她收起愁懷展顏歡笑,俏皮的在他唇邊吻了一下以轉移他的注意力,「你這幾天好像很空閑,來洛陽的事情處理好了嗎?我們何時可回長安?」她忽然好想念凌府中的許許多多的人。
凌月魄俊臉微微一紅,不很習慣她的主動或受不住她的誘惑,他按回她的俏臉,再次深深的真正吻著她。
將臉埋在他懷里,她無聲的嬌笑了,心靈相契的感覺原來是如此美好。
擁著她走到亭子里坐好,凌月魄摟著懷中害羞的人兒微笑道︰「你這麼急著回長安,是不是想早與我成親呢?」
抬起臉,睜大了一雙眼,她朝他皺了皺鼻子,「你可真臭美。」
「臭美?」凌月魄斂眉微思,捏了捏她的皺鼻問道︰「什麼意思?」
他多喜愛她這雙明亮清澈的眼眸啊!他心中在贊嘆著。
眼珠子一轉,張菱玲嘿聲笑道︰「就是說你自作多情的意思。」
「是嗎?」凌月魄一揚劍眉,慢條斯理的問道︰「我向誰自作多情了?」
「當然是我!」她直接反應的回答。
「這麼肯定?你確定不是你自己在自作多情!」凌月魄故作訝異的瞥她一眼,自從發現她很容易害羞後,他早已經知道怎麼治她了。
「你……我……」一陣愕然,她不由大窘的飛紅了雙頰。
「玲兒你的臉好紅呢,是不是又在害羞了?」凌月魄湊近她的耳邊低喃。
「你——討厭!」她又羞又氣的捶他一記粉拳,賭氣的別過臉不肯看他。
凌月魄啞然失笑的看著張菱玲氣嘟嘟的臉蛋,雖然覺得她這模樣很可愛,卻是舍不得看她生氣,當下好聲好氣的哄她︰「玲兒你別生氣了,我向你道歉可好?」
「本來就是你不好!你取笑我!」
「是是是!」他輕輕的板回她的臉蛋,笑盈盈的自我認錯,「是我不好,全都是我自己在對玲兒自作多情。」
她這才笑開了臉,得意洋洋的朝他扮鬼臉,「知道就好!」
凌月魄著迷的看著她的笑顏,忍不住抬起她的臉龐輕輕一吻。
「別這樣,會讓人看到的。」張菱玲紅著臉躲著他的吻。
「沒關系。」說完,他便不客氣深深吻住她正待抗議的小嘴。
在他深情的擁吻里,張菱玲恍恍惚惚的想著——
她,是否真的能不在乎!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以朝朝暮暮。
不分古往今來,逛街永遠是女人的最愛。
洛陽城依然是繁華熱鬧,趕賈穿梭街道,過往人潮川流不息,叫賣聲、呼喝聲此起彼落,處處一片生機盎然。
張菱玲跟隨著人潮興高采烈的東走西看,時而發出一兩句贊嘆聲,凌月魄則照舊跟在後頭應付她隨時提出來的問題。
看著一個賣糖葫蘆的人一路麼喝著迎面而來,她狡黠的笑開雙眸,在兩人擦身而過之際,她順手從頭拔了一根糖葫蘆,看那個毫無所覺的繼續一路麼喝走過,她不禁頗皮的笑了出來。
凌月魄攔住賣主,順手給了他一文錢,看賣主一臉茫然樣,他伸手指了指前面得意的舌忝著糖葫蘆的張菱玲,那賣主回頭一看登時明白,也一路笑著離開了。
「真好玩!」她笑呵呵的朝賣主揮手道別,「如果台北有人在街上這樣賣糖葫蘆,生意一定會很好。」
「你真是愛捉弄人。」凌月魄拍了拍她的臉頰笑道,「隨便拿人家的東西也不怕被捉去關起來。」
「反正有人會幫我付錢。」她還是笑嘻嘻的,一派信心十足的模樣。
「萬一我不幫你付錢呢?」他側頭斜視著她。
「你會嗎?」她愛嬌的反問,神情充滿依戀的凝睇他。
「不會。」他老實的回答,寵溺的含笑回望。
「這不就結了。」得意的下了結論,她大口的咬了一口糖李子,隨即讓李子酸的整張臉皺成了一團,想吐又不好意思。
「酸嗎?」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凌月魄幾乎忍不住失笑。
對他的幸災樂禍,她沒好氣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哇!」終于忍不住吐了出來,張菱玲齜牙咧嘴的直哈氣,「天啊!我牙齒都軟了!酸死人了!」她嫌惡的瞪著那串缺了一口的糖葫蘆。
「也許剩下的三顆不會酸,你再吃吃看。」他好心的建議。
一翻白眼,她將糖葫蘆直送到他的眼前假笑,「那給你吃好了。」
「我不吃這種小玩意兒的,還是你自己吃吧。」凌月魄委婉的推拒。
瞥了他一眼,她苦著臉道︰「那怎麼辦?我可不想再吃第二口。」
「丟了它吧!」凌月魄干脆得很。
「雖然可惜了點,但也只好這樣了。」
她從善如流的將糖葫蘆丟進街旁的竹簍里,兩人正想再繼續往前走時,不意遇見了韓家那個美麗卻驕傲的韓毓箴,她以紅色的薄紗遮住臉,身旁跟了兩名婢女、兩名武士,顯得氣派十足。
「真是巧遇啊,凌公子。」韓硫箴嬌媚的朝凌月魄福了一福,她可是得到情報特意出來見他的。
張菱玲不悅的看著她,暗想她眼力倒好,凌月魄戴著面紗她也能認出人來,另外她臉上戴的紗巾是用來干什麼的?分明有戴跟沒戴一樣。
「韓姑娘。」凌月魄禮貌性的微一點頭。
「唷,這位不是公子您的侍劍嗎?怎麼如此不知禮數的走在主人前頭呢?」她神色輕蔑的瞥了張菱玲一眼,馬上又將視線調回凌月魄身上嬌聲道︰「凌公子,管教下人是不能太放松的,否則他們就會爬到主人的頭上去。」
「玲侍劍正巧是在下的未婚妻。」凌月魄不悅的拱著眉,不喜歡她對張菱玲的不敬。
「呃?」韓毓箴一怔,美麗的眼閃過一絲狼狽與恨意,「就算是公子的未婚妻,她也不該走在您的前面呀,可見刀子的教養肯定不是很好,公子您還是三思而行,以公子的條件,該娶門當戶對端莊有千金小姐才,公子您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