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那好極了!你們已經看過清醒的玲兒了,現在沒你的事了。」喂她喝完參湯後,凌月魄非常有權威性的開始趕人,「天快亮了,讓玲兒再好好休息一會,應傲,明兒一大早你馬上過來幫玲兒看看,現在你們各自回房去。」
張菱玲目瞪口呆的看著梅、管兩人連話都來不及說就讓他像趕鴨子的趕出門去,不曉得向來冷靜沉著的凌月魄為什麼忽然大反常態,變得如此的——皮?
「真的?怎麼會這樣?」
听完眼前的兩個「大男孩」爭先恐後的將她在洛陽這幾日昏睡狀況報告完後,張菱玲不禁愕然的瞥瞥似乎已經「恢復正常」的凌月魄,希望從他那兒獲得合理的解釋。
「這得問你啊,畢竟生產——不,昏睡的人是你。」管仲宇提醒她道。
「問題是,我最後的記憶只到睡在樹林里的那一晚啊!」張菱玲睜大無辜的雙眼,「所以應該是問大少爺比較清楚。」她再瞥眼文風不動的凌月魄。
「睡在林中?」梅應傲皺眉奇道,「你干麼去睡在樹林里?」
「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要睡在樹林里。」張菱玲一臉心有同感的神情,她瞄瞄凌月魄,然後很好心的對梅應傲道,「等我想到原因我再告訴你。」
「呢?」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梅應傲不由一呆,而管仲宇則笑開了嘴,很滿意有人能讓梅應傲吃癟。
「這件事到此為止。」凌月魄終于淡淡的開了尊口,「應傲,耽誤了你好些時候,既然玲兒完全沒事了,我想你也該回去看看了。」
玲兒?張菱玲總算後知後覺的發現凌月魄改了對她的稱呼,奇的她頻頻對凌月魄行注目禮。
「唉!你也別這麼現實嘛!」梅應傲嘆了口氣,認分的站了起來開始往外走,「雖然知道你是在趕人,但我也確實必須回去了,太可惜了!玲侍劍,有機會咱們再好好聊聊。」
「呢?好……」听見他的招呼,張菱玲反射性的點頭應好。
凌月魄莫測高深的望了她一眼,轉頭朝還愣在一旁的管仲宇問道,「仲宇,前兩天我要你去調查的事情你查得怎麼樣了?」
「啊!」管仲宇微一錯愕,忙道︰「都查得差不多了,我再去看看。」說完他也立刻走人,順便將一干僕役也給撤走,他可是很明白大少爺的意思。
一下子大廳就只剩下一個優哉游哉的凌月魄和一臉茫茫然的張菱玲,氣氛登時僵住。
她趁此機會,細細的將他看了個夠,瞧他那飛揚的眉,半蓋的眼讓長長的睫毛給蓋著,挺直的鼻配著菱角分明的唇,活月兌月兌一個神仙中人。
「喂!大少爺!」悶了一會兒,張菱玲終于沉不住氣的出聲叫人,再看下去她肯定會沉淪在他的風采中,雖然她不確定自己是否還何有自己的心。
凌月魄正好整以暇的品著香茶,听見她的叫聲只是挑了挑劍眉算是回應她,連睫毛都沒動一下。
「這里是洛陽。」她有點沒話找話說,順道確定一下自己的所在位置。
「嗯。」
「我們到這兒來干什麼?」
「有事。」
廢話!我當然知道有事!吞回差點月兌口而出的粗話,她耐著性子再問︰「事情辦完了嗎?」
「還沒有。」
「什麼時候要回長安?」要不然她昏睡的這幾天他都在干什麼?
「等沒事後。」
「什麼時候才是沒事的時候。」
「事情解決時。」
張菱玲無語的朝他干瞪眼,他這是在玩文字疊疊樂嗎?
問了半天沒听他回答一個有建設性的答案,惟一的進步就是每回答一次就多一個字。
「不問了?」凌大帥哥終于揚起睫毛正視開始冒火花的張家小姐。
「呵呵。」她給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討厭听廢話。」
「廢話?什麼是廢話?」他倒是好奇。
「廢話,沒用的話,講了等于沒講的話,毫無用處,沒有幫助的話等等。」張菱玲正經的解釋,然後補充,「像你剛剛講的那些都可算是廢話,懂了沒?」
「懂了。」凌月魄淡淡應了聲,帥氣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就像你剛才問的那些話也同樣是廢話,是不是?」
「不……」張菱玲不由愕然,隨即大感不解,「誰說那些問題是廢話的?」
「不是嗎。」凌月魄笑意加深的凝望她,「一開始你就知道我們是要來洛陽,想當然這里就是洛陽了,而到洛陽自然是有事,我人還在這兒那就表示事情還沒處理好,那事情沒辦完我當然不能回長安,你說,你方才問的不都是多問的嗎?」
「呢?我……我……」是這樣嗎?張菱玲讓他一番話給堵得張口結舌,乍听之下好像很合理,但她總覺得不太對勁,「啊!不對!我問那些問題是想要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不是要听你說那種模稜兩可含糊不清又會氣死人的回答。」她總算想到癥結所在。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凌月魄微一點頭。
「呢?你又明白了什麼?」張菱玲又是一愣,丈二金剛模不著腦的望著他。
「沒什麼。」凌月魄淡然一笑,再次說了一個讓人火大的回答。
「你存心跟我抬杠?」她危險的眯起眼。
「抬杠?」凌月魄再次奇道,「什麼是抬杠?」
有問必答是她的習慣,所以下意識的,張菱玲又是很認真的解釋,「抬杠,斗嘴,吵架,找麻煩——天!我解釋個什麼勁!」她申吟一聲,頭痛不已的轉身回房,「我肯定和他八字不合!不行,我得回去休息……」
凌月魄神色柔和的目送她離開,他放松的微吐一口氣,天知道他這幾日有多想念她的伶牙俐齒與豐富多變的表情,對他來講,看著她,跟她說話簡直是一種新奇的莫大享受!
雖然她覺得自己早已經痊愈沒事了,但凌月魄卻不放心的硬要她多休息兩天,一點也不肯讓她步出房門一步,幾乎沒悶死她。
「天。」看著凌月魄又捧了一碗筷黑漆漆的藥進來,張菱玲不禁大聲申吟,「大少爺,我已經說過一遍了,拜托你別再強迫我喝那些苦兮兮的藥水了好不好?」
雖然很喜歡看到他,但她實在是已經喝藥喝怕了,偏偏凌月魄每一次都是親自端藥喂她喝,讓她想混都沒得混,真不知道「冷香院」里一大堆的婢女是干什麼用的。
「這是我特別讓應傲開出來的補藥,能夠強身增進體魄,你身子這麼虛弱,要多喝幾貼才行。」凌月魄笑了笑,堅定不移的將藥湊到她面前,這碗藥里頭可是有一味「雪山千葉白靈芝」,珍貴無比。
瞪著那碗藥,她苦笑道︰「我身子虛弱?這是從何說起?相信我,我從小到大都是個健康寶寶,看病吃藥的紀錄是幾乎沒有,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吃補藥。」
「也許吧,不過看你趕了一天的路就病成那樣,看來你還是不夠健康,所以你還是得將藥喝下去。」他溫柔又堅決的直望著她,「若不趁在洛陽這段期間將你的身子調養好,等要回長安里你豈不又要大病一場。」
「這……不會的!這次純屬意外,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昏迷不醒,以前我就算暈車也從沒這麼嚴重過……」張菱玲連忙解釋,企圖免去喝苦藥的苦刑。
「不管如何,將你的身子調理好總沒錯。」凌月魄毫不退讓的堅守立場。
「你!哼!我不喝!」見哀求無效,氣得她將臉轉向一邊不理他。
「玲兒,你听話,乖乖將藥給喝了。」凌月魄好脾氣的軟言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