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放開!啊……好痛、好痛……」白冉雲聲嘶力竭的吶喊著,酒精與傷口接觸時產生的灼熱疼痛,似火燒蔓延至全身,她疼得不斷掙扎,眼淚溢出眼眶。
「說!說你記住了服從,說!」他冷血的不放過她,非得逼著她低頭臣服不可。
「不!你休想!你永遠都別想,別想我會心甘情願臣服,做個陪寢的女人。」
白冉雲氣息不穩的喘著氣。
「很好!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他氣憤的在她的傷口用力握緊,鮮血隨即像開了閘門般溢流而出。
「啊……」白冉雲疼得尖叫掙扎,失血蒼白的臉色逐漸轉為透明的死白。
為什麼他就是針對她,不肯放過她?
眼前的景色開始搖晃,一陣黑暗狂猛地向她襲來,強烈的暈眩感教她沒有力氣再抵抗;她緩緩的閉上眼簾,讓黑暗將她包圍吞噬。
在她躲進一片不見光明的黑暗、失去意識前,她听見一道聲音似乎自遙遠的遠方飄渺傳來——
「這一回合算是你贏了,哈哈哈……」
言白冉雲因手臂上的陣陣刺痛而疼得幽幽轉醒。
情沒想道自己又暈倒了,她不禁輕扯丹唇漾了抹苦笑。
小這十貝勒還真是她的克星,遇上他之後的幾天,自己暈倒的次數比過去十幾年加起來還多。
說窗外紡織娘一聲聲的鳴叫,白冉雲無奈的輕喟了口氣。
獨這些蟲兒真是擾人清夢啊,若是換個時間,這會是浪漫的夜晚;可是此刻手臂上傳來一陣陣的刺痛,讓疼得睡不著的白冉雲只覺得這些蟲子吟誦的不是浪漫,而是噪音。
家她抬起手想拿起枕頭掩住耳朵,阻隔這惱人的蟲鳴,卻發現自己竟虛弱得連移動手指頭的力量都沒有。
「嗯,唔……」她氣惱的想咒罵,口中逸出的仍只是嚶嚀細語。
「你醒了?我想你最好別亂動,你現在的樣子虛弱得只比新生兒好一點。」房間里陰暗的一角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
未點上燭火的房間幽暗無光,勉強算得上亮的地方只除了自窗口投射進來的幽幽月光。
白冉雲先前並未發覺房內還有其他人,因此被突然響起的男音嚇了一大跳。
「是你!別這麼突然出現嚇人好不好?」她听出是那晚在亭子里的男人,她有氣無力的說著。
知道房內的人是他,她莫名的放寬了心,雖然從未見著他的臉孔,但她卻沒來由的無法對他有任何防備之心。難道說是女人的宿命論調,只因他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而信任他?
白冉雲無力的甩甩頭,拋開這煩人的思緒,不想在手臂疼痛難忍的時候再煩上加煩。「你的行徑簡直就像山魈,說出現就出現。」她抱怨著。
山魈?有意思,第一次有人說他像鬼。顓顗掀動唇角蕩開邪氣的笑。
「你沒這麼不經嚇的,不是嗎?要不今天在那群張牙舞爪的女人面前,怎不見你有半絲懼色!」
雖然房內暗得不見五指,但他仍伸手拉下窗上的絲絨簾幕,擋去窗外泄進的光線。他可不想讓他的新玩物發現自己的身分,壞了他游戲的樂趣。
他有趣的發現,這女人面對「十貝勒」時是那麼厭惡的恨不得能遠遠避開,但對「他」卻友善多了;她是真的沒發現他就是十貝勒,這情形真是有意思極了。他邪惡的想著。
「你怎麼知道今天發生的事?」難道他真的神通廣大到除了可以自由來去馨園之外,連園里發生的大小事也了如指掌。
黑暗中,他敏捷的朝她的方向移近,不一會兒人已來到她床畔。
「只要和你有關的事我都會知道。」他貼著她的耳朵呢喃道︰「包括……你今天挑起了十貝勒的。」
「我沒勾引他。」白冉雲迅速搶白,急著為自己辯駁。
她避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勾引他。
「你當然有,你還不清楚自己對男人的吸引力,你這身子天生就有蠱惑男人的本能。」他來回輕舌忝她如貝扇的耳朵。
在一片漆黑的室內,白冉雲只覺得眼楮猶如被罩上黑巾似的看不見任何事物,可是身體其他感官卻像被完全打開似的,變得異常敏感。她清楚的感覺到他濕滑的舌頭舌忝過她的耳背,再輕探入耳里輕舌忝著,惹得她一陣輕顫。
「別……別這樣。」她輕聳起右肩阻擋他惱人的挑逗。
她非常不習慣自己如此敏感的反應,敏感得腦袋逐漸混沌起來。
顓顗對她的抗拒置若未聞,她虛弱的抗議對她自己都沒有半絲說服力,更何況是對他?他挑逗的將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頸項,令她又是一陣戰栗。
瞧!她的反應分明不是厭惡,他邪氣的笑著。
「別抗拒自己的感覺,順著你的本能,別怕。」他的雙唇自耳際轉移至她圓潤的耳垂,挑逗的用牙齒輕咬,靈巧的舌尖來回挑弄著小巧的耳垂,感覺她的身體似被他喚醒般漸漸覺醒。
這種感覺好陌生。「可是我……唔……」她的抗議被一只探入她檀口的長指截斷。
略帶粗糙的手指不斷撩撥她滑女敕的丁香小舌,隨即他的唇也加入挑弄的行列。
「這櫻唇還是不咬破的觸感好。」他輕佻的道。
白冉雲的心緒忽地飄向那個闇黑的夜晚,她還記得當唇瓣被他無情咬破時的痛楚,身體猛地一顫。
靶受到她害怕的顫動,他邪氣的道︰「放心,我不會再咬破你的唇,只要……這個唇沒沾上其他男人的味兒。」在他厭倦她前,他絕不允許她勾上其他男人。
其他男人?他說得好似她多浪蕩似的。「別這樣,放開我。」她這回用力的推開他欺近的身軀,一並將他惱人的舌尖和指頭推離。
白冉雲因為這麼一使勁,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她吃疼的擰緊眉頭。
「真是不听話,是該讓你吃點苦頭、受點教訓。」他站起身倚著床柱冷眼瞧著她齜牙咧嘴吃疼的模樣。
「你這沒人性的家伙,也不想想是誰害的。」白冉雲朝他的方向瞪了眼。
「我以為這麼點疼你是可以忍的。」稍早再痛苦的折磨她不也倨傲的忍下來。
「真不知道十貝勒到底為了什麼原因這麼對我。」她低啞的道,十貝勒顯然熱中于折磨她的樂趣。
「你知道,我的提議一直都有效,只要你點個頭就再也不用受這些苦了。」
「把心給你?」她皺著秀氣的鼻子,「敬謝不敏。」
他的提議差得不能再差,她不可能接受的;再說愛一個人不是說愛就能愛上的。
「你會的!」他要的東西從來沒有要不到手,她的心他要定了。
「心是我的,難不成你還能控制不成?」他就這麼自負她會愛上他。
只怕你自己控制不住!顓顗噙著自負的笑望著她。
「你的傷需要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她看起來糟得不能再多受半分折騰。他要玩的是生龍活虎的女人,病懨懨的她逗起來一點樂趣也沒。
「你要走了嗎?」黑暗中感覺他往房門的方向走去,她不禁月兌口問。
「要我留下?」他頓住邁開的步伐,旋過身問道,有絲詫異她會開口留住他。
「可以嗎?」白冉雲囁嚅著,她真的希望他可以留下來,雖然有時他似乎邪氣得緊;但稍早接觸過十貝勒無情冷血的對待後,她忽然懦弱的想要人陪伴。
有他在,這貝勒府的夜晚似乎不會顯得那麼森冷無情。
「你不怕我又對你做出和那夜相同的事。」墨黑的眸子掠過一道的火光,
「你的身子是那麼吸引人,而我沒有把握可以抗拒那撩人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