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十貝勒真夠欺侮人的,听我爹爹說他還沒娶正室呢!哼,大老婆都還沒入門就急著先娶妾,簡直不把我們女人當人看嘛!」趙韋晴對這種想坐擁三妻四妾的男人最不屑了。
「我不要當人家的妾,我不要、我不要……」白冉雲用力拉住趙韋晴的手臂,力道大得在趙韋晴白皙的皮膚上留下幾道紅印子。
若是以前的她一定會為有這樣身分的相公而兀自歡喜,哪怕嫁過去只是個小妾。可自從听聞負笈出洋留學的容閎說洋人一次只能娶一個妻子後,她就對這種婚姻產生向往。
相公的愛只給唯一的妻,這種婚姻會是多麼美滿。
而現在她卻得嫁給人做妾。
不,她一點也不想和別人分享相公!哪怕那人是貝勒爺,她也不心動。
「啊!」趙韋晴吃疼的拍去白冉雲的手。「別再抓了,很疼呢!」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白冉雲驀地松開手,拉著趙韋晴的手臂輕輕搓揉。
「如果你不願意,就退了吧!」蘇凝露道。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激動的白冉雲不禁平靜許多。
「可是我不能說退就退呀!不僅我爹娘不會同意,學堂老師不會同意,貝勒府更不會同意。」白冉雲苦著臉。
女子的婚姻憑的就是父母命、媒妁言,從來不會有她們置喙的余地。
「那麼,就讓十貝勒開口。」蘇凝露的聲音依舊輕輕柔柔地,「由要娶你的男人開口說他不想要你,不是簡單多了。」
是啊!只要十貝勒不中意、不喜歡,甚至不想娶她不就成了?
白冉雲高興得一把抱住蘇凝露的頸項,「凝露,你就是這麼聰明。」
「快別把凝露給勒死了。」趙韋晴將白冉雲拉開,讓蘇凝露得以恢復自由。
「凝露的主意的確不錯,但冉冉你想用什麼法子讓他死了娶你的心?就我所知,這個十貝勒不是簡單的人物哦!」
「你認識十貝勒?」白冉雲看著趙韋晴。
「那種皇親國戚我當然不認識,我只是听聞他的思想和一般皇族不同。他十歲時就自願赴洋留學,要知道當時被選派出洋留學的不是商人就是貧苦人家子弟居多,並無滿清貴冑子弟,十貝勒是第一人。這件事當時還遭仕宦們一陣譏笑,認為他自討苦吃。
今年初他學成返國後,皇上對他百般禮遇與重視,想將他延攬入宮為大清效命,卻傳出他勾結洋人準備打擊清廷的傳聞。」
「真的嗎?」勾結洋人打自己人豈不是大逆不道?
「我也不清楚,只不過他似乎從不理會那些傳聞;總之,十貝勒在外的名聲並不好。」
「真這麼差勁?」白冉雲現下更確定無論用什麼方法,她也要逼他退了這門親事。
她暗自決定,明天要找個時間上一趟貝勒府會一會十貝勒,若他還算講道理,她就直接說明她不想嫁的意願,請他退了這門親事;若他不講理,那她也會另外想法子。
闇黑的房間讓人無法明辨周遭環境。
在一片漆黑中,隱約可見模糊的人影在房內緩緩移動。
「啊……啊……」女人婬浪的叫聲忽地劃破寧靜。
一聲浪叫後仍是一片沉靜,偶爾會傳來幾聲床柱晃動的嘎吱聲。
漸漸地,男人粗重的呼吸聲愈來愈明顯。
「啊……啊……」女人婬浪的大叫,顯然她正處于極端的快感中。
「啊……」床柱愈是晃動得厲害,女人浪叫的聲音愈大。
猛地,男人推開身下的女人,逕自下床走至窗口點了根洋煙。
看著窗邊燃起火星,床上的女人愣住了,她才剛要達到高chao呀,他竟在這個時候丟下她。
「貝勒爺,別離開呀,求你……臣妾還要……」女人無恥的哀求,尚未達到高chao令她難受得緊。
她不清楚貝勒爺為何忽然自她體內退出,他分明同她一樣未達高chao呀!
體內欲火灼燒得難受,她下床走至貝勒爺身前,雙手自他肌肉結實的胸膛緩緩下移握住他的硬挺。
如她所料,他的尚未得到紓解,掌下依舊碩大的硬挺就是最好的證明。
「求你,貝勒爺……」她開口哀求,並以雙手挑逗他的,渴望他能再回到床上。
即便女人的挑逗讓他未熄的欲火更炙,他依舊不為所動,絲毫未改變站立的姿勢。「滾!」他冷著聲大喊。
從她體內撤出後,他就沒有與她纏綿,這女人過火的浪叫聲讓他失去繼續要她的興致。
他抬手輕擊了個掌。
門外的貼身侍僕聞聲迅速入內,好一會兒才適應房間里的幽暗,找出主子的方位。
「貝勒爺。」呈誥恭謹的喚道。伺候主子多年,他知道這次主子並未盡興。
「知道怎麼做了?」
「是,貝勒爺。」他微俯著身子答道。
這女人今晚就得離開「馨園」,一個引不起主子的女人再也沒留下來的必要。
「貝勒爺,那今晚……」
「找個不會浪叫的女人過來。」
「是。」呈誥領命,迅速將女人帶離主子眼前。
第2章(1)
在貝勒府富麗堂皇的大廳等了近兩個時辰的白冉雲,幾乎坐得快發麻了。
即便如此,她仍挺直了背,雙手交握在膝上保持最優雅的坐姿,雖然她很想癱靠在身後那看起來非常柔軟的椅背,讓僵直的身子休息一下;但最終她還是止住那念頭,要是讓人瞧見她不合宜的舉止可就糟了。
忍不住地,她悄悄挪動。「噢!沒感覺了。」她在心中哀嘆。
想到稍早前她到這兒表明想見貝勒爺後,女侍先是請她坐著稍等,讓她請貝勒爺的貼身侍僕過來,之後就再也沒人理她。
她左等右等,枯等了近兩個時辰依舊等不到那名貼身侍僕的身影;好不容易侍僕來了,卻只告訴她待他身後那個女人離開後,他就會帶她去見貝勒爺。
所以,盡避此刻她等得氣煞累極,卻還是只能繼續等。
想得失神的白冉雲回過神來,便瞧見侍僕拉著一名只著透明薄衫的女子下樓,她倏地雙頰緋紅。
女子身上的洋衣裳她曾在一家洋貨店瞧過一回,那洋老板還同她說那里的衣裳穿上身保證會教男人發狂;想來可一點也沒錯,瞧那薄紗透明得好似沒穿衣裳嘛,哪一個男人抵擋得住這種誘惑。
她眨動閃著羞赧神色的水眸,將羞人的思緒自心頭斂去。
那名女子不就是方才去見貝勒爺的女人嗎?
雖然她身上著的不是稍早她見到時的那身繡花衣裙,不過她仍舊可以確定她就是稍早那名女子。
「那侍僕說過只要那女子走後我就可以去見貝勒爺,現下她人是走了,可現在是該等侍僕領我去或是我自己就這麼去見貝勒爺?」白冉雲低喃自語拿不定主意。
牆上掛著的洋大鐘忽地敲響,她順著聲響抬頭望去。
天!都這麼晚了,她馬上打消等下去的念頭。也不知道那名侍僕何時回來,要是再這麼等下去,她擔心待會兒可能會沒辦法回學堂宿舍。
她不假思索的起身,發麻的催促著她,她想要伸手去撫揉,但完美的訓練讓她不會也不可能在這種場合抬手揉捏;她盡量忽視臀上的不適,蓮步輕移的往廳堂的另一邊而去。
問明了貝勒爺人現在在哪里後,她直朝目的地前進。
她走在寬敞的長廊上,足下的鞋與地板接觸發出一聲一聲規律的喀喀聲。
她微蹙秀眉,早知道今天就別穿凝露送她的洋鞋。
她盡量放輕腳下的力道,然而走在這寬敞寂靜的長廊上,聲音還是大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