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對他們的質詢,望璇璣苦苦一笑,實在不知該從何說起。
「伯夷!抓住她……不對!攔住她!」眼尖的瞥見商秀旬突然跳了起來往門口奔去,君無忌連忙大叫要靠門最近的戰伯夷阻止她跑出去。?
因怕傷了她又不敢亂踫她,戰伯夷只好攤開雙手,呆呆的杵在門中央,跟睜睜的看著她狂亂的往自己撞來硬是不敢移動。
隨後在一陣拉拉扯扯的掙扎後,商秀旬終于在一聲驚恐莫名的高昂尖叫聲中,因力盡而昏了過去,君無忌等人乘機七手八腳的將她抬上床去安頓好,這才或坐或站的按著胸口直喘氣。
鎊自抹了抹額上的冷汗,四個大男人狼狽至極的癱成一堆,無可奈何的相視苦笑。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君無忌無力的趴在桌上咳聲嘆聲。
「她雖然想了起來,但,我怎麼覺得她還是不要記起來比較好?」戰伯夷一臉怕怕的拍著胸口。
「我雖然有預料到這種情況,可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望璇璣喝了口茶壓驚,心有余悸的瞧著床上昏睡的商秀旬,沒想到她拚起命來那股狠勁還挺可觀的。
「什麼?你已經預料到了?而你居然沒事先告訴我們?甚至一點警告也沒有?」君無忌等三人不敢置信的瞪著望璇璣大吼,戰伯夷和文陽離甚至卷起衣袖準備找他算帳。
「怎麼了?」商秀旬一醒來就听見人們的大吼大叫,不禁蹙起秀眉輕問道。
她這一出聲,登時又嚇得余悸猶存的四個大男人齊齊驚叫起來,個個嚴陣以待。
君無忌和望璇璣是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守在床邊,而揚起手正想揍望璇璣的戰伯夷和文陽離離則在各自驚叫一聲後,後射性的蹦到門口堵著。
商秀旬沒想到她隨口問了一聲卻換來更多的驚叫,雖然沒看到他們怪異的舉動,仍是嚇得她按著胸口急慌慌的問︰「君公子?你們……有什麼不對嗎?」
定定的注視著她好一會後,望璇璣試探性的開口問她,「呃……商姑娘,你……還好吧?」她……好像太過平靜了吧?
「我?」怔了怔,商秀旬茫然的眨著那雙又蒙上一層氤氳之氣的眼道︰「我很好呀,你們不是要告訴我有關于我身世的事?」頓了頓,她略帶驚懼的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為什麼會在床上?」
她忘了!她居然又忘了!真是——忘得好!忘得妙!忘得呱呱叫!
君無忌等四人驚訝得張大嘴,又齊齊閉上嘴,然後互望一眼,他們很有默契的齊聲道︰「沒事,什麼事也沒有!」
必于她的身世,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第三章
從商秀旬的房間出來後,一路將君無忌押回他自己的房間,望璇璣帶上門,準備開始質詢。
「好了,商姑娘的事暫且放在一旁,現在我們來談談你的問題吧!小殿主,請你回床上躺好。」
冷冷的瞪著乖乖回到自己床上的君無忌,望璇璣面無表情,雙手抱胸問道︰「我尊貴的小殿主,請問為什麼你之前會在商姑娘的房里?」
「完了,听到望璇璣在對自己的稱呼之前加上「尊貴」這兩個字,那就表示他是很認真的,看來這次自己想混過關恐怕有點困難。
「呃……我……」君無忌抱著羽被,頭大的猛擠腦汁想擠出一個借口來。
不理會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的君無忌,望璇璣轉頭朝滿臉無辜又不解的戰伯夷和文陽離興師問罪,「不是交代你們這兩天不許讓小殿主走出房門一步的嗎?怎麼我前腳剛一離開,小殿主隨後就出現在商姑娘的房里了?」
「這個……」戰伯夷和文陽離面面相覷,然後齊聲回答︰「我們不知道。」他們明明一步也沒離開的守在房門口,他們家小殿主到底是打哪兒溜出去的啊?
這會兒戰伯夷總算知道他之前實在冤枉了他手下那些兒郎們,原來他們這個小殿主真有通天能耐,能避開他們一堆人的耳目而偷偷出走。
沒好氣的瞪戰、文兩人一眼,望璇璣回頭朝君無忌謔問道︰「如何?想出什麼借口沒有?」
君無忌還來不及講話,倒是戰伯夷和文陽離緊張得很,「尊貴的小殿主啊!拜托你挑個可信度高一點的借口,順便證明我們的清白,千萬好心點別拖我們下水啊!」
在這種理虧的非常時期,他們寧願得罪自家小殿主,也不敢得罪望大神醫。
惡狠狠的瞪著他們一眼,再瞄了瞄板著臉的望璇璣,君無忌不禁泄氣的嘟著嘴嘀咕,「都是爹爹他老人家不好,取這什麼名字嘛,無忌無忌,擺明了我百無禁忌,難怪我周圍的一堆人全都對我毫不客氣。」
听完他的抱他,望璇璣幾乎要笑出來,「既然知道,你還不安分一點。」斥了聲,他忍著笑佯怒道︰「別想找混!說,你是怎麼閃過伯夷他們的監守溜出去的?」
身為殿主還讓人監視?當這種殿主還真沒價值。委屈的瞅他一眼,君無忌扁了扁嘴道︰「同樣是大夫,人家瑤光對大哥可是溫柔又體貼,哪像你這樣對著病人大呼小叫的。」
「同樣是病人,人家大殿主可是既合作又听話,哪像你這樣對大夫的話陽奉陰違的?」毫不客氣的回敬了他一句,望璇璣頗有挑釁意味的加瞅他一眼。
好啊!說得實在是有道理極了,戰伯夷和文陽離在一旁听得在心中暗喝了聲采,只差沒鼓掌。
「好了,廢話少說,你到底要不要老實招出來你是怎麼溜出房的?」
倔強的昂起頭不發一言,君無忌打定了主意不向惡勢力屈服。
望璇璣也不逼他,逕自朝戰文兩人叮嚀道︰「由于小殿主的不知好歹……我是說,由于小殿主的不愛惜自己,所以傷勢略有變化,至少得在床上多躺三天才行,你們就待在房中看緊他,千萬別讓小殿主走出你們的視線之外,有事到藥師府找我。」瞟了眼仍無動于衷的君無忌,他閑閑的又繼續道︰「這幾天花藥‘剛好’缺貨,所以我大多時間都會待在涵樓研磨,不過我仍會按時熬好‘正常藥’,讓藥房的人送來給小殿主服用。」
戰、文兩人實在想笑,但仍是辛苦的繃著一張平板臉,正經嚴肅的頷首應是。
花藥缺貨?望璇璣擺明了要他受罪!這個惡質的蹩腳大夫,人家是病人最大,偏他的情況是大夫最大,真是豈有此理!罵歸罵,君無忌仍是苦著臉在喝苦藥與面子之間徘徊,嚴後還是決定識時務為俊杰,趕在望璇璣踏出門檻前把他叫了回來。
然後在他一臉「我就知道」的得意神情中,君無忌老老實實的把房里偷偷建造的密道招供出來。算了,大不小再另尋遁逃的管道就是了,君無忌這樣安慰自己。
被禁足了三天,今天好不容易才獲得望大神醫的首肯,終于可以踏出窩得快發霉的殿主府,君無忌連威帶脅的甩開戰伯夷和文陽離,好心情的往商秀旬的香閨走去,推備—會睽違了三日之久的美人兒。
在門口敲了兩聲,沒得到回應,君無忌不由得試探的輕喚了兩聲︰「商姑娘、商姑娘?」
「啟稟小殿主。」
「哇!」沒听到記憶中的柔美嗓音,倒是一聲恭敬的聲音突如其來的鑽入他的耳朵,嚇了君無忌好大—跳。
像是私會情人被逮著般,君無忌按著猛然怦怦作響的胸口,心虛的轉身面對半跪在下方的府衛,強擠出—絲威嚴,沉著聲音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