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叫你退後!把手放在頭上蹲到那邊去!」
「我听到了。」浪費時間吼他做什麼呢?還不如把握時間快點搜刮東西走人,看樣子是新手。
反正王少翔的珠寶都保了險,給人搶去幾件也無所謂,就當做善事好了。
「听到還不快點!」搶匪揮動手槍,「信不信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我最討厭人家威脅我。勸你快點,趁我還沒改變心意之前趕快行動。」
王少翔大叫,「你快改變心意呀!」這個文司寒怎麼這樣啦,居然什麼都不做,還勸搶匪快一點搶?
「還不動,等警察呀?」
文司寒笑笑的看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無形中流露出的那種強大威勢和氣魄讓小搶匪退了幾步,只好用大聲吼叫來壯膽。
「快!想逞英雄呀!信不信我斃了你。」
「叫你別威脅我,你,讓開,別擋路。」
文司寒的語氣像個尊貴的王者,充滿魄力,讓人生不出反抗的勇氣。
「你你、你……」搶匪不想氣勢被他壓低,東張西望了一下,伸手抓住正忙著定到牆邊蹲下保命的康凱絲,用槍抵著她的頭。
「我數到三,你不過去我就開槍了!」
康凱絲啊的一聲,氣憤取代理智。「有沒有搞錯呀,他不听話你殺我?」
這還有天理嗎?
「你真是沒事找事。」原本想要成全這搶匪,他干麼硬要拉康凱絲過來呢?!你請便好了。」
「什麼?你叫他請便?喂,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害我?」
為什麼她這麼不幸、這麼倒霉?
「閉嘴!別吵!我真的開槍嘍。」
「你真煩。」
文司寒動作迅速伸手奪槍,用槍柄往搶匪腦袋上用力一敲,槍瞬間裂成兩半,搶匪也昏倒在地。
事情發生得很快,康凱絲完全沒有看清楚,她只知道突然問槍到了帥哥手上,搶匪倒地,而她安全了。
她驚魂未定,下由得佩服他的冷靜,在這種驚險萬分的時刻,居然還分辨得出槍的真假,太神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槍是假的。」
還好是假的,否則要是奪槍失敗,她就是死尸一具了。
「我怎麼會知道槍是假的。」
聞言,康凱絲倒吸一口冷氣,「那麼你、你你你拿我的命冒險?」
想到剛剛的驚險,她腿軟坐倒在地上微微發抖。
文司寒看她這時候才知道要害怕,忍不住好笑,彎腰低聲說︰「冒險犯法嗎?維尼熊。」
罷剛她還挺凶悍的嘛,狀況一解除就腿軟,也真是太搞笑了。
看來他的教授OK還挺成功的,這小妮子沒有認出他來。
參加婚禮時,他特地丑化自己,為的就是不讓康凱絲認出來,但是現在他並沒有刻意扮蠢,她也沒有記起他。
這正是他所希望的事,但為什麼內心卻感到有些失望呢?
第二章
「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康凱絲非常信服先人傳下來的道理,于是她打算用美味料理踏出她的第一步。
「住這麼漂亮的地方會不會太過份了?」
他的客廳裝潢采法式鄉村風格,漆成粉橘色的牆面帶點甜蜜的溫馨,古典奢華的水晶吊燈十分大方,隨處可見的花草植栽為這屋子增添了活力。
落地窗外有個大大的露台,台北市的夜色一覽無遺,真是奢侈的享受。
旁邊復古木櫃上擺著許多照片,大部份都是潘愛和康永達的親昵合照。
康凱絲一想到舅舅︰心里難過,差點哭出來。文司寒沒有了媽媽,不管再怎麼討人厭,他應該也是很難過的吧?
或許自己對他的偏見實在太深了,他其實也沒有做什麼無法原諒的事呀。
康凱絲想著心事,眼光很快的被另一張黑白照片吸引。
照片中有個小男孩光溜溜的坐在沙灘上,拿著小沙鏟,天真無邪的對著鏡頭笑。
「好可愛唷。」她拿起來,對著那胖嘟嘟,像極了米其林寶寶的嬰兒笑,「真想咬你一口,怎麼這麼古錐呀,不知道是誰耶。」
這里是愛姨的公寓,文司寒是她兒子,家里擺的會是誰的照片不難猜吧?
她腦中突然閃過文司寒油膩膩的中分頭、帶有霉味的西裝、兩只不同顏色的襪子,還有在婚宴上吃蛋糕沾了滿嘴女乃油的事,忍不住起了一陣惡寒。
「唉唷喂,嚇死人了!」她趕緊把照片丟回去,順手模模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難怪人家要說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了。」
誰知道這個跟天使一樣的小嬰兒,長大了會走樣成這副德行?
她嘀咕著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拿進開放式的島型廚房,一整排干淨光亮,按照大小吊掛整齊的鍋子簡直可以當鏡子了。
「那家伙連自己都搞不定了,家里居然可以保持得這麼干淨?真是見鬼了。」
康凱絲驚喜的在餐具櫃里找出許多高級瓷器,她挑了幾個藍底金邊的靜物彩繪盤,喜孜孜的將她從知名甜點屋買來的小蛋糕和冰品擺好。
「啊炳!這東西拿來裝果汁剛好。」她哼著歌,將一個有著睫緩刻花的玻璃寬口胖胖瓶洗干淨,裝進買來的新鮮果汁。
「文司寒一定會被感動得一塌糊涂。」
她從來沒替任何人做過這種事,他應該要感到很榮幸才對。
「對了!蠟燭、蠟燭!」
她七手八腳的翻出造型蠟燭,在桌上擺好,才剛點燃就听見有人開門的聲音。
康凱絲火速穿上充滿蕾絲花邊的愛心圍裙,擠出一臉虛假的笑容跑到玄關,還不忘把燈全關了制造氣氛,準備等他一開門,就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門一開,她努力裝出開心的樣子往前跑,連話都還來不及說,一個黑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撲倒,害她的頭重重的敲上地板,痛得她眼冒金星。
苞著,一個硬邦邦而冰冷的東西抵住了她的額頭。她伸手在黑暗中亂揮,抓住抵著她額頭的東西,感覺像是金屬棒子。
「康凱絲?!」文司寒突然詫異的月兌口而出,將槍插回後腰的槍套里,一把將她拉起來,「妳這個蠢女人,在這里做什麼?!」
「干什麼啦你!痛死人了!」
他憤怒得不得了,巴不得賞魯莽的她兩巴掌,要不是認出她的香水味,她早就是死尸一具了。
文司寒天性謹慎小心,雖然已經離開情報工作,但是過去的一些仇敵依然對他緊追不舍,所以他出入都很小心,單是一個很簡單的關門技巧就可以讓他在進門前知道有人來過。
所以當他在開門時,早就做好迎敵的準備,果然門一開就有個人沖上來,他順勢將人撲倒,在千分之一秒內掏出手槍,如果不是嗅到那股熟悉的香味,他已經扣下扳機了。
他記得她的微笑,她的香水味,她一切的一切都像烙印似的深埋在他心里。
「輕一點啦!粗魯鬼,很痛耶。」她又不是垃圾,居然用拎的?
「妳這個白痴!」他很生氣的推她一把,「妳沒死都要謝謝妳的香水。」
她揉著後腦的腫包,沒好氣的回嘴,「靠!我還以為撞到頭的人是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莫名其妙的神經病。」
被K到頭痛得半死的人是她耶,那表示她才是有資格胡言亂語的人好嗎?
「嘴巴放干淨點!妳這個莽撞的小笨蛋!」
文司寒按亮電燈,余怒未消,抓住她的胳膊就要將她扔出去。
誰知道康凱絲卻突然在這個時候鬼叫了起來。
「你你你你——」她陡然一口氣接不上來,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她想了下又道︰「難道你……你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