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高森嘿嘿的笑了幾聲,隱約覺得被他看的胃痛,忍不住在肚子里罵起康薇琪的不負責任,害他的胃潰瘍犯了。
「既然我沒有一個得力的助手可以幫忙,那麼延宕陳述書的後果我應該不用負責吧?」
「呃……」高森又開始冒汗,「絕對不會延宕,我親自去送件,保證不會有問題的。」
唉,為甚麼康薇琪造的孽,他得來替她善後勒?
他可沒那麼多的精神每天幫她擦,看樣子他得立刻殺到康家大宅,把那個懶鬼揪出來上班。
「好累喔。」
康薇琪懶洋洋的搖搖頭,用手按摩自己的脖子。
「小截∼妳坐車的倫不會瑞啦!」出租車司機回過頭來,「新瑞大樓到。」
這個小姐打著哈欠上來,睡了一路還喊累也實在太夸張了。
「這麼快喔。」康薇琪心不甘情不願的付了車錢下車,她最討厭坐車了。
晃來晃去的,叫人怎麼好好的休息呀?
她仰頭看了一下這棟外形、顏色都像巧克力的大樓。
忍不住下意識的揉著肚子︰「肚子好餓喔。」
依照她饑餓的程度來判斷,現在應該是十二點半左右,「希望這里的員工餐廳東西很好吃。」
她走進有著舒爽冷氣的大廳,帶著一臉的期盼,站在電梯前逐一層樓的搜尋。
兩分鐘過後,她輕蔑的呸了一聲︰「有沒有搞錯呀?這麼大的一間事務所,居然沒有員工餐廳?」
地下停車場倒是有四層?真是間變態的事務所,居然會有人認為停車比填飽肚子重要?
她嘴里嘰哩咕嚕的抱怨著,拿出高森之前給她的備忘錄,看了一下自己即將工作的樓層。
「十二樓?這些人都瘋啦!沒事把辦公室搬那麼高干嘛?要是電梯突然壞掉怎麼辦?」
她如果得爬樓梯到十二樓,絕對會中途暴斃的。
還好這電梯看起來很堅固耐用,應該不會在短期內掛掉。
為了確定它勇健非常,康薇琪特地彎起手指,輕敲金屬門︰「還不賴。」
她才敲了一下,電梯門剛好打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站在里面手里拿著個紙袋,一陣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讓康薇琪大大的吸了一口氣。
她忍不住在心里贊嘆一聲。
「好香喔∼而且這個男人好帥呀。」
瞧他眼楮是眼楮,嘴巴是嘴巴,鼻子是鼻子,五官配的剛剛好,通通都在正確的位置上。
他穿著中規中矩的西裝,完全沒有刻意的裝飾過也能帥的一塌糊涂。
康薇琪再度在心里OS。
「這人,大概穿上流浪漢的衣服也能帥的要命吧?」
如果讓這個男人來當她的丈夫,或許這件事也不是那麼令人難以接受吧。
她對他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但奇怪的是,卻換來一個冷漠的瞪視。
康薇琪臉上浮起三條黑線,不明白自己這號稱連狗看了都會愛上的致命微笑,為何會在這散發強烈賀爾蒙的雄性動物面前失效?
千分之一秒之後,她看到自己的手指,猛然明白了為甚麼。
她親愛的中指在試驗過電梯的堅固度滿意之後,並沒有乖乖的收回來,而是持續和電梯里的帥哥說哈。
想當然爾他沒有對比出挑釁手勢的她吐口水,已經是非常有風度了。
她就連露出友好的笑容都覺得尷尬,連忙把手收到背後,當作啥事都沒有發生,快步走進電梯里。
電梯穩定的往上升,康薇琪發現從地下停車場上來的他,按了她想按的樓層。
而她肚子里的饞蟲,被他手里拿著的紙袋飄出的香味,逗引的更加不安分了。
謗據她多年愛好美食的經驗,非常肯定這香的氣人的食物是披薩。
早上她只吃了一盤培根、一盤炒蛋、兩個雜糧面包、三個布朗尼蛋糕、三杯柳橙汁而已,勉強撐到現在早就已經餓了。
于是她的肚子發出巨大的咕嚕聲,讓她感到無以倫比的羞愧,她想根據對方的反應來決定自己該說些甚麼趕走尷尬。
但是他的眼光卻只是冷冷的從她臉上掃過去,沒作任何停留,彷佛她不是一個人,只是一扇電梯門似的,當然也不會听見她發出的怪聲。
「也許放個屁他的反應會比較激烈一點。」
就算沒說話,至少也會掩一下鼻子吧?
炳哈∼康薇琪不自在的在心中笑了幾聲,自己也覺得好悲哀呀,這個人似乎把她當作空氣ㄟ。
就算是陌生人四目交投時也沒那麼冷淡的。
被一個出色的異性忽視,是種不好的經驗,讓她有一種自己很糟糕的錯覺。
正當她忙著自怨自艾時,匡的一聲電梯晃了下,停止了運轉。
「呃……壞掉了嗎?」虧她剛剛還在稱贊它勇健穩固,沒想到卻突然得了急病身亡。
糟的是還把她跟個陌生人困在一起。
誰知道他會不會是甚麼逃犯、搶匪之類的?也沒人規定逃犯不能穿西裝,搶匪不能長的比金城武還帥的吧?
她偷偷的瞄他一眼,他似乎對電梯壞掉這件事沒甚麼反應,只是按了緊急鈕之後,就沒有任何動作。
康薇琪覺得累了,她從來沒站過這麼久的時間,于是把背靠在牆上,帶著點戒備的看著他。
甭男寡女的困在一個電梯里,有九成的機會她會被騷擾,她得小心的保護自己才對。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好像過了一輩子那麼久,對面的陌生人始終對她沒有任何不軌的舉動。
她全神貫注的在防備他,累到肚子餓的受不了,那巨大的怪聲持續的發出。
康薇琪悲憤的瞪了他一眼。
這家伙莫非以為受困電梯里的只有他自己嗎?
她悶悶的想著︰「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應該來問一下我哪里不舒服吧?」
她已經餓到不想去管對面的人是殺人犯還是土匪,只想算計他手里的美食。
「寶寶呀∼」她模著自己平坦的小骯,含悲帶憤的說︰「不是媽咪不想保護你,而是肚子實在太餓了,如果你因為媽咪營養不良而失去寶貴的生命,我……嗚嗚∼」
康薇琪偷偷再看他一眼,那英俊的臉上除了冷漠,沒有任何表情出現。
沒反應?天呀,她這麼感人的表演,連畜生看了都會流眼淚,他居然無動于衷?
「喔∼我頭暈∼低血糖了……」她把手放在額頭上,虛弱的說︰「不用扶我沒關系,我不要緊的。」
不知道他是終于良心發現,還是受夠她的演出,那個紙袋終于被遞到康薇琪面前了。
「吃吧。」
簡單的兩個字,听在她耳里,簡直就跟天籟一樣好听迷人。
「那怎麼好意思呢?」雖然這麼說,但她還是笑咪咪的接過紙袋,「我的寶寶能夠健康平安的生下來,通通都是你的功勞。」
她打開紙袋,開心的拿出錫箔紙盒包妥的食物,掀開來歡呼一聲︰「我就知道是披薩,太好了。」
她雙手捧著熱呼呼的披薩,將紙袋還給他,一臉無辜的說︰「我習慣坐著吃東西。」
得到的依然是冷冰冰的兩個字︰「請便。」
「地上不是很干淨說∼」她一臉遺憾的看看地板,然後又有所期待的望著他。
這次他完全沒有遲疑,立刻月兌下西裝外套鋪在地上。
「你真是周到體貼。」康薇琪開心的坐上去,興高采烈的吃起午餐來。
完全沒想到為了不讓她的蹩腳獨腳戲妨礙安寧,人家得多麼犧牲,連特地去買的午餐都飛了。
靶激的吃完陌生人的午餐之後,她又拿到一條手帕擦嘴巴,心滿意足的模模肚子,電梯門打開了。
「謝天謝地,我還以為要被關上一輩子了!」她激動的回頭對他招手,「快點,門終于開了,這家爛公司居然沒有一部象樣的電梯,真是荒唐,趕緊在它又壞掉之前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