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琳絕望地低下頭,明白他還是無法接受她的感情。
「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她丟下他,快速跑出咖啡屋。
一輛黑色轎車在疾駛中突然停下來,刺耳的煞車聲打擾到附近的店家。
沈依水不悅地往外看,到底是哪個囂張的人會這麼做?
走進店里的男人,臉色非常難看。
「是你!」沈依水驚愣地張大嘴巴。
「為什麼不告而別?」季梓軒走到她面前,對她怒目而視。
「我……」她心虛地答不出話。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你這樣跑出來,萬一出事了,教我該怎麼辦?」他生氣地說。
一想到她在路上有可能會發生意外,他就緊張得無法呼吸。
一路上他狂飆到這里,只為了確定她平安無事。
「對不起。」看到他如此擔心,她內疚地道歉。
「以後不準再不告而別,知道嗎?」他嚴厲地命令。
「嗯。」她理虧地點頭。
他突然抱住她,不敢想像失去她的日子。
她發覺他的身體在顫抖,他真的這麼擔心她嗎?
她試著推開他,想看看他的表情。
可是他不願意松開臂彎,硬是把她摟得好緊,仿佛他一松手,她就會不見似的。
沈依水沒有再掙扎,靜靜地讓他抱著,直到張愛琳走進花店里。
沈依水趕緊推開季梓軒,臉紅地說︰「愛琳,你回來啦!」
張愛琳視而不見地往後面走去。
「愛琳,你怎麼了?」沈依水不放心地跟上去。
「托你們的福,我很好。」張愛琳抬眼看著好友和季梓軒,不禁酸溜溜地諷刺道。
「愛琳……」沈依水听得出來張愛琳話中帶刺。
張愛琳推開沈依水,走到季梓軒面前放話︰「算你們姓季的狠。」
「我不懂你的意思。」
季梓軒因張愛琳的用詞感到很不舒服。
「別再裝了,你奪走何書韋的愛人,而你的妹妹,奪走了我的愛人,你們現在一定很得意對吧?」張愛琳熱嘲冷諷地說,已經失去理智了。
「愛琳,你在胡說什麼?」沈依水為她的口無遮攔而捏了一把冷汗。
「你剛剛說我妹妹愛上何書韋,是真的嗎?」季梓軒的額際暴出青筋。
「何書韋已經親口承認了,還會有假嗎?」張愛琳不屑地回答。
「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又問。
欣兒什麼時候認識了何書韋,他怎麼都不知道?
此時,何書韋正好從外面走進來。
季梓軒一個箭步沖到他面前,揪起他的衣襟。
「你和我妹妹是怎麼一回事?」季梓軒握緊拳頭,氣憤地質問著。
「我?」何書韋一時還搞不清楚眼前的情況。
「你放手。」張愛琳拉開季梓軒的手,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對季梓軒警告說︰「我不準你對書韋動手。」
雖然她得不到何書韋的愛,但她也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
「臭小子,你給我解釋清楚,你對欣兒怎麼了?」季梓軒火大地沖向前。
張愛琳硬是擋在何書韋前面不肯讓步。
何書韋這才明白季梓軒到底在問他什麼。
「感情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你為什麼不去問你妹妹呢?」她維護何書韋的態度十分明顯。
「愛琳……」何書韋對張愛琳的愛感到承受不起。
季梓軒因他們兩個的表情感到很不舒服。
「何書韋,你對欣兒是真心的嗎?」季梓軒鄭重地質問他。
何書韋在心里吶喊著,他當然是真心的,只是現在的情況如同月兌韁的野馬完全不受控制,一時之間他也解釋不清楚。
再說,他不想當著張愛琳的面,讓她太難堪。
他相信時間會沉澱一切,等大家都心平氣和後,就知道該如何做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還想左右逢源、一箭雙鵬嗎?」季梓
軒再度氣憤地握起拳頭,他看得出來,何書韋和張愛琳之間一定有問題。
「好了,你們都別吵,讓書韋好好地想一想,這種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被冷落在一旁的沈依水,終于忍不住跳出來當和事佬。
「你為什麼要幫他說話?」季梓軒將銳利的目光移向她。
「我只是就事論事,更何況我們是好朋友啊!」沈依水不假思索地回答。
「好朋友?」季梓軒眯起眼楮。
戰場似乎轉移了。
「對不起,我先走了。」何書韋突然開口,心情沉重地離開。
「依水,我也先走了,花店就拜托你。」張愛琳也待下下去了。
一下子走了一半的人,熱鬧的戰場忽然冷清下來。
「走吧!」季梓軒說。
「你也要走了嗎?」沈依水突然感到一絲落寞。
「不是我要走,而是我們要走。」他糾正她。
「可是花店……」她猶豫地往里面瞄了一眼。
「把花店關起來。」他干脆地說。
「不行,這樣花店的生意會受到影響的。」她搖頭拒絕。
「反正這家花店遲早要關門,何必在意?」他一臉不在乎。
「你別烏鴉嘴,誰說我的花店要關門了?」她不悅地責備他。
「是我說的,因為你嫁給我之後就不需要這家花店了。」他氣定神閑地說。
什麼?他剛才說什麼?沈依水大眼圓瞪,懷疑自己听錯了,他說他要娶她嗎?
這怎麼可能?他一定是在開玩笑,他們才認識不久,對彼此也不是很了解,他不可能會做出這種決定。
「一听到要嫁給我就呆掉啦?」他覺得好笑地說。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她給他一記白眼。
「誰說我在開玩笑?」他飲起笑容,露出嚴肅的表情。
「你……」她望著他認真的表情,不禁眉頭微蹙,他是說真的嗎?
「我不是開玩笑的,你要有心理準備。」他肯定地告訴她。
沈依水驚愕地退後幾步,她根本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向她求婚,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啊!
第八章
失戀的張愛琳因傷心過度,而生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病,連醫生都檢查不出是什麼毛病,但高燒就是不退。
在昏睡的期間,她口中囈語的全是何書韋的名字,讓人听了非常心疼。
沈依水並沒有把張愛琳生病的事情告訴何書韋,因為他和季梓欣的戀情已成定局,為了怕節外生枝而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所以沈依水暫時保持緘默,想先看情形再定奪。
沈依水不辭辛勞地照顧了張愛琳二天一夜,直到張愛琳的父母從南部北上,沈依水才能回到花店上班。
由于事發突然,沈依水一時之間失去了有力的幫手,只好一人獨撐大局,扛下花店里所有的工作。
連續幾天下來,過多的工作量簡直快把她給累壞了。
她忙完最後一批訂單,虛月兌地趴在桌子上休息,不一會兒就累得睡著了。
當季梓軒走進花店時,看到沈依水趴在桌子上動也不動,他無奈地搖搖頭,月兌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已經盡量將動作放得很輕、很慢了,但她還是敏感地清醒過來。
「你好,請問你要……」她站起身,以為是客人上門。
等她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季梓軒時,她又坐下來。
「你怎麼來了?」她有氣無力地問。
她這陣子的辛苦季梓軒全看在眼里,他曾心疼地要求她結束掉花店的工作,但固執的她就是不肯答應,為了這件事,他們也鬧過好幾次脾氣了。
季梓軒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他走近她,忽然將她騰空抱起,關掉所有電源和大門,再將她放進轎車里。
「你在干什麼?」她被他的舉動弄胡涂了。
「我要你跟我走。」他發動車子,呼嘯而去。
「去哪里?」
「回家。」他說。
也好,反正她也累得走不動了,他要載她回去,她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