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
這聲音……她驀地回首,當看清來者為何人時,不禁倒抽了一口氣,「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譚夢月盯著有別于昔日的矯健體魄——結實的肌肉、黝黑的皮膚。雖然如此,她仍能一眼認出他就是那位只有一面之緣卻多年不見的「灰王子」。
他變了,變得粗獷而成熟,也變得更有男人味。
「這里是我家,我出現在這里會很奇怪嗎?」他有趣地反問。
「你家!?你說這里是你家?」她吃驚地問。
「如假包換。」他幽默地回答。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譚夢月希望他不要把她當成私闖民宅的竊賊才好。
「我當然知道,你是譚夢月,三年前我們已經見過面了不是嗎?」他的眼眸里有著深不可測的笑意。
很顯然的,在A大想打听譚夢月的資料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但他呢?譚夢月卻連他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
「你也是A大的學生嗎?」她不確定他當年是否和她就讀同一所學校。
「當然。」
「為何後來我就不曾再遇見你?」她對他那三年的神秘消失感到困惑不已。
「你想遇見我?」他好奇地問。
「我……」被他這麼一問,譚夢月的臉頓時染紅,「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在這里大家都叫我艾瑞克。」
「什麼?你就是艾瑞克?」她驚訝地張大眼楮,她還以為艾瑞克是他的父親呢!
「正是在下。」他對她行了一個紳士禮。
原來他就是寄那則廣告的幕後主使者,怎麼跟她所想象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你和冷鷹集團有什麼關系?」她好奇地問。
「我是冷鷹集團的副總裁。」
「副總裁,怎麼可能?你那麼年輕。」她不相信。
冷鷹集團里有上千名的員工,個個才華洋溢,即使他有再好的本領,在人才濟濟當中,也不可能這麼年輕就竄升到副總裁的職位。
「我已經三十四歲了,還算年輕嗎?還是你覺得我的年齡應該跟你父親一樣,才配坐上副總裁這個位置?」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他的話和他的目光讓譚夢月的心跳莫名地加快。難道他會讀心術,否則他怎麼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麼?
「你在冷鷹集團服務多久了?」她又問。
「從大學畢業後到現在已經八年。」
「八年?這怎麼可能?可是我在三年前遇到你時,你還在念書啊!」
「那時我正在攻讀博士班,正確地說,當時我是處在半工半讀的情況。」
譚夢月听他這麼一說,內心五味雜陳,那表示他也知道當年的那場鬧劇了。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他注意到了。
「沒什麼。」她甩甩頭,想甩掉那段惱人的回憶。
他望著她,看得出來她不想說,所以他也不勉強她。
「你到底有什麼特殊的本領,能讓冷鷹集團的總裁如此看重你?」她言歸正傳,把主題拉回來。「因為他的兒子才智兼備、一表人才,他不看重我要看重誰?」他很有自信地說。
「你說你的父親是冷鷹集團的總裁——冷孤邢?」天啊!她覺得自己快要休克了。
艾瑞克的話就像一顆炸彈,在瞬息間炸亂了她所有的思緒。
「喂!你怎麼了?」艾瑞克抱住沉入水里的她,大步走出游泳池,將她放在躺椅上。
望著雙眼緊閉、毫無動靜的她,艾瑞克正考慮著是否要進行人工呼吸。
在片刻的猶豫之後,他決定救人要緊,于是將嘴慢慢地靠近她的唇……
「你要干什麼?」譚夢月突然張大眼楮怒視他。
「你醒了?」他松了一口氣,將臉抬高。
「是的,我醒了,你可以離我遠一點了。」
艾瑞克不但沒有應聲離開,還目不轉楮地盯著她的泳衣不放。
「可以請你讓開一點嗎?」譚夢月被盯得很不自然,她幾乎可以感受到他吹拂在她臉上的氣息,現在她開始後悔當時沒有選擇穿上那件保守的泳衣了。
艾瑞克目光炯炯地望著她呼之欲出的豐胸,手扶在她縴細的柳腰上,腿纏上她修長勻稱的美腿。
「你的泳衣很……好看……」他目眩神迷地說。
他的話如一道作響的警鈴,提醒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她深吸一口氣,使出全力推開他,臉紅地逃離泳池。
闊別了三年,譚夢月好不容易才遇上朝思暮想的灰王子,可是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反而心浮氣躁地躲在房間里踱步。
回想起早上艾瑞克看她的表情,她就不由得一陣臉紅心跳,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這樣盯著看,可卻有一種被電到的感覺。
「譚小姐,晚餐準備好了,請下樓用餐。」茱麗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冥想。
「茱麗,謝謝你,我馬上下去。」她禮貌地回應,並走到化妝台前為自己略顯蒼白的臉化上淡妝,確定滿意後才舉步走下樓去。
一走進餐廳,譚夢月已恢復鎮定的心神,在看到艾瑞克帥氣的臉後再次面臨瓦解。
「請坐。」艾瑞克很紳士地為她拉開椅子。
「謝謝你。」他的客氣,讓她感到很不自在。
「譚小姐,請品嘗今晚特別為你烹調的牛小排。」茱麗夾起一塊鐵板牛排放在她的空盤上。
譚夢月認真地品嘗著盤中的牛排;肉質鮮女敕多汁,調味得恰到好處,她必須承認從沒有吃過如此好吃的牛排。
「茱麗,你的手藝真好,這牛排好吃極了。」她頗為贊賞地說。
「謝謝小姐的夸贊,不過這牛排不是我做的。」茱麗搖手。
「不是你?那還有誰會有這麼好的手藝?」在這間屋子里只有三個人,不是茱麗也不是自己,難道會是……
「今天的晚餐是少爺特地為你準備的。」茱麗笑嘻嘻地指著艾瑞克。
「他……這……」譚夢月吃驚地看了看牛排再看向他,她實在無法將這麼好吃的牛排和他聯想在一起。
「你別看少爺是個大男人,他的手藝可是好得不得了,連美食主義崇拜者的老爺都甘拜下風豎起大拇指稱好呢!」茱麗崇拜地說。
「真的嗎?」這對拙于烹飪的譚夢月是一種驚訝。
「咳、咳!」艾瑞克故意咳了兩聲,「茱麗,你的話太多了,坐下來一起用餐吧!」
「哦!對不起,我只顧著說話,忘了問你們是否還要再來一塊?」茱麗不好意思地說。
「我還要。」艾瑞克和譚夢月異口同聲地回答。
「這……」茱麗望著同時遞來的兩個盤子,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艾瑞克和譚夢月互看一眼後,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先給夢月吧,她是客人。」
「是的,少爺。」茱麗用好之後,也隨之坐下來享用晚餐。
用完餐後,譚夢月為了逃避艾瑞克有意無意散發出來的迷人魅力,決定到廚房幫茱麗洗碗。
「不不不,譚小姐你不可以洗,這是我的工作呀!」茱麗趕緊制止。
「沒關系,我在家也常常洗碗的。」譚夢月笑著說。
「可是在這里不一樣啊!你是客人,怎麼有叫客人洗碗的道理?還是讓我來洗吧!」
譚夢月看茱麗如此堅持,也不好意思強人所難。既然廚房無法藏身,她只好溜到花園去透透氣。
為了不與前廳的艾瑞克踫面,她選擇從後門出去,再繞小路到前院去。
可是昏暗的小路上長滿了青苔,讓她屢次差點跌倒,于是她將手貼上牆壁;準備扶牆前進時,才驀然發現這道厚實的牆壁竟然是堵「肉牆」!
譚夢月嚇了一跳,趕緊抽回手往後退。
「小心。」艾瑞克及時抱住打滑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