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她還昏迷不醒?如果她一直不醒來,她就沒有希望了?」蒼亭尖銳的質問著那個醫生。
「是的,如果她不醒來,或許會死。也或許不會,而會一輩子成為植物人,永遠昏迷下去。這是我們不能預料的情形,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或是……奇跡。」當蒼亭听到醫生這種說詞時,忍不住心中那股熊熊的怒火,他那雙眼楮幾乎要噴出火來一樣,直直的沖向了醫生,卻被修柏給攔下來,雖然修柏阻止了他想打人的舉止,他的嘴巴依舊激動的罵著醫生。
「你不是醫生嗎?竟然跟我說奇跡這種話,如果我要奇跡,我就不會把她的生命交給你了,我干脆將她送到教堂去就好了,我看,你們這間醫院也不必開了,我們都去求奇跡就好了,你這個混蛋,竟說出這種不負責的話。」他以那似乎要殺人般的眼光直盯著他看,將醫生都瞪得要落荒而逃了。
「老板,不要這樣,醫生已經盡力了,憶鈴現在被他們轉送到加護病房去了,我們還是去看看她好了。」修柏理智的勸著他。
蒼亭因他的話而鐐走過來,他要去看看她現在到底怎樣了?他才不相信憶鈴會離開他。
醫院有會客的時間表,每個家屬都要遵照規定才能探望病人,而探望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十五分鐘。
加護病房外傳來的吵雜判斷,很顯然的,有人並不同意這種規山疋。因為,憶鈐剛送進去沒多久,醫院規山疋的會客時間也才剛結束,所以,蒼亭得要等到下一次的會客時間才能再進去,免得吵到其它的病人上頂一點令蒼亭又是破口大罵.他決定要將憶鈴移到自己的住所,高薪聘請最好的醫生及護士來家里隨時待命;他要將一切的必要醫療、儀器買回家中,這樣就可以不管什麼狗屁規定,天天、時時、分分、秒秒都要守在她的身邊,隨時可以看到她、模到她,照料她。
修柏知道無法動搖蒼亭的決心,只好請示醫生看能不能搬動病人,然後才依老板之言,準備一切的必需品,替憶鈴辦了出院。運用關系,請來一位醫術十分高明的醫生及經驗豐富的護士,如蒼亭所願讓憶鈴回到住所。
第九章
時間對某些人來說或許很珍貴,對某些人來說則不然,以前,蒼亭認為時間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可是,現在對他來說根本不具任何的意義.自從他將憶鈴從醫院移回來到現在,他便衣不解帶守在她的身邊,他怕她醒來之後,看不到他會害怕,所以他要時時陪伴著地,不讓她感到孤單。
他愛憐地端詳著她,那緊閉的雙眼、蒼白的臉頰,在在顯示著她正在流失的生命力,他的心不禁為之揪緊.他定定的盯著她,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在醫院里令他排斥、反感,由醫生口里吐出的奇跡兩個字,竟在他的思維及心中不停的回響著,他真的希望這世上能有奇跡。
想到這里,他更用力的握住她冰冷的手,希望將他溫暖、強壯的生命力注人她的體內,幫她堅強的度過這一關.一個星期過去了,憶鈐依舊沒有任何的起色,也沒有惡化,就像醫生所預料的,她就像一具只會呼吸的人體,靠著呼吸器維生,宛若植物人。這是蒼亭所不願承認的,他也不許任何人這樣叫她,只要有一絲的希望,他就不會放棄的。
當他的一群好友走進來時,他依然毫不理會,只是專注的看著憶鈐,對著她說話,
每個人都可以看出他對她的痴情及執著。這一個星期來,他幾乎不吃不喝的,整個人憔悴不堪,失去了往日的雄風及神采,他的切也似乎都隨著她而去了。要不是困為他需要體力好繼續陪伴她,而勉強吃了些東西維持,否則他早就需要送醫急救了。
當他們走近他的身邊時,听到他滿懷化心痛的聲音,正對著憶鈴輕聲敘述著。
「憶鈴?妳听到沒有?妳一定要撐下去,我不準妳離開我的身邊,我會一直在妳的身邊陪著妳的,妳不會孤單的,我絕不會騙妳的,妳若不信可以睜開眼來看看,我是不是存在的。妳知道嗎?我們還有很多事沒能一起去做;我們還有好多的話沒有說,我要妳醒過來,和我一起去體驗人生,我要帶妳去看妳從沒看過的東西,去從沒有去過的地方,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里都留下我們美好的足跡,妳听到了嗎?」他說得聲音都哽咽了,令在場的人都為之動容。
捷抒、詠蓮看著蒼亭消瘦的身影,忍不住的為他一掬同情之淚,紛紛的跑到外面相擁而泣。
***憶鈐彷佛在無邊的黑暗中,慢慢尋找著微弱的光亮,她感到自己全身無力,似乎、水遠也無法到達似地,她好想要放棄,就此沉淪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可是,她的心中還掛記著一個人,她舍不得放下他。
她腦海中閃過一個熟悉的影像,她怎麼可以將那個最愛的人遺棄了呢?她舍不得離開他的身邊,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回到他的身邊去,她費力的移動身軀想要走向那光亮處。
到底是誰在叫著她的名宇,這麼的悲傷及絕望,這麼令人心酸,她好想要響應這個人的呼喊,可是,她卻發不出聲音;她想要睜開眼楮來看看到底是誰在她耳畔呼喊、輕聲呢喃。但她的眼皮好重!她想起身,想撫平陪在她身邊那個人令人心痛的絕望呼喊。
但是,為什麼她就是做不到呢?她想要伸出手告訴那人她不要他為她這樣的沉痛,
她的心就會像刀割一般,可是,她無能為力,她感到好累、好累,再一次的被黑暗給包圍了,那微弱的光亮處,好象有一根蠟燭在那里燃燒,而被人給熄滅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的時間,她再次從虛無縹緲之境,返回了上次的微弱光亮處,好像有人好心的將那根明亮的蠟燭給點上了,這一次,她可以更清楚的听到上一次的聲音,她的心突然狂跳,這不是她最想念的人兒的聲音嗎?
她好開心他就在自己的身邊,也喜歡他對自已柔情、悅耳的聲音,正當她沉浸在喜悅的浪潮里,她隱約感到不對勁的地方,為什麼他的聲音沒有往-耶種精神及威嚴,有的只是悲傷及深刻的絕望。
「憶鈐?妳真的這樣狠心?都已經過了兩個星期了,妳為什麼還不回到我的身邊?雖然在我身邊的每個人嘴巴上不說,我也可以了解他們已經決定放棄妳了,可是,我不相信妳會就這樣放棄妳自己,我也不會放棄,妳唯一要奮斗的口標是為了我,妳明白嗎?」
耳邊響起他深情的對白,令她好感動,但她覺得听到這里又感到好累、好累。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耳邊又響起同樣熟悉的聲音。她專注的聆听著。
「憶鈴?今天是我們結婚兩個月的紀念日,我特地要人去買了一束的紅玫瑰,我將它放在我們的床頭櫃上,妳有沒有聞到花香?妳明不明白這代表著什麼?我希望妳會喜歡,我還要人放大一張我們的結婚照,我就將它掛在面對床的牆壁上,希望妳醒來就能馬上看到它,照片上的妳好美、好美,是一個幸福的小新娘,我真希望妳快些醒來,讓我使妳變成一個真正幸福的一新娘子。」
他的話一直在她腦中回蕩著,她的心漲滿了幸福感,好象有一股暖流緩緩流進她的心田中,溫暖了她冰冷的四肢,似乎要帶給她一股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