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們正在欺負金瑣!停車!」柳紅大喊。
爾康和柳青一拉馬韁,馬車停下。
闢兵們听到聲音,抬頭張望。
柳青、柳紅、爾康三人,像是三只大鳥一樣,飛撲而至。爾康大吼︰
「身為官兵,這樣無恥下流!犯人也是人,你們簡直是一群野獸!」
爾康聲到人到,一腳踢飛了撲在金瑣身上的官兵。
柳青看到金瑣衣衫不整,氣得臉都綠了︰
「膽敢這樣欺負金瑣,我要了你的命!」
柳青撲了過來,拳打腳踢,打飛了其他幾個官兵。柳紅又打倒了好幾個。
「金瑣!不要怕,我們來救你了!」柳紅邊打邊喊。
闢兵們就大喊大叫起來︰
「不好了!有人要劫囚犯!大家上啊!」
闢兵們拔出長劍,就和三人大打出手。柳青、柳紅、爾康都銳不可擋,打得虎虎生風,把一個個官兵全部打得飛跌開去,摔的摔,倒的倒。
金瑣又驚又喜,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聲淚俱下了︰
「爾康少爺!柳青!柳紅……我是不是眼楮花了……」
眾官兵哪里是三人的對手,打了一陣,知道打不過,就撒開大步,落荒而逃。三人志在金瑣,也不追官兵,爾康奔到金鎖身前,喊道︰
「金瑣!你怎樣?」
「鏈子……鏈子……」金瑣喘息的喊︰「小姐給我的金鏈子……是太太留給小姐的,被他們搶走了……」
「搶了你的金鏈子?該死的官兵……」
爾康回頭一看,看到一個官兵,正握著金鏈子奔逃,爾康就追了過去,一拳打去,打倒了官兵,搶下鏈子,義憤填膺的說︰
「紫薇貼身的東西,豈能讓你搶去?」
柳青就奔向金瑣,歉然的說︰
「對不起,金瑣,我們來晚了,讓你吃苦了!」說著,一刀劈斷了鐵鏈木枷。
金瑣喜極而泣︰
「柳青……我……我……」
金瑣腳下一軟,就倒了下去,柳青一把扶住,看到她衣衫不整,趕緊月兌下自己的上衣,把她裹住,抱了起來。柳紅急忙喊︰
「哥!跋快抱她上馬車!」
「救救那些犯人……他們好可憐……」金瑣指著那些犯人說。
「好!避他有罪沒罪,全體逃命去吧!」爾康豪邁的說︰「今天是‘劫囚日’!‘同是天涯被囚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爾康說著,就把犯人們的木枷鐵鏈,全部砍斷。那些犯人真是想也想不到有這種好運,全體跪在地上,給爾康等人磕頭,嘴里亂七八糟的喊著︰
「英雄!好漢!救命恩人……謝謝!謝謝……」
爾康看著這些犯人,心想,怪不得《水滸傳》會成為禁書,這「官逼民反,不得不反」的思想實在不容泛濫。想著,自己那個「御前侍衛」的責任感就開始作崇了,對大家臉色一正,嚴肅的說︰
「大家逃命去吧!以後記住,千萬不要再犯法!不要做壞事!如果作了壞事,落到我手,一定不饒!」
「是是是!」囚犯們磕頭如搗蒜。
柳青抱著金瑣,早就奔向馬車。
黃昏時分,爾康、柳青、柳紅把金瑣救回來了,大家到了老歐的農莊。
柳紅扶著金瑣走進房門,紫薇就激動的尖叫起來︰
「金瑣!金瑣……」
金瑣一看到紫薇,就撲奔上前,和紫薇緊緊的抱在一起。
「小姐啊!」金瑣唏哩嘩啦的哭了︰「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紫薇拍著她的背,自己的淚,也滾滾而下︰
「金鎖……他們找到你了!我好害怕,怕他們找不到你!」
小燕子沖上前來,叫著︰
「金瑣!如果找不到你,我們已經作了最壞的準備,預備全體都去蒙古!一路上找你,絕對不讓你一個人流落在那兒!」
金瑣抬起頭來,含淚去握小燕子的手︰
「小燕子!又能听到你嘰哩呱啦的叫,我太幸福了!」
「怎麼弄得這樣狼狽?趕快進房里去,洗個澡,梳洗一下,換件干淨衣服……」含香嚷著。
「香妃娘娘!你也在這里!」金瑣驚喊。
「我們這兒沒有‘娘娘’,沒有‘格格’,沒有‘阿哥’,沒有‘御前侍衛’了!大家都喊名字,不要忘了!」永琪急忙提醒大家。
柳青就關心的喊道︰
「你們幾個,最好給她檢查一下,她身上都是傷!那些官兵簡直可惡極了,對她又打又搶又欺負!」
「我要殺了他們!」小燕子怒喊,看著爾康問︰「你們有沒有幫金瑣報仇?有沒有?」
「當然有,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還好,我那個‘跌打損傷膏’,都是隨身帶著!跋快進去洗洗干淨,上藥!」
爾康上前一步,遞上那條項鏈。
「紫薇,還有你的項鏈,我從那些可惡的官兵手里搶下來!你娘留給你的東西,你還是收起來吧!」
紫薇接過項鏈,含淚看爾康,眼里盛滿了感激︰
「爾康,謝謝你!找回了金瑣,我的一顆心總算歸位了!」
爾康對她深情的微笑著。
幾個女子,就陪著金瑣進房去梳洗上藥了。
「現在,總算所有的人都到齊了!」永琪看到她們進房了,才透了一口氣,說︰「以後,到底要怎麼辦,應該好好的計劃一下了!」
「今晚,我要模黑去一趟帽兒胡同,把大家的行李裝備取來!再打听一下宮里的動靜!」爾康說︰「我很想回學士府去看看我阿瑪和額娘!」
「我勸你不要冒險!」簫劍警告的說︰「剛剛,你們去找金瑣的時候,我進城去察看了一趟,現在,城里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官兵在挨家挨戶找逃犯!如果要去帽兒胡同拿東西,我幫你去,畢竟,沒有人認得我!」
「我看,我們還是越早離開北京越好!我們的情況和含香、蒙丹不一樣!那些侍衛官兵,認識蒙丹和含香的人不多,可是,認識我們的人就多了!」永琪說。
「就是!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分開,蒙丹和含香還是單獨逃亡!我們這些人,是兵分兩路,還是都在一起,也要商量一下!」爾康深思著。
「我想,含香是舍不得和你們大家分開的!」蒙丹說。
「爾康說得對!」簫劍正視著蒙丹︰「舍不得也要舍得!如果我們大家全體在一起,第一,太引人注意!第二,有一個落網,就全軍覆沒!我們這樣轟轟烈烈,又是變蝴蝶,又是越獄,又是劫囚車……現在還加上劫金瑣!如果再被抓回去,集體砍頭,那豈不是太不值得了?」
蒙丹臉色一正︰
「那麼,我和含香還是單獨走!但是,我們去哪兒呢?」
「還是那句老話,不要告訴我們你去了哪里?走!就對了!」
「簫劍,你呢?還跟我們在一起嗎?」爾康問簫劍。
簫劍一笑︰
「我看,我送佛送上西天吧!你們這樣一群人,我還真不放心!」
大家正在談論,忽然,外面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大家全部緊張起來。
歐嫂突然沖了進來,急促的說︰
「快快!大家躲起來!闢兵來搜人了!誰去把含香她們叫出來!」
「我去!是不是去曬谷場?」爾康問。
「來不及了!他們已經進了院子,堵在那兒了,你們一出大門就會被捕!跋快,全體跟我來!」
小燕子紫薇她們匆匆從臥室里跑出來,歐嫂就帶著大家,奔向後門。原來,這個農莊還有個後院,院子里,放著好多壇子,有的是腌菜,有的是釀酒。院子角落里,還有一間破破爛爛的柴房。歐嫂帶著這一群男男女女,到了柴房外面,打開門,急急的喊︰
「趕快!全體躲進去!」
簫劍一看,柴房那麼小,哪兒容納得了這麼多人,就當機立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