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不是在努力讓她們各歸各位嗎?等到她們各歸各位的時候,我就不是兄長了呀!事實上,根本就不是兄長嘛!我和她,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就因為我知道不是兄長,才沒有約束自己的感情!」
「這有點麻煩!」爾泰凝視永琪。
「什麼麻煩!」永琪更加煩亂。
「除非你用阿哥的身份,命令我不加入戰爭,否則,我們只好各憑本領!爾泰一本正經的說。
「爾泰!」永琪喊,臉色一沉。
爾康看看永琪,又看看爾泰,傷腦筋的喊︰
「你們認為現在的狀況還不夠復雜是不是?你們兩個還這樣攪和!」
永琪漲得臉紅脖子粗,一臉的汗,痛苦的看著爾泰。啞聲問︰
「爾泰,你是認真的嗎?」「當然認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不是唯一的君子!」爾泰瞪大眼楮。
永琪呆了半晌,心里掙扎。在室內像困獸般兜了好多圈子,最後,往爾泰面前一站,幾乎是痛苦的說︰
「爾泰,你明知道我役辦法用阿哥的身份來命令你!這些年來。我們情同手足,這份友誼,對我而言,實在太珍貴了!」就一咬牙︰「好!我退出!只有你去表明心跡,才會快刀斬亂麻!我,就死了心,認了命,當這個莫名其妙的兄長吧!」
爾泰感動極了,凝視著永琪︰
「五阿哥,謝謝你這幾句話,對我也太珍貴了!
但是,這樣的割舍,你會不會很心痛呢?」便對永琪嘻嘻一笑︰「既然和你情同手足,我怎麼忍心奪人所愛呢?」
永琪一震,盯著爾泰。
「你是什麼意思?」
爾泰就對永琪誠摯的說︰
「有你這一番話,我就心甘情願做你的跟班了!
事實上,我老早就知道你對小燕子的感情,老早就退出了戰爭。因為,我發現,小燕子只有對你說話的時候,才會臉紅!」
「是嗎?」永琪驚喜︰「她跟我說話的時候會臉紅?
那代表什麼?」
「我不知道那代表什麼!我只知道,如果她會為我臉紅,我不會把她讓給你!」
「爾泰,你是誠心說這些?不因為我是阿哥?」永滇眼楮發亮了。
「我是誠心的,不因為你是阿哥!好了,我們把混飩的感情局面先弄清楚,再來商量以後的大事!」
爾泰說。」
永琪大喜,伸手猛拍著爾泰的肩。
「爾泰,承讓了!我會謝你一生的!」爾康瞪著兩人,煩惱得一塌糊涂。
「你們不要謝來謝去了,我听得更煩了!五阿哥,你這是個遙遠的夢!想想看,她現在是還珠格格,跟你有兄妹的名分,什麼都不能談!如果有一天,她不是還珠格格了,她就是平民女子,你貴為阿哥,皇上怎麼會讓你配一個平民女子呢?除非你收她作個小妾!可是,小燕子雖然出身貧寒,言談之間,對女子的權利,非常維護,恐怕不是甘願作小老婆的人!」
永琪傻住了,痛苦的說︰
「是啊!這是一個遙遠的夢」「有夢,總比沒夢好!不是有成語說‘美夢成真’嗎?大家走著瞧吧,焉知道美夢不會成真呢?」爾泰鼓勵大家。
「這一下,要皇上不亂點鴛鴦譜,更難了!」爾康嘆氣︰
「我還發現一件事,覺得非常危險!」永琪想到什麼,看著爾康。
「什麼事?」「紫薇表現得那麼好,皇阿瑪顯然已經太喜歡她了!我們都知道她是皇阿瑪的骨肉,紫薇自己也知道。可是,皇阿瑪並不知道!」爾康倒進一張犄子里,大大的申吟了一聲。
這正是讓我膽戰心驚的事啊!不行不行,我們一定要馬上把真相說出來!」
「不能‘馬上’說!小燕子現在樹大招風,敵人太多!一個不小心,她就會腦袋搬家的!皇額娘一定會把國法家法,通通搬出來,置她于死地!我們要想個法子,讓小燕子和紫薇雙雙拿到一個皇上的特赦令,準她們兩個無論犯了什麼錯,都免于死罪!然後再說出真相!」永琪說。
「這個‘特赦令’那有這麼容易!皇上從來沒有發過這種命令!」爾康喊。
爾泰深思起來,眼楮里燃著光彩,聲音里充滿信心︰
「晤,不一定很難。這次微服出巡,就是一個機會!大家朝夕相處,如果她們兩個表現得好,我們乘機打邊鼓,說不定會成功!我覺得,紫薇和小燕子都各有功夫,讓皇上不喜歡都難!有希望!有希望!」
就充滿信心的看永琪和爾康︰「你們兩個,是‘關心則亂’,我現在最超然,最理智,你們听我的,沒錯!」
爾泰說得神彩飛揚,爾康和永琪都看著爾泰,不禁跟著爾泰興奮起來。唔,這次的微服出出巡意義重大!可是……
「可是,小燕子還沒背出‘古從軍行’來,怎麼辦?」永琪忽然大叫。
「我們大家想個辦法,幫她忙,讓地快讀快背!
爾康跳起身子。
「快讀快背?」永琪沉思。
幾乎是毫不耽擱,三個臭皮匠就來到了漱芳齋的小院里。
永琪拿著一把長劍舞得銀光閃閃,像一條光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好看得不得了。紫薇和小燕子,帶著所有漱芳齋里的人,圍著觀看。看到那把長劍像是活的一樣,時而凌厲,時而柔軟,大家都看得嘆為觀止,小燕子尤其贊不絕口。永琪一面舞劍,一面隨著劍的動作,念著「古從軍行」︰
「白日登山望烽火,黃昏飲馬傍郊河,行人刁斗風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野雲萬里無城郭,雨雪紛紛連大漠,胡雁哀鳴夜夜飛,胡兒眼淚雙雙落,聞道玉門猶被遮,應將性命逐輕車,年年戰骨埋荒外,空見葡萄入漢家。」
永琪舞完,大家掌聲雷動。小燕子看得興高采烈。永琪就再示範一遍︰
「這樣拿劍一路往上劈,叫作‘白日登山望烽火’,這樣回劍一掃,叫作‘黃昏飲馬傍交河’,這樣刷刷刷刷舞過去,叫作,‘行人刁斗風沙暗’,這樣咚咚咚咚連續震動,。叫作‘公主琵琶幽怨多’!來,小燕子,我們先練這四句!
小燕子高興極了,興致勃勃的喊︰
「這個好玩!」
爾康遞了一把劍給她,她就舞了起來,一邊舞,一邊念著︰
「白日登山望烽火,黃昏飲馬傍交鳳…」大家欣喜,又叫又跳。喊著︰
「學會了!學會了!她會了!」
「這個方法有用,是誰發明的?」紫薇笑著問爾康。
「這叫作‘窮則變,變則通!’因材施教,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爾康說。
小燕子忘了下面的句子,喊著︰
「下面是什麼?」「行人刁斗風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永琪邊舞邊教。
小燕子的劍,舞得呼呼作響,嘴里大喊︰
「‘皇上刁難風沙暗,公主背詩幽怨多!」爾康和紫薇面面相覷。
「她還會改詞?」爾康驚問。
「有進步,不是嗎?」紫薇說。
爾泰听得直搖頭,苦著臉說︰
「只怕‘皇上听了臉色暗,公主禁足幽怨多’!」
永琪毫不懈怠,也毫不泄氣,繼續舞著劍。
「這一招是‘野雲萬里無城郭’,這一招是‘雨雪紛紛連大漠’」!這一招是‘胡雁哀鳴夜夜飛」,這一招是‘胡兒眼淚雙雙落’!」
小燕子的劍,越舞越有模有樣了,眉飛色舞,連刺好幾劍,喊︰
「野人……野人怎麼啦?」
「不是‘野人’,是‘野雲’,你心里想著,你這一路的劍劈過去,把一萬里的敵人都殺死了,連城市啦,鄉村啦,都沒有了!」爾康著急,想盡方法幫忙。
小燕子又劈又刺又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