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已經想清楚了。」聲音中有著輕松、有著釋然,還有著某些難以名狀的東西。」我以後啊——並不想和你做朋友
「你、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杏目圓睜,雙唇顫動,淚水眼看著就要奪眶而出。
「因為我發現——我對你已經不是單純的友情了。」他深深地看進她的眼底.喟嘆道︰「很抱歉我用了這麼長的時間才想明白。」
「你……你是說——」她屏住呼吸。
他緩緩頷首,「是的,我也喜歡你,就是這麼簡單。」
「我不是在做夢吧?」她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幾乎站)不穩,用力甩去那種眩暈的感覺,定了定神,「杜審言,把你的手伸出來。」
「干什麼?」
「你用力地捏我一下,往這捏。」她指了指自己的胳膊。
他好笑地伸出手去,目標卻不是指定的胳膊,而是扯了她的耳朵一下。
「好痛!」她哀衷地捂讓自己的左耳,「那就不是做夢嘍。」
「我說的話這麼讓人難以相信嗎?」悠然的聲音響起。
「那當然!」她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新仇舊恨齊涌心頭,「不知道是誰一開始就拒絕了人家的感情;也不知道是誰一聲不響就離開,只留下一封信說什麼漣漪、石頭的;又不知道是誰一去就沒消息,收到別人的郵件卻一封也不問。結果有一大,這個人突然又一聲不響地跑回來對人家說什麼‘我也喜歡你’,你不覺得這整件事情就像一個大烏龍嗎?根本就缺乏對信度。我沒認為你腦子發燒神志不清就算不錯的了!」
「你的自信和勇氣到哪里去了?」听見這樣一番控訴,他無奈苦笑。
「都在寫信給你的時候一封一封地消磨殆盡了。」她悶問道。
說到底,還是惱他沒有回信啊。注視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悶悶不樂的小女人,他搖頭笑道︰「你知道你讓我想起一個古人來嗎?」
「誰啊?」注意力很快被轉移。
「葉公。」他煞有介事。
「咦?!那是誰啊?」她一臉霧茫茫。
「葉公好龍里的‘葉公’啊!」語氣仍是一本正經,
「一直很喜歡龍很喜歡龍,結果看到真龍出現的時候,卻害怕得跑掉了。
「‘胡說!」她忿忿反駁,「我才不是葉公呢,我對你也不是葉公好龍!
「我知道你不是。」收斂起玩笑的心思,他鄭重其事地說道︰「你是我心底里的那顆石子,已經被放進抽屜里的那顆石子。
「你、你都還記得?」怔怔地凝視著面前的這張俊顏,這是她個晚第一次如此仔細地端詳這張向龐。依然是那麼俊挺的五官,依然是那麼深透的雙眼,只是面容上已不冉籠罩著憂郁,雙目中也不再泛著悲傷。此刻那對已褪去了哀痛的清亮眼眸正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她,口光中有著真摯的愛戀。
「我當然記得!」本應是深情款款的告內卻因他的失笑出聲而破功,「我怕如果沒有及時打開抽屜把你這顆石子放進去的話,萬一真的患上心髒病豈不慘了?我好怕呀!
「你笑話我!」原大小姐舉拳便打,雖然成功地襲擊廣敵人,但粉拳卻就此落入敵人的掌中。
他穩穩地握住廠她的手,低低說道︰「你的每∼封信我都記得。是它們讓我看清楚很多事,也是它們讓我找到了答案。我這個人其實是很頃執卻也很笨拙的,所以有些事怕史想很久才能想明白。如果沒有你一直堅持寫信給我,也許我還會繼續逃避下上,仍然困在里面走下出來。現在我終于明白,有些愛是葉以並存的。我依然愛著欣彤,這份愛也將被我永遠地收藏在屬于她的抽屜里,而我,已經學會去打開另一個抽屜,接受另一份愛情。這兩者之間並不矛盾,我終于了解了。我的心里確實容納了兩個人,一個是欣彤,一個是你。你能原諒我用了這麼長的時間才弄清楚自己的心嗎?
「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啊!」’如小鳥般投入他的懷里,她顫聲說道,「只要是你,無論多久我都願意等,因為我心只屬于你呵。
听到最後這句話,撫模懷中佳人秀發的手微微顫動了一下,「本來我想先回家,放了行李就直接去找你,把這些話都告訴你,沒想到還沒等我去找你,你就出現廠。你是不是等不及了?
隨心從杜審言懷中抬起頭來沖著他做了個鬼臉,「是啊,是啊,人家是等不及了,怎麼樣?
接下來,自然是屬于情人的密語時間了。
一陣風微微吹過,將清脆的笑聲吹送得很遠很遠,樹葉在風中低低唱和,仿佛也在吟頌著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個誓約——「我心只屬于你」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