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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女的毒舌總監 第21頁

作者︰青青

「他跟你關系可好?」

「爛。爛透了。他跟我八字相沖,為人卑鄙狡詐,表面上看是個好好先生,其實一肚子壞水,老是想法子陷害我。」她義憤填膺地咬牙,「就是因為他,我從幼兒園開始就沒有朋友,一直過著淒淒慘慘的絕緣體生涯。」

听她這麼說,他非但沒有放松心情,反而將眉心擰得更深更糾結,「他怎麼會到這里來的?」

「傅子康請來的,他們好像是大學同學呢。」

子康?

暗子健心一突。就這麼巧?子康的脾氣他一向是知道的,從小就愛跟他爭,爭到後又表現得好像想要分給他這個可憐的兄長來顯示自己的大度,若是爭不到,他是寧可玉碎,毀了也快樂。

「你在想什麼?」見他眉目深沉,陰鷙著,她隱隱有些不妥,又覺他溫良氣息近了幾分,她渾身寒毛都豎然起敬了。

離他遠一點,離他遠一點。

億萬個細胞在尖叫。

可是是他在不停地逼近她啊!

直到那張俊臉在眼前不停地被放大、放大,定格,只要她噘起嘴就可以一親芳澤,他聲音低回喑啞,道︰「我在想,古語有雲︰來而不往非禮也。上次你對我做過的事,我現在能否一並討回?」

總、總監大人,你在暗示什麼嗎?她又是驚,又有喜,還有幾分緊張,紅著小臉期待著。

然而,他平靜太過可怕。

朝她慢慢俯下的俊顏上除了冷靜,微微的發白,她找不出任何動心動情動欲的征兆,更找不出如她一般心跳如狂的神情。

他是想吻她嗎?

是真心的嗎?

她突然有些冷,心湖發起酸雨,躁動的心思也歸于平靜。

暗子健冰涼的唇輕輕貼上她的,于是連帶著她的唇也一並的冰涼如水。

她睜大了雙眼,無聲地看著他,他亦睜著眼楮,在她臉上梭巡著,探究著……

這個跟死水沒什麼兩樣的吻還不如她偷來的匆匆一吻來得勾人心。

「咳咳。」

兩抹綺麗身影在听見這一聲局促的輕咳聲連忙分開。東方小姍跳離老遠,情不自禁地朝東方洛離靠了靠,就好像他這邊才是她真正的安全港。

「子康讓我來找你,今天的訓練還沒結束,你怎麼就開始模魚了?」東方洛離寵愛地模模她的軟發。

這個男人就喜歡在人前賣弄,恨不得讓全天下都以為他們倆情比金堅似的。

「我、我現在就過去。」她趕緊將散落在眼前的發絲捋到耳後,逃離今天這個怪里怪氣的總監。

她前腳一走,一直背對著東方洛離的傅子健漠然轉過身來。

東方洛離像只高雅的狐狸,呵呵輕聲笑,「喜歡小姍嗎?那你可得憑本事來追。不過,我的盤中餐,可不是那麼容易讓別的人搶走的。」

收到這個男人如刀般犀利無情的眼神警告,東方洛離笑嘆,搖搖頭。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雖然這淑女長得圓潤了些,好歹也算小家碧玉清秀可人,豈有不爭之理。」

如果他以為這麼兩下就可以嚇退對手,那未免也太小看他東方洛離了吧。

第9章(1)

人家是左青龍、右白虎。

她是左一個冷若冰霜的總監大人,右一個佞臣賊子東方洛離。

人家青龍白虎是用來呼風喚雨為非作歹的。

她是夾在斷垣殘壁的縫隙里求生存。

傍這邊的端茶,那邊的也喊口渴。

傍那邊上茶,這邊不高興地說茶太熱。

傍這邊吹涼了茶,靠,那邊嫌茶太涼。

這日子沒法過了!

她是丫鬟還是婢女?她是長工還是奴隸?她干嗎卑躬屈膝地伺候這兩位大爺?這是干嗎?這是干嗎啊?

懊死的傅子康看她忙得跟陀螺轉似的,居然還捂著小嘴竊竊發笑。

娘的!要不是他把東方洛離那衰人帶來,她至于淪落至此嗎?

好不容易挨到一天的彩排結束,她那小蠻腰哈得都快斷了,現在她也顧不上問總監那約會的事了,只想快快回到家里關上房門躲到床上睡死。

一如既往地想要坐上總監大人的順風車,東方洛離那輛敞篷保時捷正不偏不倚地停在總監大人的車後,招搖得很。

東方洛離踩著悠然步子,慢慢走來,朝她招招手。

「上車。」傅子健毫無耐心可言,指關節叩著方向盤命令。

小臉猶豫地看了看東方洛離。

他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姿勢,擺明了要她上車。

「我、我過去……」

「我在這里等你。」他冷冷撇開眼。

「那那……」

車內人影不移不動,如頑石一樣。

她嘆了口氣,朝東方洛離走去。

「你這是干嗎?」她難解地揚眉。

「你說呢?」

「我活得稍微快樂一點惹到你了?」

她難得口氣沖得讓東方洛離訝然。他一直以為她的脾氣,她的任性早就消弭在全家的壓迫之下了。

在他的眼里,東方小姍從沒有活得快樂的時候。

從他入住東方家的那一天,那嬌小的女娃面若寒霜冷漠地坐在書桌前,懷里緊緊摟著一個年輕女人的相框不言不語。沒了媽媽,是不是跟沒了爸爸的感覺是一樣的呢?那麼有什麼好悲傷的?

他是巴不得爸爸早點死。那個賭棍,輸了錢就回來找媽媽,媽媽不給他錢,他就毒打她。有一次,他路過河街,看見那個賭棍醉生夢死,搖搖晃晃,一腳跌進河里。他匍匐在河岸上,冷冷地看著河里的男人撲騰尖叫,牙齒把嘴唇咬得出血了,他還是一聲不吭。

默默地回到家里,他摟著媽媽的腰說︰「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我們了。」

東方小姍的媽媽又是酗酒又是吸毒,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她留戀哭泣的?

他不懂,他不懂。

從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很想告訴她,她沒有了媽媽,也會跟他沒有了爸爸一樣快樂,一樣自由。那是一種解月兌。

「你媽媽死得好啊。」

那個冷漠的嬌娃陡然睜大眼楮,那雙眼楮死死地瞪著他,好像他是個怪物。

「你爸爸也是這麼說的。」

他證據確鑿鄭重其事地點頭,換來的卻不是他想象的笑容。

東方小姍睜著大眼,如泉涌的淚水從眼眶里掉落,浸濕了她的荷葉裙。

他愣愣的。

隱藏在心底的,有些東西因為她的眼淚而刺痛著。

直到媽媽聞聲趕來,將他們分開。直到他漸漸發現,那個冷漠任性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畏畏縮縮毫無脾氣的草包千金……

「我是為你好。」東方洛離一手撐在車窗上,淡淡笑嘆。

懊堅持的,他絕不妥協。

「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為我好嗎?」

他饒有興致地揚眉,靜候下文。

東方小姍握著拳頭,咬牙道︰「今天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要跟爸爸提,就是對我最好的方式。」

東方洛離輕輕一笑,「幫你欺上瞞下也叫為你好?你這個定義是不是偏離正常軌道了?」

「你——這家伙!」

「你吼吧,我知道你心里想什麼。」他輕輕一握,就將那擺在眼前的拳頭攮在手心,清潤如玉的容顏看不清喜悲,「我這家伙只是你爸爸二房老婆的大兒子,對不對。」

「哎?」張牙舞爪的模樣立時呆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更何況夜夜夢囈,她這句話吼得多響亮啊,想裝作听不到都很困難。至于後面那些惡毒詛咒,他自動自發屏蔽掉。

「那……你就應該知道你沒有權利干涉我的事。」聲量陡然下降了七八度。

「東方小姍,你還是不懂。」東方洛離苦笑,「你當真以為爸爸會對你的事情不聞不問嗎?你當真以為他會放任你隨心所欲地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嗎?你不過是扯在他手中的風箏,永遠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逃不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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