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瞧瞧這力道,穿透六點五公分厚的特殊鋼板哪!這要是射進入的身體里,可能會直接穿過,只留下一個窟窿喔!」宋皇儀嘖嘖有聲的搖著頭。「還好我有先見之明,選擇這塊鋼板,要是選了塊木板或是鐵板,甚至是普通的鋼板,那他們的身上還是得多個窟窿。」
「皇儀,誰準你救這幾個蠢材的?」巫浚麒斥道。
「浚麒啊,這幾個蠢材不值得這種風光的死法哪!誰不知道你的柳葉刀甚少離身的,那是在危及你性命時用來自衛的,而能危及到你性命的對手,一定是超級高手,這幾個蠢材……根本不配。」救了人家一命卻又奚落人家一頓,宋皇儀感地惡劣。
可是那幾個腿軟得爬不起來的家伙,卻也只能敢怒不敢言。誰教自己沒用,只差沒嚇得尿褲子。
「那你覺得他們適合什麼樣的死法?」巫浚麒冷冷的問。
「這就交給我來煩惱,如果你願意將他們交給我的話。」宋皇儀說。
巫浚麒冷冷的看著仍然癱在地上的三個人,良久才緩緩的點頭。
「你們還不下去,等著被殺頭嗎?」宋皇儀得到應允,立刻遣退三人。
三個人連滾帶爬的逃離實驗室,生怕慢了一秒鐘巫浚麒又要改變主意,心里則對宋皇儀感激萬分。只是,他們絕對沒有想到此刻實驗室里的兩個人正呵呵笑著。
「當初你要將時空計劃交給他們三個人監管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日後一定會有麻煩你就不听,現在可好了吧!自作自受。」宋皇儀一副「我早說過」的表情,不可一世的看著巫浚麒。
巫浚麒拿起鋼板利落的拔下三把柳葉飛刀,一收手,飛刀在眨眼間不見蹤影。
「大不了真把他們殺了了事。」巫浚麒淡淡的說,好像解決掉的是三只蟑螂,而不是三條人命。「由此看來你受的刺激一定很大,否則也不會變得這麼嗜血。」宋皇儀睨了他一眼,「不過幸好我想了這個辦法,要不然事後你一定會為殺了那三個蠢材而自責一輩子的,雖然我懷疑你會真的動手。」
「自責?我懷疑,不過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巫浚麒淡淡一笑,會自責嗎?答案是不會,不過如果救回了昕瑜,又不小心讓她知道這件事,那她會愧疚一輩子是一定的了。
「浚麒,我記得時空實驗並不是完全成功,是不是?」宋皇儀冷靜的問。
「的確,不過至少有成功的例子。」
「嗯,我知道,可是失敗率還是佔了一半。」
「是啊!」的確是幸運兒。
「既然如此,你有把握能成功嗎?」宋皇儀蹙眉。
「也是五成。」
「如果失敗了呢?」他沒有听說過實驗失敗了的那些人怎麼了。
宋皇儀看了他好一會兒。「就永遠在時空洪流中飄蕩,再也回不來原本所屬的時空了。」
「記得要回來啊!我可不想讓琪琪找不到哥哥哭一輩子。而且,天是個大包袱哪,我自己一個可扛不起來!」宋皇儀擺擺手,離開實驗室。
巫浚麒微笑的看著他的背影,然後深吸口氣,往時光器走去。
「昕瑜,但願我能及時趕到。」
茂密的竹林里突然出現一道強光,炫人的光芒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詭異。
強光之後,巫浚麒出現在竹林內,他望了望四周,這是一個熟悉的地方,就是這里,他是在這里第一次和昕瑜相遇,也是在這里失去了她。
這是一個充滿回憶的竹林。
這麼說,他成功了?
看了一眼傳送遙控器,上頭顯示的時間是十點十五分。
那天,他們是十點二十分到家的。
巫浚麒立刻往住處飛奔,在接近屋子的時候,一道車子的大燈閃過,他知道,他們到家了。
他站在暗處觀察著車子里的他和鄺昕瑜,從這個角度,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也因為這樣,讓他震驚的看見了事實。
車子里的他正看著熟睡的鄺昕瑜,臉上的表情看待出他已深陷愛戀!
出事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早已愛上鄺昕瑜,但是在當時他並不自覺;令他震驚的並非發現當時他已愛上她的事,而是一向最擅長隱藏感情、思緒的他,竟會有那種赤果果的表情!?
難怪宋皇儀老是對著他們曖昧的笑著,難怪伯母在看見他與昕瑜時立刻從巫先生改口為浚麒,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
車子里的他正吻著睡夢中的昕瑜。
昕瑜,昕瑜——巫浚麒在心底呼喊,他好想擁她入懷……
鄺昕瑜醒了,他看著他們比著手語,他還記得她迷糊的不知道自己已經到家了,記得他們是多麼舍不得說再見、記得他比著生平說過最長的話恐嚇她、記得她進屋時一而再的回頭、記得她大膽的偷吻……
成為自己故事的旁觀者到底是什麼心情?
看著昕瑜進屋,自己將車駛回住處,再看著自己進屋。他知道,進屋後他就會踫到魏柏廷,但他相信,他有能力應付。這趟行程,主要是要阻止昕瑜出現在他的住處。
他站在兩家相連的步道上,他在等,等著即將出現的昕瑜,等著已經進屋卻又突然跑去找他的昕瑜。至今他仍不知道,昕瑜的去而復返為的是什麼事?
他仰頭望著位于二樓昕瑜房間的窗戶,燈亮著,表示她還沒睡。這麼晚了,依照時間估算,她應該也洗完澡了才對。是什麼原因讓一向早睡的她這麼晚還不睡?甚至……跑去找他?
突然眼楮一亮,他看見昕瑜掀開了窗簾,她的視線顯然停留在他屋子。他順著視線望過去,除了亮燈的屋子,應該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吧!
昕瑜離開了窗戶,沒多久,他看見她走了出來。
看來該輪到他上場了。
巫浚麒離開那個隱身的角落,主動「巧遇」鄺昕瑜。
昕瑜?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覺?不怕明天起不來嗎?
浚麒!?我正要去找你。鄺昕瑜快步上前。
這麼晚找我,想必是有重要的事嘍!巫浚麒問。
嗯,也不是很重要,只是如果我沒說出來的話,我會睡不著覺。鄺昕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吧!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著聊,好不好?巫浚麒想帶她離開這里。這是以防萬一,否則如果這個時空的巫浚麒突然出來,或者是魏柏廷突然出現的話,那就好看了。
好啊!可以到你家嗎?鄺昕瑜正要往前走,卻被拉了回來。
我家不行,皇儀正在里面發瘋呢!你如果有事要談,最好不要去。皇儀啊!為了救人,只好犧牲你了。
嗄?那好吧!你說想去哪兒坐坐?鄺昕瑜征求他的意見。
就到你家啊!你家的花房里應該很安靜才對。巫浚麒溫柔的說。之所以選擇花房,是因為那里除了安靜、很適合談事情之外,就是隱密。它的位置,從他的屋子是看不到的。
好啊!
進入花房後,巫浚麒拉著她坐在椅子上。
說吧!是什麼事讓你半夜不睡覺,非得問清楚不可呢?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鄺昕瑜比著。今天在咖啡館里,我看到了你和狂音先生的談話。
巫浚麒一愣,她的意思是,他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如果是,那她……
沒關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巫浚麒體諒的比著,對他們來說,這就像听到某人的談話,不想听,聲音卻阻隔不了。你想說的事,是和我與狂音的談話有關系,是不是?
是的。
我想我知道你要問的是什麼了。巫浚麒想起那天的談話。
有人找我?是不是?鄺昕瑜問。
如果你以前的名字叫作上官瑜的話,那麼是的,那個人的確是在找你。巫浚麒也沒有隱瞞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