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拿著槍指著浚麒,她听不到他們的談話,但是她看得到——
我要你死!
這些人要殺浚麒?不!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她……
報警!對,趕快報警!
她踉蹌的退後,不料卻撞上某樣東西,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唷,看我發現了什麼?一個水當當的美人。」魏柏廷眼楮一亮,吩咐手下看好巫浚麒,緩緩的走向鄺昕瑜。
「不許你踫她!」巫浚麒大吼,失了鎮定。
「不許?呵呵,現在我稱王,你能奈我何?」魏柏廷哈哈大笑,依然朝著鄺昕瑜走去。
「昕瑜,快走,快跑啊!」巫浚麒對著鄺昕瑜大喊。
她接觸到他的眼光了,那是有別于他過去的沉靜,變得恐慌、狂亂,他對著她喊什麼,恐懼的她根本無法分辨他的唇語。
她看到那個男人靠近她,眼底的神色令她顫抖,發軟的腳根本使不出力來,她癱軟在地上,恐懼的瞪著那個男人。
「魏柏廷!不準踫她,魏柏廷!」巫浚麒想沖上前,卻被魏柏廷的手下拿槍嚇阻,他想不顧一切的放手一搏,卻被魏柏廷的一句話給阻止。
「巫浚麒,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就算這幾枝槍你不在看眼里,那你妹妹和宋皇儀的命你不能不顧吧!」
「什麼!?他們在你手里?」巫浚麒一震。
「沒錯,他們在我手上,只要我按個鈕,他們就會尸骨無存了。」魏柏廷狂妄的笑著。
他是不能不顧他們的安危,可是……看著昕瑜恐懼的樣子,他怎麼能放任魏柏廷欺負她呢?
對不起了,皇儀,小妹。
瞬間他做下決定,他們身在組織,早該有所心理準備,這種事遲早都會遇上,這是他們的宿命。他相信皇儀的頭腦和謀略一定能帶著小琪月兌困,但是昕瑜不同,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女孩!
他手上只有五把飛刀,眼前卻有六個人,對魏柏廷又不能痛下殺手,畢竟他是魏老的獨生子。他知道自己的勝算不大,但若不放手一搏,那昕瑜……
巫浚麒一蹲身,手一甩,五把隨身小刀落人掌中,神準快速的朝魏柏廷射出,然後剩下四把往四周持槍大漢射出。瞬間,哀號聲響起,槍聲也在下一秒鐘響起。
一切都靜止了,鄺昕瑜恐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朝她走來的男人單膝跪在地上,大腿上插著一支小刀,而其他五名大漢有四名是胸口一刀立即斃命,只有一個,手持著冒煙的槍,對準著巫浚麒。而巫浚麒,則因方才的一槍倒臥在地上,血從他身下冒出,染了一地嫣紅。
「不!不!不要!」破碎的聲音從鄺昕瑜嘴里吐出,她踉蹌的起身靠近巫浚麒,不料卻在經過魏柏廷時被他抓個正著。
「放……放手……」鄺昕瑜恐懼的掙扎著。
為什麼?他明明已經中刀了呀!
「為了這一刀,我會要你替巫浚麒加倍奉還!」魏柏廷陰狠的笑著。拖著掙扎的鄺昕瑜,走進臥房里。
「浚麒!浚麒……」鄺昕瑜破碎的大喊聲消失在臥房門關上的剎那。
「昕瑜……」巫浚麒困難的撐起身子,死命的想救人,可是腦後一個重擊,他暈了過去。
巫浚麒猛地張開眼楮,一下子就認出這是組織里的醫療室。
他沒死?魏柏廷怎麼會放過他呢?還有……昕瑜!
他飛快的坐起,卻因腰月復間的劇痛而悶哼一聲。
「你在做什麼?快躺下來啊!」巫浚琪听到聲音立刻來到床邊。
「小琪,你沒事了?」巫浚麒安心的閉了閉眼。
「嗯,皇儀想辦法讓我們月兌困了。還好我們及時趕到,要不然你就死在魏柏廷手上了。」想到那千鈞一發的情勢,巫浚琪仍是心有余悸。
「小琪,昕瑜呢?你們有及時救了她嗎?」巫浚麒激動的抓住她的手質問。
「這……」巫浚琪想到當她打開房門時的情景,心里一酸。鄺昕瑜被蹂躪得不成人形,赤果的身體布滿傷痕,兩腿間血跡斑斑,魏柏廷是徹底的得逞了,而且不只一次。
看到她的表情,巫浚麒驚恐的松開手,不!昕瑜她……
「她人呢?」巫浚麒聲音破碎。
「在她家。」
巫浚麒立刻翻身下床,他必須去找她!
「哥哥!你要做什麼!?傷口會裂開的!」巫浚琪阻止他。
「讓開,巫浚琪!」巫浚麒低吼。
「可是……」巫浚琪懾于他冷厲的聲音和表情,緩緩的讓開。
巫浚麒立刻離開醫療室,來到他在組織里的住所,拿到鑰匙準備開車去找鄺曠瑜,卻遇到擋在大門的宋皇儀。
「不要阻止我,就算會死,我也要去見她。」巫浚麒冷聲道。
「目前的你不適合長途開車,我開直升機送你過去。」
是心痛,這緊揪的感覺是心痛吧!
巫浚麒看著窩在牆角的人兒,心痛得幾乎死去。
「從醫院回來之後她就是這個樣子,整天只是躲在牆角動也不動,連床也不睡,東西也不吃,她的神魂好像已經離開她的身軀。我試了好多的方法,可是她依然無動于衷,我……」鄺品綺哀傷的哭了起來。
巫浚麒痛徹心肺的望著鄺昕瑜。「對不起,伯母,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昕瑜,是我……」他的聲音哽咽。
「不,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啊!我只是不懂,為什麼一向平靜的山中生活會突然出現那些恐怖的亡命之徒持槍搶劫?」
巫浚麒知道是組織將實情壓了下來,所以對外,這只是一樁普通的強盜持槍搶劫的案子。
「伯母,可不可以讓我和昕瑜獨處?」
鄺品綺點點頭,哀傷的看了一眼鄺昕瑜,然後離開。
巫浚麒蹣跚的走近她,然後蹲子坐在她的面前,喘著氣休息一會兒之後,才慢慢的審視著她。
才兩天而已,所以她臉上、手臂、身上的瘀青都還很明顯,那一處處的青紫刺痛他的眼,剜剮他的心。
他握住她的手,感覺到一陣輕顫,抬起她的臉望進那空洞無神的雙眸。
「昕瑜,是我啊!」明知道她听不見,但除了和她說話,此時又能如何?
預料中的,並無任何反應。
「昕瑜,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遇到這種事情!你就這樣將自己封閉起來,你可知道我有多愧疚、多心痛?」忍不住將她抱進懷中,他輕輕搖晃著她。
靶覺到懷中人兒的掙扎,他低頭一看,看到她眼底迸射出的恐懼,他沒有放松反而將她抱緊,卻引來更強烈的掙扎。
「啊——啊——」恐懼的低鳴不斷的從她嘴里吐出,她掙扎著,試圖掙月兌這個恐怖的惡夢。
巫浚麒悶哼一聲,腰月復的槍傷被踢個正著,劇痛蔓延全身,讓他松了手,她隨即逃離了自出事以來所窩居的牆角。
她還是沒認出他來,她的神智還是沒有清醒,依然遺落在那一夜。
巫浚麒勉強自己起身,血一滴一滴的滲過衣服滴落地上,形成一灘血水,醒目的嫣紅。
鄺昕瑜瞪著那嫣紅的血液,記憶閃過倒地的巫浚麒,眼神變得狂亂。
浚麒……浚麒……
抬起頭,她對上了那雙充滿疼惜愛憐的眼眸,所有的回憶霎時回籠。
「啊——」一聲悲鳴,鄺昕瑜抱頭跪坐在地上,嗚咽的哭泣著。
巫浚麒邁步向前,將她抱進懷里輕輕的晃著,無聲的安慰她。
她抓緊他的衣服,哀哀泣吟。
第七章
鄺昕瑜說要自己一個人獨處,巫浚麒無言的走出她的臥房,听著背後門關上的聲音。
一切都不1樣了,她的態度完全變了。她雖然回復了神智,可是她的心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