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她大笑幾聲,他听得出笑聲里充滿苦澀。
「你和雷納莉果然是好兄妹。在你們心中生命根本不重要人只是用來發泄你們心中的怨恨,令你們得到快樂。但我告訴你,你一輩子也不會得到真正的快樂!因為你和雷納莉一樣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愛!」楊婷婷忿忿的吼道。
雷藍斯只不過利用她肚中的小孩,就像雷納莉利用小貓來折磨她。
此時此刻她的心也充滿了仇恨,忽略了雷藍斯眼中的悲痛。
他握緊雙拳,大步離開房間。他不敢站在房門前,因為他怕听見她悲憤的叫聲。
當雷藍斯再一次踏人楊婷婷的房間時,手術已經完成,醫生和護士站在一旁听候他的吩咐。
他擬視床單上的血跡,這是他們孩子的血,他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他真的不想這麼做,但雷納莉的話在他的脅海不停地回響,他不能忘記嵐雪對雷納莉的傷害,只好狠心殺了他的孩子。
走近頭發散亂,臉上還有淚痕的她,見她的手緊捉著被單不放,單薄的身子不停地顫抖,看在他眼中真是心如刀割。他輕輕地握住她顫抖的小手,但她立即縮回手。
「從今天開始,我和你警不兩立,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都會殺死你這沒有人性的人,雷藍斯•費朗,你好自為之!」楊婷婷冷漠的話語把己傷痕累累的雷藍斯推向萬丈深淵。
「嵐雪……」他痛苦地叫著她的名字。
「雷藍斯,費朗,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以這個名字叫我!」說完,楊婷婷突然伸手掐住他的頸子。
雷藍斯毫不反抗地任由她掐著,一旁的醫生和護士急忙上前捉住她的手,想把她的手拉開,但楊婷婷掐得太緊,她們費盡力氣才拉開。
「雷藍斯•費朗!我要殺死你!」楊婷婷不停掙扎大叫。
雷藍斯模著頸項,不停地喘氣,眼神淨是悲傷。
「伯爵,你沒事吧?」醫生關懷地間道。他搖搖頭,目光凝視怒視著他的楊婷婷,她的眼神如利劍般把他狠狠刺傷。
「伯爵請你先離開,我們會處置這瘋女人。」
「算了,不要傷害她,放了她。」
「是。」醫生向護土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放開楊婷婷。
「伯爵,我們先走,以後如果有任何吩咐,我們隨時願意為你效命。」醫生說完便帶著護士離開。
雷藍斯目送她們離開,此時一直沉默的楊婷婷忽然嚷道︰「雷藍斯•費朗,今日你不殺我,他日你一定會後悔,有一天我一定會殺死你!」
「你喜歡怎樣就怎樣。」他無奈地答道,隨即走出房間。
雷藍斯不敢回頭看她,害怕她那想置他于死地的目光,她無情的話語把他受傷的心傷得更重。但他能怨誰?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真的勝利了嗎?他成功地把她推人萬劫不復的地步,但同時也把自己推人萬念俱灰的境地。他在傷害她的同時也在折磨自己,他開始懷疑他所做的一切是否值得?在恨和愛之中,他選擇以恨去忘記愛,最終的結果卻是兩敗俱傷,難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嗎?
腦海中再一次響起楊婷婷說的話,他真的不明白什麼叫愛嗎?或許他真的不懂如何去愛一個人,或許他還是不夠愛嵐雪。誠如洛寧所說,他從來沒有看清她,他的心早被仇恨所掩蓋。
第六章
楊婷婷抱著枕頭凝視前方,她已經忘記過了多少天,只知道若不殺死雷藍斯,她就要永遠留在這猶如地獄的世界,永遠也沒法回到原先平靜的生活。
門突然被人推開,女僕把食物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楊婷婷瞥了刀叉一眼,隨即拿起刀叉開始進食。
女僕驚訝地望著她。為何她今天胃口那麼好?以往她一定會把食物全推到地上,大叫著要她離開。
楊婷婷抬頭看著她,女僕一見她看著自己立刻把目光移開,楊婷婷乘機把刀子放到身後。
「吃完了嗎?」女僕冷淡地問。
楊婷婷點了點頭,女僕立刻收拾餐具,但她沒有發現少了一把刀子。
楊摔蟀盯著她離開的背影,直到房門關上後才拿起身後的刀子,嘴角微微揚越,她相信被這刀刺下去一定會很痛。
風吹起米黃色的窗簾,書桌上放了一杯冷掉的紅茶,以及打開的書本。雷藍斯發呆地凝視眼前的書,燃著的香煙慢慢燒到他的手,「啊!」他痛楚地叫了一聲。
他把香煙捻熄,手揉著痛得要命的額角,電話突然響起了,雷藍斯原本不想理會,但電話鈴聲像在與他比賽誰的耐力強似的,一直響個不停,他只好無奈地拿起電話。
「喂!」
「堂哥,是我。」凡克夫的聲音在另一端響起。
「什麼事?」雷藍斯的聲音顯得很不耐煩。
「沒什麼,只是最近我發現一種很有趣的動物,想帶給你瞧瞧,不知堂哥有空嗎?」凡克夫一反平時冷酷的態度,突然顯得很親切。
「有空,我也有興趣看看你口中有趣的動物是什麼。」雷藍斯想知道這突然改變性格的堂弟在玩什麼花樣。
「那好,我下午三點會到,再見。」凡克夫說完立刻掛了線,接著仰起頭大笑。
雷藍斯•費朗,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愛一個人不要愛得太深嗎?想不到區區一個楊婷婷便令你如此心痛,如果一切真相大白時,那你會怎樣?我真想看看那時你的表情會如何。
雷藍斯凝視由凡克夫帶來的小鳥,他的羽毛猶如七色彩虹般絢爛,而眼楮和雷藍斯一樣也是深藍色的,最有趣的是這小鳥一進人大廳便不停地飛,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果然有趣。」
「如果堂哥喜歡的話,我可以送給你。」凡克夫大方道。
「不用了。」雷藍斯接頭回道。
「堂哥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這幾晚失眠?」凡克夫明知故問,其實這里發生的每件事他都了如指掌,當然包括雷藍斯為了孩子一事而憔悴不已。
「想不到你還挺會看別人臉色。」雷藍斯略帶嘲諷的說。對這堂弟他著實沒有多大的好感,每一次看見他,他總會不自覺戒備起來,好像他會傷害他。
凡克夫對他的話不以為意,反正他已達到他的目的,看見喪氣的雷藍斯。
「好了,我也該走了。」凡克夫吹了聲口哨,小鳥立刻飛到他的肩膀上。
「我送你出去。」雷藍斯站起來道。
兩人一起走出大廳,離開主屋。
楊婷婷將偷來的刀子藏在枕頭下,然後望向一旁的鐘,四點了。每天差不多這時候,女僕便會送點心來。
她走到門邊,耳朵貼在門上,果然她沒料錯,女僕的腳步聲從走廊的一端傳來。
她拿起一張椅子,當房門被推開時,她立刻用椅子擊向女僕,她雙腿一軟的倒下,失去知覺的暈了過去,手上的托盤撲在地上,發出巨響。
楊婷婷心一驚,她的動作得快點,要不然一會兒其他僕人就會聞聲趕來。
她迅速把女僕拉人房間,換上她的衣眼,然後拿出刀子,撿起地上的托盤,假裝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離開房間。
楊婷婷經過走廊,目光不經意瞥向窗口,恰好看見雷藍斯走出主屋大門的背影,她不禁緊握手中的刀。
今天她就要殺死他!她加快腳步朝門口走去。
「再見。」凡克夫正想坐上車時,看見一道人影伴著耀眼的銀光沖向雷藍斯。
窗藍斯也注意到朝他沖來的人影,他動作敏捷的捉住來人,定楮一看,不禁愣了一下。
「放手!」楊婷婷大叫。剛才的銀光正是太陽照射在刀子上所反射出來的。她想掙開雷藍斯的手,但他緊緊握著,讓她掙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