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祺,她是御風的朋友,你可千萬別在他面前這麼說。」
「姊,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才不會那麼笨哩。」
「我從來就沒听你說過討厭哪個人,怎麼你今天情緒反應這麼大?」
「誰教她對你充滿敵意。」
「你又知道她對我充滿敵意?」她好笑地搖頭。
「難道你沒感覺嗎?」
白桑祺的話讓她怔住了,她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出來呢?
「你可得把管大哥看緊一點,免得被那個女人搶走了。」
「別胡猜了。」
「事先預防總強過事後補救吧。」
「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想變心,誰也挽回不了。」
「姊,你看管大哥會是那種負心人嗎?」
看妹妹如此認真的神情,白桑萱心頭一顫。他會是那種負心的男人嗎?
「我不知道。」突然,一種莫名的淒涼涌上了她的心坎。
「姊,假設有一天發生了這種事情,你會怎麼辦?」
「不會的!」她想也不想直接否定白桑祺的假設。
「姊,只是假設而已,你干嘛這麼激動?」
聞言,她不禁怔住了。曾幾何時,她會為了一個假設性的問題而激動。
「我沒有。」
「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的。」
「我……我信任御風,他應該不會這樣。」
「這就對了,情人之間就是要互相信任,否則彼此猜疑,這樣的感情哪能走得長長久久。不過說實話,我真的很討厭那個女人。」
「你又來了。」
「我只是想抒發一下心情嘛,瞧她那一副自以為是的德行。」
「好了,時間晚了,美容時間不適合用來說長道短,快去睡吧。」
「好吧。」打了一個呵欠,白桑祺捏了捏頸子走回她的房間。
「對于這次的合作案,我想再考慮一下。」齊弦竹說道。
「考慮?」霍震硯不解地瞥了她一眼。「當初我們談的時候你不是興致很高嗎?怎麼現在猶豫不決了?」
「不是猶豫不決,這麼大的投資案,我不能貿然就決定,何況……」齊弦竹瞟了他一眼,她也不願意讓麗晶的正派經營沾上復雜的色彩。
「怎麼不說下去?」他緊迫盯人的問道。
「我只是想再詳細的考慮,何況麗晶是我父親一手創造出來的。」
「你真的只是為了你父親嗎?」
「什麼意思?」
「你繼承麗晶的事業算來也有三年了,與其說是為你父親,倒不如說是為了管御風。」
「這與他何干?」她心虛地撇開臉。
「別否認了,麗晶有很多事務都是管御風在背後替你作主的,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他只是提供建議,麗晶還是由我當家。」她不服輸的睨了他一眼。
「這麼說關于我們這回的合作案,你也征詢過他的意見了?」
面對霍震硯緊迫逼人的問法,齊弦竹的表情寫滿了不耐煩,要不是因為她對這個合作案還有些心動,她大可不用像個將面臨被嚴刑拷打的犯人一樣,坐立難安。
「齊大小姐,你這樣處處掣肘于管御風,什麼時候你才能真正挑下麗晶的擔子獨當一面啊?」
「我的事不需要你多事。」
「既然你這麼說,這個案子也沒有什麼可談的了。」霍震硯聳聳肩,站起身準備離開。麗晶談不成,霍氏還是可以尋找其他的合作伙伴,要他對一個凡事作不了主的女人低聲下氣,他可沒什麼興趣。
眼看他沒有再與她談下去的意願,齊弦竹又遲疑起來。這麼好的一個投資案,她怎麼願意就這樣平白失去。
「等等。」
「嗯?」他轉頭瞧了她一眼,停下腳步。
「我還沒有做決定呢。」
「你做得了決定嗎?」
「別瞧不起人。」
「不是我瞧不起你,這是一筆金額十分龐大的投資案,我不喜歡霍氏的合作伙伴是個凡事作不了主的人。」
「誰說我作不了主的?」她不悅地睨著他。「你準備什麼時候與麗晶簽約?」
「那就看你是不是真的作得了主。」
「你什麼時候把合同帶來,我就什麼時候與你簽約。」
「下定決心要獨當一面了?」他訕訕地道,笑容里夾雜著些許的嘲諷。
「你不是要尋找能夠真正獨當一面的伙伴嗎?」
對于齊弦竹不甘示弱的反擊,霍震硯只是挑了挑眉毛,他可沒興趣與她唇槍舌劍。
「後天上午,如果齊小姐有空,我會把正式的合同帶過來。」
「我會準備好所有的簽約事宜。」
「不愧是齊隆昌的女兒,越來越有令尊的風範了。」他一臉贊賞的笑容。
她頹然地靠在椅背上。並非她想處處掣肘于御風,而是想借著麗晶的關系和他多拉近一點距離,但是經過了這些年,她依舊沒有斬獲,而現在他的身邊還多了個女人。
「為什麼……」
這些年她為了御風拒絕許多追求她的男人,而他卻對她不為所動,甚至還存著一點排斥的心理,她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什麼?」他听見了她的呢喃。
「沒事。」她揮去心中的悵然。「記得後天簽約。」
「當然,這麼重大的投資案,我是不會忘記的,只是希望齊小姐別再三心二意了。」
「既然說要跟你簽約,我絕對不會出爾反爾。」
「很好,相信我們的合作一定會愉快無比。」
「我也希望這個投資案真的如你們所說的利益無窮。」
「這是當然的,霍氏可是這個投資案的大股東,我們比任何人更希望看到美好遠景。」
「那就先預視我們未來合作愉快。」
齊弦竹伸出右手與他握著。她相信,這個合資案的成果一定會讓御風對她刮目相待。
她的嘴角揚起了勝利者的驕傲。
「怎麼一直盯著人家看?」過了五分鐘,白桑萱發現管御風的視線仍一直停駐在她身上。
「你這麼美,如果男人不盯著你看,這個男人一定不正常。」
「我只是上了淡妝而已。」
「淡妝就這麼漂亮,如果是新娘妝豈不更驚為天人。」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今生有幸得此紅顏,人生夫復何求。」
看著他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眸,紅暈迅速在白桑萱的臉上渲染開來。
「怎麼臉紅了?」他笑著說。
「我……」
「什麼時候為我化上新娘妝?」
「啊?!」她杏眼圓睜地瞧著他。
「怎麼不回答?」
「這……你不曉得新……新娘妝是不能隨便化的嗎?只有在……在……」她實在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在什麼?」他的臉湊得更近,佯裝不解。
「這……你應該知道的。」
「可是我想听你親口說出來。」
她深吸了口氣,尷尬在臉龐上顯露無遺。
「快告訴我啊,我正期待著你的回答呢。」他索性貼近她的耳朵道。
「就是……就是結婚的時候才能化的嘛。」
「結婚是人生最美好的事,對吧?」他輕撥著她的頭發。
「嗯。」她毫不思索地應了一聲,隨即意識到自己回答得太快也太篤定。「我……我是說……」
「秋天的婚禮你覺得如何?」
「應該很浪漫。」她微微的低下臉,她再怎麼遲鈍也听得出他話里的含意。
「我也這麼認為。」他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顯然十分滿意她的回答。「那就這麼決定了。」
「決定什麼?」
「沒什麼。」他若無其事地笑著。「我們該出發了。」
「你還沒告訴我要帶我去參加什麼動土典禮呢。」
「是麗晶與霍氏合作的育樂中心,就是你上次看過的齊小姐。」
「噢。」她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那天她好像問過你的意見,是吧?」
「嗯。」
「可是你不是不太贊成嗎?」
「是啊,但是麗晶畢竟是齊家的事業,她要怎麼決定還是要看她自己,我只是受齊伯父之托,在麗晶需要幫忙的時候援助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