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女人真是他任須耘這輩子最大的克星呀!
第八章
瑞絲離開公司之後並不急著找工作,反而回到中部家鄉住了一星期,陪陪那說什麼都不肯北上和她同住的母親。母親的理由她能諒解,住了大半輩子的家,所有的朋友都住在附近,那兒是她熟悉的生活圈,要是窩在這寸土寸金的小籠子里,不悶死也會變成老年痴呆。
只是這樣往返一趟的車程挺累,所以她久久會回去一次,對母親施展身為女兒的權利——撒嬌。和一般母親不同的是,她的娘從不會催促她的終身大事,因為母親的觀念是倘若所托非人,還不如一個人單身活著。這當然是父親外遇留下的陰影,但是也不無道理。
回家的這段期間,須耘倒是每天一通問候的電話,甚至還會不經意的催促她早些回去,可是回去又能改變什麼嗎?他依然是別人的男朋友,而她依然是拒做第三者呀!
她足足在老家住了七天才回台北,因為事前並沒有通知須耘,所以即使回到台北的時間已是晚上,須耘並不在,她還能有自己的空間可以調適心情。就在她整理著從老家帶回來的衣物時,電鈴聲突然響起,她只當是某個按錯門鈴的人,也沒多想的就打開了門。
這一開,門里門外的兩個女人都愣住了。
「你是……」門外的須蕊睜著一雙美麗的眼楮問著。
「我姓齊,住在這里,請問你找誰?」瑞絲打量著眼前時髦又美麗的女孩,直覺她應該是找錯門了。
「請問任須耘是不是住在這兒?」須蕊也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可是這住址是向仲介公司要來的,應該不會錯呀!
听見對方提出須耘的名字,瑞絲突然像做錯事的孩子,心虛起來。沒想到她還是要和須耘的女朋友面對面,雖然事出突然,但該來的還是要來,她也只能盡量解釋自己的身分,免得讓須耘難做人。
「你別誤會,我是房客,須耘是我的房東。」瑞絲急急澄清。
須蕊靈活的轉動著眼楮,怪不得須耘要這麼神秘,原來藏了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在家里,看她在整理著衣物,想必已經同居了吧!
「什麼關系都不要緊,你不要緊張,我可不可以進屋坐坐?」
須蕊的善良讓瑞絲更覺良心不安,好像真有搶了她男友這回事,而她則是帶著大度量來「興師問罪」的。
瑞絲沒有反對的讓過身,心中禱告著須耘最好快些回來,否則她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的女友,萬一說了什麼會穿幫的話,可就太對不起須耘了。
須蕊進屋後便一直好奇的東看西看,當她看見橫隔在天花板上的窗簾分隔著兩張鋪時,她又問了瑞絲關于這窗簾的用途。
「我說過了我是房客,但因為男女有別,所以只得簡陋的這麼區分了。」
「只是一個窗簾,有用嗎?」該不會只是障眼法吧!
「我和須耘之間是清白的,請你千萬不要誤會……」瑞絲這才覺得失禮的問︰「還沒請教你貴姓。」
須蕊噗哧一聲笑出來,說不出的嬌艷。她一個旋身面對瑞絲,輕快地說︰「我也姓任,是任須耘那混小子的姐姐。」原來是須耘的姐姐,害她嚇得心髒差一點就停止了跳動。心情一放松,連帶臉部線條也輕松多了,她的松口氣只讓須蕊更加認定了自己的猜測一定是對的。
「這里還有廚房?你一定很賢慧!」須蕊怕極了油煙味,對下廚更是沒興趣。
瑞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說來慚愧,其實我的廚藝很差,煮出來的東西根本就難以下咽,這廚房都是須耘在使用,他的手藝一點也不輸給飯店的大廚。」
「任須耘會下廚?」這可是天大的新聞,堂堂任氏集團的大公子居然會下廚煮飯給一個女人吃?看來須耘是認真的。
瑞絲哪懂得須蕊的想法,她誠實的點點頭,說︰「須耘幾乎天天煮晚飯,說是吃外面不衛生。」
想象須耘圍著圍裙站在瓦斯爐前的驢樣,須蕊忍不住爆笑出來,卻令瑞絲一頭霧水,她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嗎?
「好了,既然須耘不在,我就不打擾你了,我想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了。」須蕊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去報告這驚人的發現,下一次再見到瑞絲應該就是三堂會審的時刻了吧!
為什麼會再見面?瑞絲並沒有追問下去,反正只要她不是須耘的女朋友,就是多見幾次也不會得心髒病,無妨!
送走須蕊沒多久後須耘回來了,看見瑞絲在屋里很是高興,他可終于把她盼回來了,七天不見她,思念的根扎得挺深。
「你錯過了和你姐姐見面的機會,她剛走。」
「姐姐?」須耘有些懷疑的問︰「哪一個姐姐?」
「你有很多姐姐嗎?」瑞絲把須蕊的長相與穿著形容出來之後,須耘立刻在心中大叫糟糕,怎麼偏偏是那個大嘴巴老三呢!
這下可好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接到緊急召集令了。
「怎麼了?」瑞絲對他突變的臉色擔憂的問︰「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啊,沒有,沒有。」須耘並不希望瑞絲誤以為她做了什麼事才讓自己陷入為難里。
「真的?」瑞絲不確定的又問。
須耘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然後故意轉移注意力的問︰「你一定還沒吃晚飯吧?
想不想念我煮的東西呀?」
「怎麼你看見我就只想到吃?我早晚被你喂成一只大母豬的。」瑞絲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內心還是充滿期待的。
當須耘剛把一碗面端上桌時,手機就響了起來,他不用看來電顯示也知道一定是家里打來的,他可不懷疑老三加油添醋的本事。
接通電話,他始終沉默的听著,只說了「我知道了」這三個字便結束了電話。
「你慢慢吃,我出去一下。」須耘被告知回家一趟,立刻。
瑞絲雖然平日粗枝大葉,但畢竟有著女性敏感的縴細,她問著︰「是不是你家里要你回去一趟解釋關于我的事?要不要我陪你回去說明?」
「不用了,我先回去看看情況,你放心,不會有事的。」須耘再次要她安心,並且玩笑中藏著真心的說︰「如果我爸媽要我對你負責,我會很樂意的。」
瑞絲臉一紅,嬌嗔道︰「神經病!都快要大難臨頭了,還在那兒說笑話!」
須耘聳聳肩,是不是玩笑只有他自己知道。
回到了家,母親一臉擔憂的站在門口等他,父親則沉下了臉坐在沙發上,須茜和須蕊也坐在客廳里,只有須梅因為開會錯過了這樣的熱鬧。
「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你倒是先說說那個女人是怎麼一回事。」任望天實在驚訝自己的兒子會流行同居那一套,他一直以為兒子是潔身自愛的。
「她叫齊瑞絲。」須耘從她的姓名開始介紹起,然後把他們是如何被糊涂的仲介公司擺了超級大烏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所以他們才會成為房客和房束的關系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你可以趕她走,然後把燙手山芋交給仲介公司負責呀!」任望天還是不能理解向來聰明的兒子怎麼會在緊要關頭突然變笨了。
「爸,如果你也見過了那位小姐,就不難想象為什麼須耘會答應她留下了。」須蕊對須耘眨了眨眼,還偷偷的伸起大拇指,稱贊他好眼光。
「你的意思是說她很漂亮?」雁隻反而很憂心的問著︰「須耘,你會不會是中了美人計?對方會不會是對你有所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