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我小?我讓你驗明正身。」須耘說完又朝她走去。
「變態!」瑞絲當著他的面大叫著關上了門,絲毫不在意她的舉動有可能撞壞他英挺的鼻梁。
這個家果然還是要有瑞絲的存在才有生氣,才有家的味道。須耘對著她的背影發怔著。
半個月了,自從瑞絲知道他已經有家室之後就處處躲著他,王世杰在心中喪氣的想著,他又不是不離婚,又不是不給她正式的名分,干嘛一點機會也不給他?白天在公司,他不能明目張膽的逼著她說話,可到了下班時間,她總是飛也似的離開公司,要不就是拒絕接听手機,世杰真不明白瑞絲究竟是怎麼想的。
瑞絲並沒有離職,就表示對自己還有一定的感情存在,這是世杰單方面的認定。也因此他始終沒有放棄,始終在等待著機會重新對瑞絲表明心跡。
而今天終于讓他等到了!
當下班的鐘聲響起時,瑞絲仍舊在她的辦公室里沒有出來,世杰也假裝手邊的工作還沒有結束,很有耐心的等著瑞絲出現。而當同事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卻還沒有見到瑞絲有下班的打算,他有些好奇,更自以為是的想著,難不成瑞絲也是故意在等他嗎?
這個想法讓他提前去敲她的房門,逕自推開門之後只見到瑞絲慘白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
「你怎麼了?」世杰立刻趨前表示關心。
看見是他,瑞絲覺得自己的肚子更痛了。
捧著肚子,瑞絲故意逞強地說︰「我沒事,你怎麼還不回去?」
「瑞絲!」世杰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即使你不接受我的感情,但最起碼你可以接受我的關心,我知道你一定很不舒服,告訴我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開什麼玩笑?她好不容易才瞞住了自己的住址,哪有可能告訴他,再讓他孜孜不倦的糾纏、造訪嗎?
「我真的沒事,我打電話叫我朋友來接我就行了,你快回家吧!」只要能打發他走,扯扯謊也沒有什麼關系。
沒料到世杰對這句話起了敏感,他在心中老大不高興的想著,朋友?是什麼樣的朋友?普通朋友抑或是……男朋友?那突然在腦中奔竄的三個字讓他更加不能離開了,他一定要留下來看看瑞絲的朋友究竟是怎樣的人,男的還是女的?
「那我就等到你朋友來接你之後再走,否則我放心不下。」世杰狡獪的說。
瑞絲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即使她很生氣卻也沒有氣力發火了,因為肚子實在疼得難受,偏偏每個月都要承受一次……好吧,既然王世杰不肯死心,就讓他如願以償好了。瑞絲在心中憤恨的想著,然後她找到了任須耘昨晚留給她的名片,用手機撥著他的行動電話號碼。
「瑞絲?」須耘倒是先喊出了她的名字,讓她意外極了。
「你怎麼知道是我?」瑞絲不解的問著,她連一個字都還沒說呢!
旁邊的世杰拉長了耳朵听著,卻徒勞無功,好奇心更強了。
「我已經把你的電話號碼輸入我的手機里,所以光看螢幕顯示就知道是你。」
想不到他竟然這麼細心,和他一比,瑞絲覺得自己才真是粗枝大葉。
「什麼事?是不是晚上要晚一點回來?」須耘真害怕她會說「是」,那表示自己又將重演一遍昨日的心情。
瑞絲不答反問︰「你在哪里?」
「正在回家的路上,怎麼了?」
「你可不可以來接我回去?我有點不舒服」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須耘用「立刻到!」這三個字打斷並且掛斷了電話。看不出來這個男人竟然是個急驚風,她的唇角不自覺的漾起了微笑。
世杰沒有忽略掉她的那抹微笑,內心嫉妒得要死,那朵笑容並不是因為他而綻放的,而是為了她電話里的那位「朋友」,如果待會兒來的是個男人,他會嫉妒得抓狂。
「瑞絲,你是不是擔心我老婆不肯離婚?」世杰抓住和瑞絲獨處的機會表白。
「你怎麼又來了?」瑞絲不只肚子痛,連頭也痛了起來。「我相信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我不可能當情婦,更不可能破壞人家的家庭,之前因為不知道你已婚所以和你相戀!但我不會再讓自己深陷沉淪下去,也勸你及時回頭吧,讓我倆之間成為一段還不錯的回憶,這樣就足夠了。」
「當然不夠。」世杰突然抓住了她的膀子說︰「瑞絲,我愛你呀!」
「可是我們之間的愛是不對的,不能因為自私的愛而造成別人的傷害,否則伴隨一輩子的還有愧疚與自責,那會讓愛情變色的。」瑞絲試圖和世杰講道理。
「說來說去你還是在意我有老婆的事。」
「我不應該在意嗎?換個立場想,如果我是個有夫之婦,你對我也應該是避之惟恐不及的吧!」
「不會!」世杰仍舊固執的說︰「我愛你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而改變,那些所謂道德都是世俗人看待事物的眼光,我不在乎。」
瑞絲幾乎要為他的話氣結,他們都是活在當下的世俗之人,怎能不顧世俗的眼光呢?
如果每個人都和他的想法一樣,這社會一定會大亂的。她已經失去了耐心,肚子傳來的疼痛讓她脾氣直往上沖。「你最好放開我,免得讓同事們看見了誤會。」
世杰不但沒松手,反而更握緊了。「你是怕同事看見,還是擔心讓來接你的朋友誤會?」
「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快放開我。」
就在兩人拉扯之際,辦公室的門突地被推開,任須耘昂藏的身軀就立在那兒,看見瑞絲被那個陌生的男人扯著膀子,他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雖然他不知道那男人和瑞絲之間的關系,但瑞絲臉上明顯的不耐卻不能使得她月兌身,擺明了那男人不識相嘛!
須耘以保護者的姿態走近瑞絲,逼得世杰不得不放手,因為辦公室的門未關,一些尚未離開的同事紛紛探頭往里面瞧,多半也是為了突然有個高頭大馬的帥哥指名要找瑞絲有關吧。
「你怎麼這麼快?」瑞絲驚異的問,同時也因為被須耘瞧見了她和世杰而顯得有些示自然。
「我正好在你公司附近。你還能走嗎?還是要我背你下樓?」
想到了昨晚與他短暫的「肌膚之親」,她臉上的微血管就控制不住的像爆裂開來,沒多久就一片紅艷,她撐起身子回答︰「我自己走就行了。」
須耘輕扶著她的臂膀走出了辦公室,甚至懶得對室內的另一個男人打招呼,他擔心的只有瑞絲身體的狀況,其余的都可以慢慢再談。辦公室外,同事們都對瑞絲投以曖昧的笑,瑞絲知道自己明天一定會有一番審問,唉,都怪須耘啦,要不是他長相出眾,她便可以省去一堆麻煩了。
下了樓,一輛白色的敞篷跑車就停在大門口,瑞絲正打算繞過這輛車時,須耘居然拉著她往車子走去,還體貼的替她打開車門。
「這輛車……是你的?」瑞絲真的驚訝,她知道這車起碼要百萬以上,看來律師這行業的收入相當可觀,卻不知道這車是雁隻送給須耘的畢業禮物。
「要不要我拿行照給你看?」須耘笑著回到駕駛座,發動引擎後收回了車蓬,避免讓瑞絲吹到風。
「不必了,金牌律師,知道你們律師這行業都是金玉良言,一開口說話就有鈔票入袋,這樣的車子拼個一年半載的還是買得輕松,我沒什麼好懷疑的。」
須耘笑了笑也沒有多做解釋,各行業的甘苦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會知道。「你究竟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