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妮怎麼會答應接演,她不是曾經放過風聲,絕不和我一同演出的嗎?」
「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在復雜的娛樂圈更是如此,導演覺得只有她能將劇中的角色完美地詮釋,根本不做第二人想,我曾經試圖和導演溝通過,但他深信你們的組合將會創下收視高峰,是個魚幫水、水幫魚的雙贏策略,我還能說什麼?」袁天泉無奈的解釋著。
曲艾妮,這個名字曾經熨貼在他心中最溫暖的角落,卻也是他心中難以愈合的傷口。
記得剛認識艾妮的時候,她的青春與美麗令人眼楮一亮。艾妮總愛逗著他玩,把他當大哥哥一般看待,分享她的心事與夢想,她常告訴他,將來要成為一個國際巨星,她一定要在娛樂圈裹揚眉吐氣。透過鏡頭,他深信艾妮的亮麗是注定要吃這一行飯的,等到她紅了後,她將不會再記得他這個小小的攝影師。
因此,他總是小心翼翼地處理著他對她的感覺,不斷告訴自己,她不過是個可愛的小妹妹,而哥哥對妹妹是不能有邪念的。直到有一次,她接拍了一只沐浴乳的廣告,掌鏡人是他。在鏡頭下,她的背部曲線強烈地挑動他的欲念,七彩的泡泡順著她光滑的背部緩緩而下,他想像那是他的指掌正輕輕撫過她雪白的肌膚,他被她鏡頭下的美麗折服,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人,而不是他想像中的小女孩,認清事實後,他終於成為她的裙下臣。
兩人開始交往後,艾妮仍在演藝圈中努力表現,他因為愛她,所以將心中的恐懼按下,任由她在外面拋頭露臉,默默忍受著不同的公子哥開名貴的汽車送她回來。
第一次的爭吵為的也是這件事。
有一次,艾妮直到凌晨才坐著一輛保時捷跑車回來,他就站在窗口,看著那不知是哪家企業小開對著艾妮又抱又吻,一雙手更是不規矩的在艾妮的臀上游移。他憤恨地握緊雙拳,不斷以深呼吸控制體內翻騰的怒氣,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相信那男的早已不知死了幾回了。
當艾妮跨進門後,足下的高跟鞋踢得老遠,往沙發上一躺,絲毫沒看見他鐵青的臉。
「你玩得也太過火了吧!」他冷冷地說。
她有欠優雅的打了個酒嗝,含糊地說︰「怎麼過火了,朋友生日嘛,我都已經回來了,你就別再念了,可不可以倒杯熟茶給我,我的頭好疼。」
「什麼樣的朋友會讓你允許他對你那樣親熱?」他沒理會她的拜托,繼續問道。
艾妮先是愣了愣,知道了他看見剛才門前的那一幕。「那只不過是一個再見吻,你不會那樣小氣吧!」
他再也忍不住地大聲吼道︰「你當我是三歲娃兒嗎?你跟他只差點就演出限制級的激情戲,不要睜眼說瞎話。」
向來被男人呵護在手掌心的艾妮哪受得起他這樣的獅吼,再加上被酒精侵襲的作用,她驀地起身,也大聲地吼了回去。
「我是和他接吻了,那又怎麼樣?我又沒有什麼損失。」
被她的強詞奪理氣得全身發抖,他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猛地就往牆上砸,玻璃杯應聲而碎。「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
艾妮被他的柔情蜜意寵壞了,從沒見過他發飆,她嚇得掉下了淚,然後一言不發的走到牆邊,用手撿拾著玻璃碎片。
他沉默了五秒,終於因為搪心她刺傷了自己而開口。「不要撿了。」
她仍是哭著、撿著,像個委屈的小媳婦,將碎片握在手中,感受尖銳刺進皮膚的觸感。
「我說不要撿了。」他走到她身邊,硬是拉起了她,強力扳開她的手掌,將玻璃碎片撥開。
艾妮開始放聲哭了出來,一雙手捶打著他的胸膛,哭嚷著︰「你不愛我了,你不再愛我了!」
他心痛地將她緊緊攬在懷裹,在她耳邊低語︰「我就是因為太在乎你、太愛你才會那麼生氣,你明不明白?」
「你騙人,如果你愛我,你怎麼會對我那麼凶?」斗大的淚珠一顆顆地掉。
「那是因為我在吃醋、我在嫉妒,我無法忍受別的男人和你有那麼親密的行為,我……真的受不了。」說到最後,他竟然有些哽咽。
她抬起滿是淚水的臉龐,帶著歉意的說︰「對不起,我再也不會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他拭去她的淚水,再輕輕地吻去她的淚痕,將她抱往沙發,就著燈光細細地檢查她的手,生怕小小的碎片會殘留在她肌膚。
「樵!」艾妮總是這樣喚他。「我愛你。」
他抬起頭,望進了她深邃的眼。「我也愛你。」
熱情點燃需索的軀體,兩人急切地探索著對方的唇,像野火燎原一般,迅速地擴張開來,讓彼此沉浸在情與欲的糾纏裹……
「事情都過去好幾年了,她不該再成為你的困擾,你還是專心一點把戲演好,她的角色在戲大約有十集,你就忍著點。」袁天泉以為他的沉默是因為不悅,安撫著說。
上官樵露出了無所謂的微笑,上了戲後,他不過是個戲子,哪有反抗導演的權利。
和艾妮畢竟已經過去,他不會沉溺在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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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蕾看著小螢幕顯示即將落地,她不禁松了一大口氣。她從來都搞不懂飛行航道這玩意,明明直線到達可以節省好多時間,偏偏航道上非要繞一個弧圈,真是沒有效率。抱怨歸抱怨,當秋蕾的雙腳重新站在土地上時,那感覺真是舒服透了。
琉球的機場並不大,有許多旅客等著辦理入境事宜,光是排隊就要人老命。好不容易辦完手續,秋蕾累得只想癱下來。
「你還好吧!」上官樵走過來問,她臉上疲憊的神色再明顯不過了。
「老實說,我想我累壞了。」
上官樵愛憐地替她整理不听話的發絲,「等一下我會叫人直接送你回飯店休息,你用不著跟我們去看拍戲的場地。」
秋蕾臉紅地點點頭,不習慣他突然的親昵動作。
這一個小小的舉動卻被曲艾妮看進了眼,她不是滋味的瞪著他們。從她在中正機場和他見面的那一刻起,他尚未正眼瞧過她,雖然在記者面前十分配合地照了相,但他倆都心知肚明,那不過是職業上的需要而已。
不過,她曲艾妮可不相信她會敗在一個黃毛丫頭的手,尤其他們曾經有過那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她需要做的就是在適當時機讓他想起他曾經如何深深地愛過她,讓他倆舊情復燃而已。
坐上了飯店派來的小巴士,秋蕾就像是個游客,對外面的一切景觀好奇地東張西望,仔細地欣賞著異國風情。
琉球的空氣,乾淨得讓人忍不住想多吸兩口,這是因為政府規定重工業區必須立於琉球本島之外的附近島嶼,藉以保持空氣不受污染,水源也是。由於琉球屬於日本的疆土,所以日式風格隨處可見,不論是房子的建築或是人民的衣著上,對秋蕾而言這些是很新鮮的。
「你喜歡日本嗎?」上官樵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她身邊的空位上,詢問著。
秋蕾偏頭想了一會兒才說︰「一部分吧,我喜歡日本政府為人民著想的作風,你有沒有注意到,剛才我們經過收費站的時候,收費員都是一些已經有了年紀的老先生,而不像台灣都是一些年紀輕輕的小姐?」
上官樵搖搖頭,發現了她心思的細膩。
「日本政府認為女人負有生育的重責大任,像這樣會接觸到空氣灰塵的差事會影響到女人的健康,所以這種工作都交給一些退休之後卻又閑不下來的老人,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