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巴桑……喔!不!未婚妻小姐,請問你有何貴干啊?」程映蓁再拈起薯條入口,「如果沒事請回吧!我們正在吃午飯呢!」
蔡芳蘭氣得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看眼前這女孩個兒小小,臉蛋不怎麼樣,身材更是平庸,眼波竟然可以如此嬌媚的流轉,把她給比了下去,此時此刻,更以嘴喂陳思安吃東西;兩人共吃一根薯條不提,吃到最後還互吻彼此。
是可忍,孰不可忍。太過分了!陳思安究竟把她置于何地?居然縱容這個黃毛丫頭欺負到她頭上來還不聞不問。
不管陳思安再怎麼享受如此特殊的待遇,可是,他卻也發現蔡芳蘭那殺氣騰騰的目光正在凝聚中,而她縴白的素手正探進手提包里。
糟了!他暗叫一聲,連忙把程映蓁推倒在地上,說時遲那時快,刀光一閃,刀子已沒入他的肩窩之中。
「啊!」蔡芳蘭扯著喉嚨大叫,高分貝的尖叫聲引來了外頭待命的警衛,將她團團圍住。
蔡芳蘭被帶了出去,爾後又有一些人員進來處理陳思安的傷口,眾人忙成一團。
「程小姐,你沒事吧?」羅啟瑞向前詢問著愣在一旁的程映蓁。
「羅,發生了什麼事?」程映蓁迷惑地看著四周,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走來走去?
還有,她的頭好疼呀!到底出了什麼事?旋即她便昏厥了過去。
原來剛才陳思安推倒她的時候,她一不小心拿後腦袋去親電腦桌的腳腳了。此刻,腦袋瓜後頭隆起了一個大包。
之後,持續有人進來這個十余坪大的空間,其中一位是陳思安的父親陳德生,他身穿休閑服,腳蹬高爾夫球鞋,手套也還戴在手上,神色緊張,關心之情溢于言表。
「希彥,思安他沒事吧?」說話的是一位容貌絕俗、氣質高雅的女士,她是陳思安的母親。
「還好,只是皮肉傷,不過得縫幾針才行。」被喚作希彥的醫生在檢視過思安的傷口後說道︰「這樣痊愈得比較快,傷口也不會留下太難看的疤痕,那位蔡小姐下手也太狠了些,還好思安福大命大沒被傷及動脈。」
「那就好!」思安的母親放心的點頭。
「周醫生,可不可以請你看看程小姐?」羅啟瑞突然失控地大喊。
周希彥很快的來到羅啟瑞的身邊,檢查著昏厥的程映蓁。片刻後,他皺起了眉頭︰「啟瑞,她是不是跌倒過?」
「呃,大概吧!」羅啟瑞也不敢確定,畢竟他當時不在現場。
「叫救護車!別再動她了!快!」周希彥吩咐著。
「啟瑞,她是誰?」陳德生注意到倒在羅啟瑞懷里的程映蓁。
「她是小蓁嘛!就是幫『陳氏企業』拍形象廣告的那個女孩子,她還是你欽點的哩!」思安的母親代替了羅啟瑞回答。
「那她怎麼會在這里?」陳德生看著她胸前的工讀生臨時識別證。
「喔!這就得問你兒子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可能是咱們未來的兒媳婦呢!」陳思安的母親好整以暇的蹲去,把一只玉鐲子從腕上摘下來,套進程映蓁的手腕。
「你這是……」陳德生大驚失色,那玉鐲子可是陳家的傳家之寶呀!
「沒什麼,只是給媳婦兒一個見面禮。」優雅的陳夫人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最近,她是愈來愈不欣賞她老公了,所以懶得理他。既然兒子沒事,那她可要上美容院去了;晚上和姊妹淘約好看電影、逛街,現在不去打理一下門面,就趕不及晚上的約會了。
陳德生氣急敗壞的看著眾人一一散去,獨留他面對一室空寂。他忿忿的坐在辦公桌後的高背椅,而一疊放在桌上的影印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伸手將之拿起。
「商業自動化專題報告……程映蓁撰寫,韓華教授指導,S大教學研究會……這是什麼玩意兒?」陳德生打開第一頁,接著掏出老花眼鏡,打開台燈慢慢的研究了起來。
看了幾頁後,他摘下老花眼鏡,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那小女娃兒的研究還挺有意思的,文筆也不錯!真是看不出來。」
他放下報告,腳步輕快的離去;心里似乎已有了另一種盤算。
***
第9章(2)
「真沒想到我們被他們兩個給瞞了這麼久!」徐晰凡斜倚在病房門口,對著蹲在牆邊的鐘皓宇說道。
「對呀!如果沒今天這件事,咱們一定還被瞞得傻呼呼的。」鐘皓宇啃著冰棒附和。「當初要撮合他們,還假正經的拒絕,自己卻偷偷模模的進行。」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這麼保密,一點破綻都沒有,他們保密的功夫也太到家了吧!」徐晰凡雙手抱胸,一臉疑惑。
「人家有本事嘍!如果他們倆去當歌星一定不會有緋聞。」鐘皓宇把冰棒的木棍丟進垃圾桶中。
從得知陳思安和程映蓁雙雙入院的消息後,鐘皓宇和徐晰凡兩人就窩在病房外,研究陳思安和程映蓁究竟是何時走到一塊兒的,害他們在一旁剃頭擔子一頭熱的想把他們湊成一對,用盡心機的給他們制造機會獨處,卻老是被他們拒絕。原來他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人家早就已經是一對如膠似漆的愛侶了。他們忙來忙去的,到底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
最可惡的是,他們竟然不顧朋友道義,任由他們在一旁忙來忙去的,卻自個兒躲到一邊卿卿我我、情話綿綿。
好歹也要通知一聲嘛!再不然,也要稍稍露出一點線索,誰像他們——
「唉!真是交友不慎、誤交匪類哪!」兩人同聲嘆息。
陳思安出現在門口,看著正蹲在門口哀聲嘆氣的好朋友。他們兩個皆是演藝界的紅人,現在卻毫無形象的蹲在牆角,可笑的是,兩人面前還放著紙杯!?
他從口袋掏出兩個銅板往紙杯里丟。咚的一聲,濺出了些茶水。兩人雙雙抬眼,想看看是哪個家伙不長眼,毀了他們花了三十塊買來的熱紅茶。
「嗨!兩位。」陳思安也蹲了下來,「你們在這兒可是化不到緣的,得到馬路上機會比較大。」
「你什麼時候醒的?」鐘皓宇瞪大眼楮看著他,這家伙肯定听到他們的話了。
「剛好在你們大嘆交友不慎、誤交匪類的時候。」陳思安微笑地看著面色丕變的兩人。想整他?還早得很呢!
「喔!這樣啊!你有沒有舒服點?我听醫生說傷口很深耶!」徐晰凡轉移了話題。
「還好,只是有點疼。對了,芳蘭被送到精神科了吧?」陳思安看向他染了血跡的肩窩。
「你怎麼會知道蔡芳蘭有精神病?」鐘皓宇突然想起了此刻正在精神科接受治療,也是從小就認識的蔡芳蘭。
「最近她的行為很奇怪,按照以前我對她的了解,她不是個有暴力傾向的人,但是她卻三番兩次的騷擾我、恐嚇公司里的職員,那種凶惡的樣子,和我們所認識的她不太一樣!」陳思安在椅子上坐下,眼神中有些遺憾,「前一陣子我和她聊了幾句,她說常有人告訴她,她下一步該怎麼做,才能得到我。我問她是誰告訴她的,她卻說那個人是用一種電波告訴她的,別人都不知道。」
「精神妄想癥!?」徐晰凡驚叫。
「對!說來說去都怪我。」陳思安愧疚極了,「我挨這一刀是無所謂,但是小蓁她不該受這種無妄之災。」
「听說她的腦震蕩滿嚴重的,醫生擔心她再昏迷下去,可能會變植物人。」鐘皓宇深思的支著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