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晚上八點整,大街小巷里同時傳來相同的旋律——飛鳳、飛鳳……在天……這是一出連續劇,一出轟動全國的連續劇。
鳳飛天——一個二十出頭的俊朗男子,他听從父親的指示,帶著一身絕世武功入江湖歷練,一路行俠仗義、鏟奸除惡,而得了玉公子的美名。
江湖中多少名門閨秀獨鐘于他,尤其是黑炎堡的潑辣千金——黑玉兒。她不顧名聲的跟隨著鳳飛天的腳步,只盼獲得他的青睞。
不過,鳳飛天對她卻是不屑一顧,因為他所要的是溫柔知他的聰慧女子,而不是粗魯的江湖女子。
對于他的不屑一顧,痴心的黑玉兒是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因為只要能時時見到心上人她就心滿意足了。
但是,若讓黑玉兒知道有別的女子也情鐘于鳳飛天,她就會瘋狂的找上門,對有可能成為情敵的女人進行一番嚴厲的口頭警告。如果警告不成,她便使出小手段來嚇唬人。也因此,黑玉兒在一時之間聲名大噪,所有的江湖人士及名門閨秀們都知道黑玉兒對鳳飛天勢在必得。
某日,鳳飛天行經江南,于當地名勝中偶遇江南寒家莊的千金——寒湘湘,兩人隨即一見鐘情;但是另一江南武林世家——司徒堡的少主司徒燕卻也對寒湘湘情有獨鐘,他暗地里對寒莊主施加壓力,務必要寒湘湘下嫁于他,不然就毀了寒家莊。寒莊主在不得已之下接下了司徒家的這門親事。
這個消息震驚了鳳飛天,也嚇哭了寒淑湘,不管寒湘湘如何的苦苦哀求,寒父始終不肯改變心意,他心狠地軟禁了女兒,不願她有機會再見到鳳飛天。
失望的鳳飛天流連于酒家,每日酩酊大醉,他寧願醉死也不願見到心愛的寒湘湘嫁給他人……
晚上九點整,家家戶戶看著電視屏幕上寫著「明天同一時間請繼續收看——飛鳳在天」,所有人臉上都寫著意猶未盡。到底鳳飛天要如何是好?寒湘湘會情歸何處?痴心的黑玉兒又會做出什麼為愛瘋狂的事?狂傲的司徒燕是否會得到寒湘湘呢?
第一章
說起近三年來傳播業界的奇跡——「烈日傳播公司」的豐功偉業,那真是花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當初在整個業界景氣低迷、收視率突破一個百分點就大肆宣傳、放鞭炮外加慶功宴的時機——突然的一個小小的「烈日傳播公司」竟不怕死的誕生了。
業界大老們無不夸贊、稱羨「烈日傳播」的英勇氣勢,竟肯在如此悲慘低迷的時機獻身于此,當然,私底下則是偷偷說道︰嗚呼哀哉!猜想過不久這家小小的傳播公司就要壯烈犧牲于不堪的大環境中。
嘿嘿!怎知這家小鮑司竟存活了下來,而且還因精致、高水平的節目制作而年年得獎,不管是什麼金鍋獎、金蓋獎,無不手到擒來。這下子,不僅嚇飛了大老們的眼鏡,也讓小小的「烈日傳播公司」因業務的蒸蒸日上而進升為大公司。
「烈日傳播公司」最為人嘖嘖稱奇的是戲劇部門。精致有內涵的戲劇每每造成轟動,上至八十歲阿婆,下至天真幼兒無一不收看,也因此造成大眾爭相討論的話題之一,討論著今晚女主角遇刺是死是活,抑或男主角是否移情別戀等等。
就因為戲劇部門是公司最主要的賺錢來源,所以得到的資源和關注相對的也就比其它部門來得多。就像現在,公關部的龍頭陳紹安正抹著額上的汗水,腳步如飛地往攝影棚走去。
才走進攝影棚,看到里面的情況,他頓時驚覺大難臨頭。
「王克遠!都快要開天窗了,你還在一旁坐著納涼!」他飛奔到一名坐在涼椅上,頭戴鴨舌帽,身穿T恤、短褲,腳蹬涼鞋的男子身旁。「你到底又有什麼問題呀?!明晚……明晚的節目你到現在都還沒交出來,所有的後制單位全都在等你!」他吼得雙目發紅、口干舌燥。
王克遠是「烈日傳播公司」重金禮聘的王牌導演,是導演界里出了名的高標準、超精致、超級要求完美。簡單的說,就是龜毛到極點的導演。當然,在這些超級原則下,他所導出來的戲幾近完美;但也因為這些原則,使得他導的戲常常處在開天窗邊緣,因為——慢。
王克遠听到陳紹安的吼叫,一點也不為所動,反正他已經習慣了陳紹安三不五時就跑來大吼。「你也別叫了,沒劇本,你叫我怎麼動工呀?」他無趣地掏掏耳朵,想說這次又不是他的錯,竟被吼得耳朵發疼。
听到如此「駭人」的消息,陳紹安是一口氣沒能接上的音喘。「又來了!又來了!那個大劇作家又在神經失常了!」他鎮定情緒,拉過一旁的椅于坐下,深怕嚇得發軟的雙腿一時撐不住,讓他跌個四腳朝天。「你派人去催了沒?」
「早派去了,只是還沒有消息。」王克遠又愛困的打呵欠,覺得無聊得緊。
陳紹安略感不祥的咽口口水,「要是讓大老板知道,他準會扒了我的皮,還連帶吼得所有人進精神病院。」
王克遠一個驚跳坐直身子,「怎麼?今天雷大少來了嗎?」
陳紹安苦笑著抹去額上的冷汗,「是呀!他為了新聞部私自壓下勁雷集團不公平招標案的新聞而大發雷火,如果又讓他知道戲劇部就要開天窗,他可能會氣到動手殺人。」
王克遠也不安地咽口水,伸出虛軟的手招來場務,「黑仔,阿正傳消息回來了沒?」
「阿正呀,還沒耶。」場務黑仔站在王克遠身前無奈地攤手,「導演,我們今天還開不開工呀?」
「再等一等,等阿正回來再說吧。」他手一揮趕走場務,「怎麼雷大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在這時候來。」
「還不是新聞部的那群豬頭!要壓新聞也不先問問,竟敢自作主張,搞得大老板一早就來刮人!」他氣極的像是無辜受害人。
「怎麼雷大少在上面發飆,你這個總管大臣卻躲在這里?」王克遠心想,平常大老板發飆的時候陳紹安總是跟在一旁一起埃利,今天他倒是出運了,竟沒被點到名。
陳紹安呵呵干笑幾聲。「我躲得快,不然早被轟得體無完膚了。」他偷笑著慶幸自己今天躲得巧,竟沒被抓到。「不過你這邊要是不快點解決,我就不敢保證我們倆可以活過明天。」他又害怕地咽一口口水。
王克達完全同意地用力點頭。「黑仔!快點打電話給阿正,要他快把稿子拿回來,有多少算多少!」他呼的一聲站起來對場務大喊。
看到場務緊急的在聯絡後,他才又坐下,和陳紹安四目相望,在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阿正能趕在大老板發現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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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天還沒亮,小場務助理阿正就被派往劇作家李佑的工作室。听到這個任務時,他不禁在心中不停大喊倒霉。其實叫他做什麼事都可以,但就是別讓他來李佑的工作室催劇稿。
話說從他有幸進入「烈日傳播」開始,他每天是以王克遠為目標的在虛心學習著,心中期望自己有天也能如他一樣的聲名遠揚、飛黃騰達。誰知,某日竟被派了個催劇稿的工作,心想說這是個極重要、神聖的工作,如能快快將劇稿交到王大導手上,說不定他就會高興的指導二手,這樣他就又向自己的目標再靠近了一步。結果天不從人願,他竟就與催劇稿這個工作結下了不解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