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如同電影情節般驚險地飛馳在荒涼的小徑上。
極力逃月兌的小客車,和後頭窮追不舍的黑色轎車,在農村曲折的小徑上形成了拉鋸戰。
塵土飛揚、視線模糊中,汽車加油奔馳的馬力聲頻傳,險象環生的情景不斷在上演,教人看了不禁為其捏一把冷汗。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遲早會出事!」
畢竟他不是什麼職業賽車手,加上對路況不甚熟悉,齊揚天駕著車,心中已有了打算。
「那該怎麼辦?跳車嗎?」
頻頻回望後頭緊迫不舍的黑色轎車,風絮悠也覺得這樣下去,他們定會發生車禍,讓對方得逞!
可,在這樣飛快的車速下選擇跳車,無疑是不要命了!
「對方是要定我們的命了!不達目的,怕是不會放手!」
不愧是商場上橫掃千軍的貴公子,齊揚天眼神森冷地朝後照鏡看去,即使在生命關頭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冷靜分析。
「可惡,究竟是誰……」
緊蹙顰眉,風絮悠在心底沉吟著,腦海中掠過好幾張臉孔,卻怎麼也不確定到底是誰派下的殺手,害死了她的父母,現下居然一不做、二不休地達她也不打算放過。
「看樣子!我們得跳車逃命了!」沉重開口,齊揚天逼不得已的提出下下策。「你……怕嗎?」望向身旁看似嬌生荏弱的小女人,齊揚天不怕死地帶笑問道。
「怕,就不是風家人!」她眼神熠熠地與他對視。
那堅毅的神色閃耀著動人的氣勢與決心,教人看了著迷。
「錯!你現在是我齊揚天的人。」
他大笑,顧盼之間神采飛揚,充滿自信與調情意味的笑語,竟莫名地讓風絮悠感到一陣震顫與心動。
「準備好,小心了!」沉下表情,齊揚天驀然沉聲說道。
待風絮悠點頭回應後,他旋即猛踩煞車——
「嘎吱——」
一陣尖銳刺耳的煞車聲,伴隨著橡皮燒焦的惡臭味,在天色漸暗的荒蕪小徑上傳開來。
同一時間,他傾過身抱住風絮悠,兩人猛地自疾煞的小客車開門飛身滾人一旁草叢中。
斑過人身的長草,成功地遮避了他倆的身影,當齊揚天緊抱著她在草叢中滾了數圈,才停下勢于,就听見一聲陣天價響的爆炸聲與濃重的汽油味,自方才他們跳車的地方傳來,震愕了風絮悠。
從草堆里抬首一望,漫天火光熊熊燃燒。
原來先前追撞他們的那輛黑色轎車,可能是因為閃避不及,恰好撞上他們急停下來的車,造成爆炸。
幸好齊揚天臨場反應夠快,身手矯捷地護著她迅速跳離座車,否則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風絮悠搖搖頭,覺得背脊一陣冰寒,全身因死里逃生的恐懼而輕顫不已,不敢繼續往下想。
生平第一次嘗到如此接近死亡的滋味,說不害怕是騙人的 狘br />
「你沒事吧?」
齊揚天關心的問候自她耳畔傳來。
溫暖的氣息、寬厚的胸膛,悄悄將她微顫的身子納入懷中輕輕呵護,讓風絮悠逐漸放松緊繃的心情。
「天!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她緊緊偎在他的懷抱中,感受著他的體溫,小臉埋人齊揚天胸口汲取那令人安心的男性氣息。
風絮悠因想起父母可能遭遇到的相同情景,教她不自覺全身震顫不已,心痛難言。
然而更讓她感到恐懼的,是凶手竟然連齊揚天都不打算放過。
她並不願將他牽扯進來啊,萬一、萬一他出了什麼事……
風絮悠不敢往下想,但只要一思及這一切紛爭將會危害到他的生命,她的心就無法平靜下來。
她難以控制的淚水,在不知不覺間撲簌簌地直落,染濕了齊揚天的襯衫,也熨燙了他的心。
「噓……別怕,沒事了,那些人傷不了我們的……」
溫柔至極地輕聲開口,齊揚天百般安撫著懷中佳人,眼神卻冷冽駭人地望向火勢熊熊燃燒的地點。
他可以確定,在那樣危急的情況下,凶嫌該是來不及逃出車內,不是因撞擊力量過大而亡,現下也被熊熊烈火燒成焦炭了。
至少……今日,他們幸運地逃過了一劫。
但未來呢?
既然主使者都已經花了如此大的工夫想除掉她與他,那麼,只要他們還活著的一天,就可能必須隨時面對這樣的危機。
而他,從不能忍受自己處于劣勢任人幸割的地位,無論如何,他們今日所受的,他會加倍由對方身上討回來!
絕、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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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今天得在這里過夜了……將就一下好嗎?」緊握著身旁風絮悠柔軟的小手,齊揚天估量了下環境,柔聲問道。
「嗯,我沒關系的。」
看著眼前這座有些老舊的谷倉,風絮悠疲累的搖搖頭,並不排斥這樣簡陋的地點,完全沒有富家千金的模樣。
畢竟,依兩人目前落魄的情況,只要能夠不露宿荒郊野外,就已經十分慶幸了,她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將谷倉內成堆的糧草鋪成一片克難的草床,他與她疲累地窩在上頭,卻各懷心事,怎麼也難以成眠。
「你……難道不曾感到懷疑嗎?」
靜悄悄的夜里,谷倉外只聞一片蟲鳴蛙叫,她知道身旁的他並沒睡著,因此忍不住向他問道。
莫名地遭人追擊、幸運地死里逃生,這男人不可能會沒有懷疑的,
「懷疑什麼?」
男性低沉柔和的嗓音淡淡地在夜里響起,語調是一貫地優雅自在。
「你,早就知道一切了吧?」
驀地自草床上起身,風絮悠看向身旁的男人,而齊揚天也睜著澄澈了然的眸,默默與她對望。
「我還自以為能瞞得過你……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淡淡地垂下眼睫,風絮悠情緒難受之中,縴白玉指無意識地撥弄著身下的干草,幽幽嘆息。
真是傻啊自己!
她當初怎會低估這男人的能力,以為能將父母的事瞞過他呢?
「當你執意要嫁予我為妻時,一切就都已經逃不開了。」
看著她有些落寞悲傷的神情,齊揚天也緩緩的撐起自己的身體,坐在她身旁淡淡說道。
「你是在怨我嗎?怪我不該將你扯入這場是非之中,害你也差點……」接下來的話,風絮悠根本沒有勇氣說出口。
只要一思及自己當初天真的決定,差點連同他一起害死,她的心就如同千根針在戳刺般疼得難受。
風絮悠不由得紅了眼眶,默默回避過頭,怎麼也不想讓他再見到、自己軟弱的淚水。
「不,我不是在怪你,而是在等你!」
齊揚天的話,引采她詫異的回眸。
「我們已經是夫妻,那麼就該共同面對一切,不論是快樂的事、悲傷的事,抑或是困難的事……我在等,等你什麼時候才願意對我敞開心扉,真真切切地將我當成你的丈夫。」他目光灼灼地燃燒著她,在她耳畔低喃。
心底,仿佛有一股莫名的熱潮直沖上來,教風絮悠難忍地濕熱了眼眶。
不听話的淚水就這麼直落個不停,她完全忘了掩飾,只能被他誠摯的眼神吸引、迷惑,沉淪在那一片深幽卻又無比堅毅的璀璨眸光中。
「齊揚天……」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語帶哽咽地望著他,怎麼也無法相信在經歷了這場生死追逐後,他竟還能這般寬容地對待自己。
而且,他說、他說……他在等她,等她成為他真正的妻 狘br />
「唉……沒有妻子會這樣連名帶姓的叫自己老公的。」
伸出雙臂將她擁入懷中,齊揚天不禁對這小女人感到心疼,也嘆息著她此時的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