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真是太可惡了!難道真要眼睜睜地看她被人抓走?難道對他來說,她只是一個討厭的麻煩精,被抓走他還樂得清閑?
一種受傷的感覺狠狠劃過心頭,她氣得咬牙,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搥打抓住她的黑皮,但是拳頭卻彷佛敲打在牆壁上似的,都弄疼了自己的手,黑皮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完全的無動于衷。
倒是金毛收拾掉出面壞事的跆拳「高手」之後,再听她高聲呼救覺得很煩,索性一記手刀就將她給劈昏過去,俐落地扛起她走向一旁待命的BMW。
裴子毅見狀,俊臉上的神情從原本的輕松轉變為震驚。
本來他以為眼前那兩個男人只是配合她演戲的手下,所以根本不以為意,豈料他們竟將她給打昏了,這就絕對不是一個手下會做出來的事情。
他的臉色一沈,立刻快步上前,及時在這兩個壯漢將昏迷不醒的杜軒妮扛上車之前攔住了他們──
「放下她!」他的黑眸一瞇,眼底燃燒著熊熊的怒火,語氣森冷陰沈。
金毛充滿蔑視地上下打量著他。「憑你也想英雄救美?先看看地上那個笨蛋,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裴子毅沒興趣跟他們多費唇舌,他二話不說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準確而俐落地扣住金毛的手腕,金毛的手腕頓時像觸電一般,感到一陣強烈的酸麻,他支撐不住,只好松開了杜軒妮。
裴子毅立刻上前,接住了昏迷的杜軒妮,輕輕地放下她,讓她躺在地上。
黑皮和金毛兩個人沒想到他會來這高明的一手,驚怒之余,一起聯手攻擊裴子毅,打算速戰速決,擺平了他之後帶著杜軒妮揚長而去。
原本他們以為兩人聯手一定能迅速解決掉裴子毅,豈料他們的拳腳才剛接觸到裴子毅的身子,他就以巧妙的方式旋身到另一邊去,幾招下來,他們竟覺得自己好像在攻擊一團棉花,所有的力道彷佛泥牛入海般化為烏有。
震驚之余,他們不信邪地再度向他揮拳攻擊,但裴子毅竟就是有辦法以意想不到的招式改變他們的攻擊方向,使得黑皮的拳頭落在金毛身上,而金毛的拳頭正中黑皮的下巴。
裴子毅一向不是好戰份子,可剛才他們打暈杜軒妮的那一幕激怒了他,不待他們從錯愕與疼痛中回過神,他已將他們整得七葷八素、鼻青臉腫。
「就憑你們也想擄她?你們的功夫連她身邊的保鏢還不如!」
當初她身邊的那兩個保鏢,他花了將近五分鐘才解決掉,但是他們呢?不到三分鐘就被他擺平了!「是誰派你們來擄人的?」裴子毅瞇起眼,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不……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也是听命行事啊!」金毛和黑皮深怕會被他用什麼厲害的功夫逼供,嚇得當場轉身,一溜煙逃之夭夭。
裴子毅低咒了聲,若不是顧及杜軒妮此刻昏迷不醒,他不能丟下她不管,他豈會如此輕易就放過他們?
不過,根據他的猜測,既然她父親杜兆陽過去混過黑道,想必當時招惹了不少仇家,今天想抓她的人,說不定就是過去曾和杜兆陽有過節的仇家。
看來,她的身邊有著不少潛藏的危機,他得小心注意才行。
裴子毅打結的眉心在低頭望著昏迷的杜軒妮時,又皺得更緊了些。他將她抱上了車,神情與動作都透著強烈的憐惜與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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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軒妮做了個可怕的惡夢,夢中,她被那兩個凶惡魁梧的壯漢抓到了一個陰暗狹小的空間里,不到三坪的小房間里,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她焦急地想逃跑,房門卻突然被打開,好幾個面貌猙獰的男人走了進來,不懷好意地朝她逼近。
她嚇得臉色發白,想要退卻沒有退路,只能驚慌失措地看著他們步步逼近,手中還拿著棍棒和刀子……
「不──不要──」
杜軒妮大呼一聲,從這個可怕的惡夢中驚醒,冷汗涔涔,從額角滴落。
她急促地喘著氣,心跳的速度快超出自己能夠負荷的極限,雖然她知道剛才那只是一場惡夢,但是並沒有因此而松了一口氣。
「這里……是哪里?」
她不安地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的房間,相信自己真的被父親過去的仇家給抓了,臉色也因此變得更加蒼白。
不知所措間,她听見一陣腳步聲接近,緊張得一顆心快蹦出喉嚨口,該不會剛才可怕的惡夢就要成真了吧?
「完了完了,我該怎麼辦才好?」
杜軒妮驚慌地左右張望,想尋找可以用來防身的武器,只是她還沒看到有什麼可以使用的,房間門就已經打開了!
她咬著唇,一臉防備驚恐地瞪向門口,卻看見意想不到的人──
「裴子毅?!怎麼是你?」
難道這個房間是裴子毅的臥室?她先前不曾進來過,難怪會覺得這個房間完全的陌生。
「為什麼不是我?難道妳希望自己被抓走?」裴子毅淡笑著走了過來,見她已經清醒,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氣。
「當然不是!誰會笨得希望自己被抓走?」杜軒妮沒好氣地低嚷。
裴子毅不計較她的壞脾氣,好聲好氣地問道︰「妳現在覺得怎麼樣?要不要我去幫妳端杯溫水過來?」
「我才不要喝水!我才不要你假好心!」
「假好心?我?」
「對!就是你!為什麼你那時候不來救我?你要是這麼討厭我,干脆就讓我被抓走好了,干麼又把我帶回來?」
罷才恐懼驚慌的情緒忽然松懈下來,又回想起先前自己險些被抓走的可怕景象,杜軒妮的情緒一時決堤,忍不住像個孩子般哭了起來──
「嗚嗚……我那個時候都快嚇死了,你卻在一旁袖手旁觀,根本不想理我……我知道……反正你就是討厭我……你就是不喜歡我……你就是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死活……嗚嗚……」
「妳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會討厭妳?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妳?怎麼可能會不在乎妳的死活呢?」
倘若真如她所以為的,那麼他也不會在看見那兩個混帳家伙將她打暈的時候,驟然升起一股噬血的沖動,忍不住動手狠狠地教訓那兩個家伙了。
直到親眼看見她被傷害,強烈地感受到胸口那股失控的怒火,他才發現自己對她的在乎早已超出自己的預期。
對他來說,她本來只是用來對付杜兆陽的棋子,可是在實際接觸之後,她的甜美俏麗、純真可人,宛如蠶食一般,在不知不覺中進佔了他的心。
「你騙人!」杜軒妮仍哭嚷著。「如果你不是嫌棄我、討厭我,怎麼會一臉看好戲地站在一旁?你就巴不得我被欺負,看到我被打昏要被帶走,你是不是感到幸災樂禍,甚至忍不住斑興歡呼?」
「怎麼可能?看到妳被打,我心疼死了。」
「你心疼個鬼!我才不相信!嗚嗚……你都不知道我那個時候有多害怕、多不安!你這個壞蛋,就只會欺負我!」杜軒妮氣極了,忍不住撲上去一邊哭著一邊搥打他的胸膛。
從小到大,她被父親和哥哥們保護得好好的,從來不曾受過驚嚇,這次的意外讓她嚇壞了,而他竟然見死不救!
裴子毅輕嘆口氣,不再試著解釋些什麼,他知道現在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宣泄情緒。
他輕摟著她,任由她激動地搥打他的胸膛,任由她的淚水沾濕了衣服,而那一顆顆豆大晶瑩的眼淚令他心軟與憐惜。
「好了,沒事了,別哭了,有我在。」他低聲輕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