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咖啡館內,播放著理察克萊德門的鋼琴演奏曲,整間店舒服的氣氛讓人的心情也隨之放松。
杜軒妮喝了口剛送上來的咖啡,濃郁香醇的味道讓她贊賞不已,剛才的那段插曲,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好心情。
她一邊喝咖啡,一邊悠閑地翻了翻店內的雜志,大約半個鐘頭之後才拎著禮物結帳離開。
走出咖啡館,一陣陣涼爽的風吹得人舒服極了,杜軒妮取出身上的手機,決定撥電話告訴司機不必開車來接她了。今天她的心情挺好,決定像個普通人一樣,搭搭捷運,就當作來場citytour吧!
杜軒妮一邊走,一邊撥號,沒發現自己剛經過的一輛蓮花跑車上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的手里拿了份資料,資料的最上面有張照片,照片中人巧笑倩兮的容顏和她一模一樣。
「就是她?」裴子毅盯著照片中的人,俊美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是的。」一旁的助理Kevin說道。「她就是杜兆陽的女兒──杜軒妮,上個月才剛過二十三歲生日。」
「嗯。」裴子毅點了點頭,繼續看資料。
當他專心翻閱資料的時候,Kevin沒別的事要做,無聊之中,索性端詳起他上司的表情。
說實在話,一般「性向正常」的男人幾乎不太可能會去特別注意到哪個男人長得很帥、很有魅力,但是裴子毅卻是個讓不論是男人或女人都很難不去注意到他存在的人。
他有著高大挺拔的身材、輪廓分明的俊臉,但最讓人難以忽視的,還是他那與生俱來的領袖氣質與男性魅力,讓男人不敢小覷他,女人瘋狂迷戀他。
不過,可別以為俊美而魅力無窮的裴子毅只是個溫文儒雅、善良無害的帥哥,事實上,Kevin根據自己身為裴子毅助理三年來的經驗得知,只要惹到他的人,不久後必定倒大楣。
Kevin的目光從裴子毅身上移到照片中那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臉上,心里不禁暗暗為她感到同情。
他幾乎可以想象未來不久後的她,就將如同一只被豹子盯上的小白兔,經過一連串潛伏、追蹤、獵捕的過程之後,最後必定成為無辜的犧牲品。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裴子毅察覺了Kevin的目光,疑惑地轉頭瞥了他一眼。
「沒有,沒問題。」Kevin搖了搖頭,說道︰「根據我的調查,杜軒妮的父親杜兆陽有三個老婆,七個孩子,其中六個是兒子,杜軒妮是年紀最小,也是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女兒。」
「嗯,那肯定是從小就備受呵護和寵愛了。」
「沒錯,杜家有著黑道背景,現在雖然已經『轉型』經營公共工程,可霸氣和排場卻一如往常,底下更有很多死忠的手下依舊听候杜兆陽父子的差遣,至于杜軒妮……根據我的調查,每次她出門必定會有幾名手下暗中跟著,因為她父親和哥哥們都將她當成易碎的搪瓷女圭女圭一般,深怕她有半點損傷。」
「搪瓷女圭女圭嗎?很好。」裴子毅深不可測的眼眸泛起了一絲光芒。「我倒要看看,等他們發現他們最嬌寵的掌上明珠被我握在手中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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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華燈初上,台北街頭非但沒有隨著夜的降臨而變得寂靜,反而因為下班的人潮而顯得更加熱鬧了。
離開咖啡館後,杜軒妮又臨時起意,約了許久不見的大學同學吃飯,享受完一頓美食大餐之後,才回到位在天母的家中。
「我回來了。」她推開大門,輕喊了聲,不料面對的卻是好大的陣仗,除了父親之外,六個哥哥也都全員到齊。
一看到她,六個哥哥立刻開始「發難」──
「軒妮,妳終于回來了!」
「為什麼不讓司機開車送妳回來?」
「竟然跑去搭捷運,妳不怕危險嗎?」
「就是啊!萬一遇上捷運之狼怎麼辦?」
「哪有這麼倒楣……」杜軒妮蹙眉反駁。
「那可不一定,而且就算妳沒有遇上捷運之狼,說不定也會踫到什麼變態偷拍狂啊!」
「下次還是乖乖讓司機接送吧!」
「就是啊!別讓我們擔心。」
「我都已經是大人了……」杜軒妮噘著唇抗議。
「是,妳是大人,同時還是個美麗的女人,美麗的女人最容易引起壞人的覬覦了。」
「乖,听話,我們也是為了妳的安全著想啊。」
「沒錯,妳最好……」
「哎唷,好了啦!」杜軒妮忍不住打斷哥哥們的嘮叨。「等你們一人一句教訓完,都已經是明天早上了!」
她朝哥哥們做了個鬼臉,才拎著禮物來到父親身邊。「爸,這是送你的禮物,雖然過幾天才是爸的生日,但是既然已經買了,就先給爸用。」
「好、好,妳真是乖巧孝順。」杜兆陽收下禮物,很是開心。
「真的乖巧孝順的話,就要安分听話,不要讓爸和我們擔心。」一旁的大哥忍不住又插嘴。
杜軒妮忍不住又做了個鬼臉,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這些年來,她一直受到父親和哥哥們的悉心呵護與照顧,在她的生命中,不曾有「意外」和「危險」這些字眼的存在,即使遭遇一些麻煩,也很快就有手下們幫她擺平──就像今天那個向她搭訕的男人一樣。
活了二十三歲,她從沒有發生過任何意外事件,也不曾經歷過什麼驚險刺激的場面,這樣的日子確實是很平靜,可是久了還真有點無聊。
有時候,她也想象電視影集或是電影情節中一樣,過著多采多姿的生活,要不然再這樣風平浪靜下去,她一定很快就會悶壞了。
她才不想要她的人生這麼早就變成「黑白」,真是無趣至極!
「好了,軒妮,時候不早了,上樓去休息吧!」杜兆陽寵溺地模了模女兒的頭,還將她當成是個小女孩似的。
「喔,那爸和哥哥們呢?」
「爸有事跟哥哥們說。」
「喔,好吧!」
見他們有正事要談的樣子,杜軒妮乖乖地點頭,轉身要走上樓去,但在樓梯爬一半的時候,她卻臨時改變主意,輕悄悄地尾隨他們來到書房,隔著一扇木門偷偷听他們的對話。
書房里的人不知道遭人竊听,開始談起正事了──
「真一,那樁科技園區工程案是怎麼了?為什麼案子會突然被搶走?」杜兆陽問著大兒子。
杜真一皺眉。「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這種回答你竟然說得出口?」杜兆陽臉色一沈,有點動怒,在女兒面前他是慈父,可在兒子們的面前他就是嚴父了。
「爸,這其實也不能怪大哥,因為這件事情真的很古怪。」其他兄弟幫著大哥說話。
「怎麼說?」
「因為搶走這工程的,竟然是一間听都沒听過的小鮑司!」
「就是啊!」杜真一點頭說道。「根據我的調查,那間搶了我們工程案的『海奕公司』,規模根本小得可以,過去都只是經營小堡程而已,根本沒有什麼競爭力可言。」
「既然這樣,為什麼這樁案子還會被對方搶走?」杜兆陽依舊滿臉不悅。「當初你不是打包票,說這樁案子絕對是手到擒來,跑不掉嗎?」
「是沒錯,本來我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誰知道莫名其妙跑出『海奕公司』這個程咬金,而且怪的是,不論是從資本額、經歷或是任何一個方面來看,他們都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就算再怎麼『不可能』,對方確實已經搶走了案子,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