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衫……是白色的……」他莫名其妙的說,轉身走出客房。
她傻愣的反覆思索,然後——
「啊。」
洛雨桐這才後知後覺的環抱住自己不知已泄了多少春光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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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眉走進書房,唐毅來到音響櫃前,打開門拿出一張常听的CD,放入音響里,然後按下播放鍵。
他一向沒有收藏絕世名曲的習慣,也听不慣時下流行的歌曲,櫃子里除了幾十張他經過唱片行順手買來的古典音樂CD,和多年來友人送的CD外,剩下的就是方曉蝶一年多前寄給他的芬芳CD。
輕柔女聲,緩緩響起,淡淡淨淨,水般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里回蕩。
放下空的CD外盒,他走到窗前,推開窗子,望著外頭的夜色。
重逢的今天,像過了好幾個世紀般的悠遠,明明只有短短幾個小時,他卻像是在火里熬水里去,洗遍了冷熱喜怒,各種他說得出形容詞的情緒三溫暖。
原本他以為見到她的這一刻,世界會在眼前翻覆,漫天恨意會將他沉沉滾卷。
但是,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激動,預期的激烈沖突也沒有上演。
反倒是她那雙莫名瞎了的眼,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然後許久未踫鍋鏟的手,為她做出了滿桌菜肴,除了曉蝶和離世很久的妹妹之外,沒替其他女人服務過的手,也為她破了例……
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就推翻了自己在回國前擬定的計畫,失了心的包容對她,這樣怪異的改變,連他自己想來都覺得惱恨。
要怪就怪她那雙眼,莫名其妙的看不見!
因為她一再跌倒,像呆子似的在他面前笨拙模索……讓他計畫要傷害她的狠心念頭,怎麼都無法付諸行動。
只要一想到瞎了眼的她,當他在國外看不見她的時候,也是這樣淒慘的在洛家跌跌踫踫,忍耐模索再爬起時,他一顆心就會控制不住的隱隱揪痛。
但他是傻了,才會對她心生不忍!
他怎麼能忘記,五年前那夜,他是怎樣尊嚴掃地的走出洛家!
他是瘋了,才會在當時問出那句話——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洛雨桐,你有沒有真心愛過我?你說啊!
當時她的回答狠狠的傷了他的自尊,她將支票塞進他的手里,然後冷血的轉頭,指著門叫他滾出去。
這一幕,深刻得讓人忘不了。
而今天他卻差點忘了過去的羞辱,心疼不忍的擁她入懷……
但她這樣的女人,配嗎?她值得讓他用真心呵護嗎?
斑品質的音響,飄來芬芳輕柔的歌聲——
「今年冬天冷得好心痛,沒有你的相思,寂寞相隨。明年夏天熱得心煩,沒有你的四季,殘缺相伴。相思的情歌,唱遍海角天邊,傳不進你心里。相思的情歌,唱過春夏秋冬,驅不走我心里沉沉傷悲……」
芬芳清靈縹緲的聲音緩緩響起,低聲念出他最喜歡的一段獨白。
「親愛的,如果這一生我從來沒愛過你,不曾在你身邊含笑入夢,那麼要分手的這一刻,我還能笑著說再見,但今天的我不能,在那樣深深讓你擁抱過後,親愛的,我怎能無動于衷的轉身離開!只好告訴你,我不愛你,從來沒愛過你,才能狠心讓自己在淚眼迷蒙里,松手讓你走……」
抬起頭,唐毅眼神沉冷的望著天空,夜色就像他心頭的幽深合影一樣,即便白日里黑暗無存,但夜一降臨,所有隱藏的又將升起,如同五年來他試圖遺忘,卻怎麼也揮不去的陰郁往事。
如果那一年她不要無情的趕他走,能有芬芳歌詞中千分之一的溫暖情意,哪怕是騙他的也好,今天他就不會回國,不會介入她的生活。
但是她沒有!
她的絕情,傷了他的自尊!
每次听到芬芳和她相仿的聲調從音響里傳出時,他就恨不得將這些年的孤寂憤怒一一擲回她身上。
記得一年多前曉蝶將芬芳的CD寄給他時,曾隨包裹附上一封信,信里說了些家常生活,和剛出生女兒的瑣事。
他看著長大、視若親妹妹的曉蝶,在他出國的第二年,嫁給她失明住院時,很照顧她的實習醫生,兩人過著快樂的日子。
而已經找到相守伴侶的曉蝶,在信里問他過得怎樣,有沒有找到喜愛的人?
當時,他只能苦笑,心里浮現洛雨桐的臉。
他不知道哪天才會出現這樣的女人,卻明白只要他的心還擱淺在往事的海岸,那一天便永遠不會到來。
身體受傷可以找醫生治療,但是心受傷了,卻得花很長的時間才能復原。
需要多久的時間?
他不知道。
所以才會選擇在事業步上軌道,如日中天的時候返國。
如果傷害她,泄了心頭怨氣,他才能去愛下一個人,那麼他會這麼做!
他願意親手毀了她的安穩,換得自己一夜的好眠。
他不要再夜夜夢到過去,陷在往事的噩夢里,動彈不得。
唐毅的眼里閃過冰冷陰暗,高大的身子離開窗前,走出書房,走向那間有暈黃燈光流泄出來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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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睡無夢的片刻,熾熱的怪異感覺,像海潮般一波波的襲來。
明知道不可能,但帶著燙人的電流大掌,卻灼得她滿身驚駭。
掙扎、扭動身子,瞬間清醒的洛雨桐,這才發現……原來不是夢!
是誰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嚇得她幾乎尖叫出聲。
「誰……是誰?不要踫我……」
眼楮看不到,她驚駭得在黑暗中掙扎踢打,卻讓身上的男人狠狠扣住壓制。
「兒子就在旁邊,想吵醒他,讓他看到我們辦事,你就繼續叫!」
唐毅的聲音低低飄進她耳里,嚇得她瞬間停止掙扎,呼喊聲梗在喉間。
這是怎麼回事?
唐毅竟然會對她……
而且這一刻他冰冷的聲音听起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讓人好害怕。
她再次掙扎,卻不敢太過大力,怕吵醒身邊熟睡的兒子。
「你……你不要踫我……」她心慌的撇開頭,感覺到他如火的手指探進輕薄襯衫里。
他低頭粗魯吻咬她雪白的脖子,不顧她的閃躲,執意在上頭留下清晰紅痕。
「唐毅……快住手……你別這樣……我們不可以……」她急急喊道,沒听見他的回答,卻先听到身邊孩子發出夢囈。
「媽……媽咪……」
睡熟小娃翻個身,小腦袋貼著她的臉龐,語焉下詳的喃念幾聲,嚇得她立刻屏住呼吸,不敢再喊。
「都說了,叫你別喊,吵醒他,我可不管。」唐毅一臉的陰郁和冰冷,溫熱的薄唇貼在她耳邊,邊說邊舌忝過她珠玉般的耳垂。
既然要傷她,就要做得決然。
她的心和她的身子都得一並給他,這樣將來要傷她的心時,才能逼出她痛不欲生的眼淚。
「住手……不要再這樣……我們不可以……」她驚慌不已,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氣,使勁將他推開,然後起身往一旁模找,想抱起孩子做擋箭牌。
如果有孩子在懷里,他應該就會顧慮到孩子,而放她一馬。
不是不想讓他擁著,但多年前他暍醉酒爬上床的那夜讓她無法忘懷,她害怕同樣的激烈和痛感會再來一次。
而且,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們之間不知何時會結束……她不想和他那麼靠近,不願在記得他的氣息後,又得傷心的轉身離開。
「為什麼不可以?只要在法律上你還是我老婆的一天,我就可以!」他將她抓回身邊,惡劣的埋進她柔軟的雙峰間,毫不客氣的品嘗她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