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單煦。」她低語。想到他一直孤獨地在那樣的環境下掙扎求生,受盡了歧視和欺凌,她感到心里一陣撕裂般的痛楚。「我真的……很抱歉。」
「我不需要童家人的道歉,尤其是你!」他低聲咆哮。「收起你的眼淚!別以為這能改變任何事!。
即使她拚命要自己忍住,淚水仍然不听使喚地滾落她的臉頰。她向前一步,一手懇求地搭上他的手臂。
「別這樣,單煦。」她聲音低啞地道。「我知道我們童家虧欠你許多,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原諒爸爸,但是……如果他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他一定也會後悔當年所做的一切。何況他現在又病了……」
「那是他幸運!」他從牙縫擠出話,黑眸冰冷得有如冬雪。「而你,童羿羽,你會代替童重堯償還這筆債。我不會讓他那麼快死掉,我要他活著面對我,讓他為當年的始亂終棄付出代價!」
他厭惡地甩開她的手,彷佛她是一條丑陋致命的毒蛇。她無措地站著,無法漠視那個舉動有多刺痛她的心。
噢,她怎能怪他如此痛恨她的父親?那樣的環境造就了他憤世嫉俗的性格,讓他心中充滿仇恨和敵意。除了報復,他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突然能了解那塵封在他心里多年的痛,明白這些年來,他始終用冷漠區隔所有人,不讓任何人進駐到他心里去,只因為不去在乎就不會受到傷害。在那一剎那間,她明白自己已經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單煦側過頭來看她。她沒有迥避他的目光,深幽的美眸目不暇瞬地停在他臉上。他驀然警覺了起來。抿緊漂亮的薄唇。
「你現在知道一切了。」他的聲音緊繃。「決定好要告訴我答案了嗎?我的耐性有限。」
童羿羽挺了挺背脊,聲音清晰地回復,「好,我答應你。」
四周靜寂了半晌。「中瑞呢?」他過了半響才問。「你不擔心他會吃醋?」
她似乎愣了一下。「這關中瑞什麼事?」
「中瑞一直把你當成他心目中的仙女,認為你神聖不可侵犯。如果他知道你居然肯為了錢而出賣自己,想必他會很懊惱自己的財力不夠雄厚。」
「隨你怎麼說。」她甩甩頭,努力維持聲音平穩。「我只要求您鵝做到一件事!」
「什麼?」
「我們的交易必須保密,我要你確保這件事不會有第三者知道。」
單煦微眯起眼。「怎麼,怕被人知道你和一個私生子上床,會壞了你的名聲?」他慢吞吞地道。
「我只要求你做到這一點,可以嗎?」她對他的暗諷不為所動。
「謹遵所願,童小姐。」他嘲弄地鞠了個躬。「還有問題嗎?」
「有!」她按下顫抖,仰起下巴。「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到我的報酬?」
他挑起一眉。「你還真是猴急啊。怎麼,怕我會出爾反爾?」
「我只是想確保你會做到你的承諾。我要你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願意付出的金錢。而我痛恨你!」
「單煦沒說話,只是定定地注視著她。她的神情冷漠、背脊倨傲地挺直,彷佛一尊水晶做的女神像。顯得神聖而不可侵犯。他驀然惱怒起來,納悶一個女人怎能在如此痛恨他的同時,又能令他渴望緊緊將她擁進懷里,吻得她昏眩喘息。
「你放心,我一向說到做到!」他硬生生地克制住自己的沖動,爾後猝然轉身。「走吧。」
她不明所以地抬起頭看他。「去哪兒?」
「你不是想盡快拿到你的酬勞嗎?」他回過頭來問她,聲音帶著令人戰栗的寒意。「那麼,我們就來看看你是否值得我忖出的代價。」
童羿羽瞪視著他高大的背影,感到原有的勇氣似乎月兌離了她,一陣恐懼直竄下背脊。她剛剛和惡魔達成了一筆交易……
那就意昧著他將有權擁有她、隨心所欲地踫觸她,而她必須全盤接受……
她再也沒有機會回頭。
★★★
隨著單煦進到這間寬敞豪華的別墅,那份冰冷仍未遠離童羿羽的身軀。
她站在偌大的客廳里,觸目所及盡是簡單俐落的原木家具,充滿啊尉和簡單的線條。這兒的每一項物品都代表著擁有者的品味和身價,卻都是冰冷得毫無人氣,一如它的主人。
「如何,這兒還合你意嗎?」單煦低沉的聲音響起,她幾乎驚慌了起來。_
她回過頭去,看著他將手上的外套往那組昂貴的沙發椅上一丟,然後扯松了領帶,走進客廳另一邊的吧台里去倒了兩杯酒。
童羿羽深吸了口氣好平定不穩的心跳,看著他走向前來,將手上的酒杯遞給她。他的胸膛就在她觸手可及之處,令她開始呼吸困難,仿佛原本寬敞的空間變得狹隘。她猛地呷了一口酒液,那濃烈的液體直沖而下,幾乎灼傷了她的喉嚨。
「你看來似乎很緊張。」他輕啜了一口酒,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怎麼。怕了?你仍然可以反悔。」
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需要錢,你難道忘了嗎?這不也是你來找我的目的?」
單煦有半晌沒有話,目光深奧難懂地注視著她。童羿羽垂下眼睫。瞪視著自己緊握住酒杯的手。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不再有感覺了,然而當他的手觸及她的肩膀時,她仍然繃緊身軀,因恐懼而顫抖。
他傾身取走她手上的酒杯,爾後俯下頭吻她。她抓住他的肩膀,他的唇里有酒的香氣,混合著他身上干淨而溫熱的男性氣息。一如以往,他的踫觸總令她渾身發熱,腦袋也開始昏眩,她不確定那是否是因為酒的關系。
他好整以暇地品嘗她的唇,先是輕啄,繼而誘哄地加深。大手探入她的薄衫下燃燒她的肌膚,那親密的撫觸令她的身軀開始顫抖。隨著他的吻加深,體內那股新生的隨之焚起。她開始害怕那不熟悉的欲潮會將她淹沒。
「單煦……」她顫抖地抓住他的肩。「等一等,我……我還沒準備好。」
他停了下來,黑眸直盯著她,濃眉嘲弄地揚起。「如果你以為幾句哀求的話和流幾滴眼淚,就能讓我相信你的純潔無瑕,那你未免太天真了。」
童羿羽僵了一下,單煦眼底的譏誚令她倍覺屈辱。
她別開頭去,月兌口而出,「你根本不想要我,只是想羞辱我!」
「早在你接受我的條件之初,你就該明白這一點。」他語氣不好,黑眸緊盯住她。「不過你錯了,我的確想要你。既然我花了錢,你就得盡到你身為玩物的責任,一直到我厭倦了為止。」
她低喊一聲,抬起手想摑他,他比她更快一步地攫獲住她的手。
「你是個我見過最無恥的渾球,單煦!」童羿羽嘶啞地喊。
「恐怕你見過的還不夠多,童小姐,因為我絕不會比一個為了金錢可以出賣自己的女賊更甚!」單煦粗魯地扯開她的衣衫,一把將她攔腰抱起,不顧她掙扎地將她丟到床上去。
童羿羽驚愕地喘息著,看著他退開身去解除自己襯衫,然後欺身將她的雙手壓制在枕頭兩邊,以一個粗暴的吻封緘住她的唇。他雄偉的軀干有如最強硬的鋼鐵,光果的胸膛和她的嬌軀綿密相貼。
當他的手大膽地她身軀的每一寸時,他的唇隨之而至,在她柔細的皮膚上印下一條潮濕的痕跡。絕望和恐懼全盤籠罩住她。然而她硬生生克制住那股驚慌;她絕不能出聲向他懇求,令他更加看不起媳。她寧死也不會向他求饒。
然而他並沒有傷害她。相反的,他用最輕微的踫觸、最細膩的親吻引導她放松,逐漸誘哄出她的回應。她輕喘著,感覺他的大手似乎無所不在,他的唇挑逗她細膩的頸間柔膚,粗糙的手指有如燃燒的火炬,帶來一股奇異的暖流直至她的下月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