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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刺客 第9頁

作者︰喬翎

此地距離絳城二十多里,荒郊僻壤,窮山惡水,休說強盜不會來這里打劫,恐怕連鬼神也不屑來此,怪不得名曰太平莊,確實是個太平又安寧的地方。

「舍妹離家已好幾天,她留了封倌,也沒說明去向,父親大人命我一定要把她找出來。」柳如風對著魏承莢道。他已經夠忙了,現在又多一項尋找玉痕的事,他氣她沒事就給他找麻煩。

「這可怎麼辦?近來九原山的山賊頻頻活動,听說已在降城有了動作,一個女孩子家獨在外,實;在是危險至極。」魏承英關心地道。

「管她的,她自己要惹麻煩,將來要是發生事情,她就得自己承擔後果!」他哪有時間管她。還是魏承英的事重要。想他家曾經官高權重,又是忠良之後,如今卻被陷害,只留下他一個人僥幸苟存,身為友人,他有職責為他洗刷冤屆。

「你不能為了我的事而不顧自己妹妹的安危。」魏承英當然擔心柳玉痕,在他心里,她可是讓他心折的女孩;何況他們一家全是他的恩人,他除了心存感激外,柳家誰的安危他都在乎。

「你的事情比較重要。」柳如風不以為然地道。玉痕鬼靈精怪,父親都管不住她了,他這個兄長更無能為力,也許是喪母的關系,所以父親對她多少縱容了些。

「不,如風,我們一方面查探將軍府的事,一方面也要注意王痕的去向,否則對伯父說不過去。」魏承英不阿意柳如風對柳玉痕的漠視,那會讓他覺得是自己牽絆了柳如風。

「好吧,我會注意的。」說實在的,他這個妹妹的跟里根本沒有他的存在,所以他才懶得管她。「對了,派去的密探可有消息?」

「幾日前接到飛鴿傳書,說現在將軍府戒備森嚴,他必須小心謹慎,等到好時機再把文件送過來。」

「韓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果沒有足夠的機智,是很難逃過他下的眼線的。」柳如風憂心地道。

「是啊,但我們派去的人也不差。」說這話只是安慰自己罷了,要斗倒韓幄,確實不是件易事。

他曾經是父親最賞識和得力的幫手,但人心難測,他竟背信忘義地和陷害他們家的屠森勾結。想不到他竟是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枉費父親對他的提拔。想到這兒,魏承英便恨恨地咬著牙。

「嗯,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柳如風只能安撫道。

「我倒有個意見,不如我們收服九原山的那批士匪為我們所用,如此才能凝聚力量,到時要對抗韓幄和屠森就更有信心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所謂‘擒賊先擒王’,先把士匪首領征服,一切就好辦。」

「再加上原來的義士,相信力量會更大。」

兩人熱烈的討論著下一步棋該怎麼走,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柳玉痕早已闖入將軍府,而且差點被他們派去的探子給陷害了!若不是韓幄對她特別寬待,她早巳一命嗚呼。

★★★

這一夜寒露特重,冷風淒淒,半夜將軍府中傳來廝殺之聲。柳玉痕在睡夢中被吵醒,她仔細一听發覺不對勁,難不成又有刺客闖入府內要來殺韓幄了?

她迅速起來整衣著裝,本想出去探個究竟,後來又打消念頭,還是先待在房內靜觀其變。

正在發呆的當兒,有一蒙面人忽然闖入她的房內,她全神戒備地對他斥道︰「你是誰?竟敢擅闖私宅,不怕我殺了你?」柳玉痕看他滿身是血,原先的怒氣漸漸消除,她直覺反應此人一定是來殺韓幄的刺客。

蒙面人之前听聞這少年因要盜取文件而被責打,由于文件早巳被他捷足先登,才會害了他。因為立場相同,所以他認為此少年應是正義之土派來的,說不定和他是同路的;而他玥在不小心失乎,無路可逃,只好暫時躲到他這里來了。

「這位小兄弟,不瞞你說,我是嚴總管,也就是那天真正盜取文件的人。」

「什麼?你……你是嚴總管!」柳玉痕瞪大雙眸,不敢置信地瞪著他瞧。原來他也是來臥底的。「是誰派你來的?還有你的行動曝光,!那文件呢?」

「小兄弟,你先回答我,魏承英這個人你認識嗎?」

「啊!你真是魏大哥派來的。」她驚呼出聲,趕緊上前扶著他坐下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原來我們是同路的。現在我恐怕會有負魏兄委托的霉任,這文件交給你,你想辦法把它送出去吧!」他立即從懷中掏出文件送到柳玉痕面前。「我巳受重傷,恐怕逃不了,如今我只能委托你。」

「為什麼會受傷?」

「我幾次要用飛鴿傳書都被盯住,所以今晚才準備偷溜出府,親自把文件送出去;孰料被衛家兄弟逮到,我打不過他們才受傷逃逸。」

柳玉痕接過文件愣了半晌,她思索著該如何藏匿它。躊躇片刻之後,她將之放在最貼身的地方,她相信韓幄不會再搜她的身了,他還為上次的事跟她道歉呢!

「現在該如何做?」她為嚴總管的處境擔心。

「為了不連累你,我必須暗中逃出引開他們。」他巳將生死置之度外,為了援救忠良之後,犧牲生命算什麼!

「你還是小心點,盡量不要和他們硬拼,一定要逃出去。」她不放心地叮嚀。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離去前他回頭問。

「我是柳玉痕,魏大哥知道的信,’媳希望借他傳達,讓兄長和魏承英知道,如此他們就可以利用她在府內之便當內應,不必再派人來冒險了。

「我記住了,後會有期!」嚴總管小心地從後窗口逃走。

不久外面傳來一陣騷動,之後便听到有人喊︰「捉到刺客了。」

聞言,她的心立即提吊到半空中,久久無法平靜。他若是被捉還能活命嗎?現在又有誰能帶消息說她在將軍府?不如她找個借口出門,順便把文件送出去。

但嚴總管目前生死未卜,她必須先去探個消息。

柳玉痕躡手躡腳地走到廳堂外,在窗外側耳聆所里面的動靜——

「我這一生最恨別人背叛,你若不坦白招供你的來歷,你該知道府內的刑罰嚴苛,」韓幄做夢也沒想到嚴總管會是奸細,枉費他這麼相信他!他向來的作風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這對他而言竟是這般諷刺。

自從魏家出事,他似乎不再像以前那麼冷血剛硬,或許是挽救恩人未及的遺憾,使他在詩人處事上變得柔軟,卻也因此暴露了他的弱點——他比以前容易相信別人,因為他不想再造成和魏家同樣的遺憾。

「將軍,看他嘴硬得很,不如讓我帶到密窒審問。這種人不用嚴刑是不會招供的。」衛膏早已沉不住氣。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說明盜取文件的目的,還有說出是誰派你來的,我就饒你一命。」韓幄不想再枉殺人命,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如果他再不把握機會,那便是他自找的。

「今日身份既已被你識破,我無話可說,人都有各亭其主的權利,我不能忘義背信。就請你成全我,即使是死,我也無話可說!」嚴總管面不改色地回道。

在將軍府的這些日子,他發覺韓幄不是外傳的冷情之人,表面上他雖威嚴不可親近,事實上他亦有良善的一面。雖然他有意放他生路,但他不是賣主求榮的人,所以他只好辜負他的好意。

「別再和他多費唇舌,讓我來審問。」話完,衛青立刻押著嚴總管到密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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