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旁觀者清,你對他的愛比恨還深。」
「是嗎?」她看著伊利罕的面容,回憶著他們過往的種種。
第10章(1)
一大清早,酋長回來了,他听聞昨晚發生的事,知道事態嚴重。他重新檢查伊利罕的傷,並給他上了最好的藥。
「還好沒傷到心髒,只差這麼一點點。」酋長嘆口氣道︰「阿蒙這孩子太不應該了,他可以隨便殺個突厥人泄恨,偏偏這個人是……」
「其實他也滿可憐的。」瑤琴知道他唯一的妹妹被殺,不覺起了惻隱之心。
「若不是我,今天也不會發生此事,我給你們帶來這麼大的麻煩,真的很抱歉!」
「孩子,千萬別這麼說,萬般皆是命定,許多事是我們人力無法掌控的,應該說是天意吧!只希望突厥不要因此而發動干戈,我們習族實在禁不起戰爭之苦啊!」酋長幽幽地道。
「只要伊利罕平安無事,我相信突厥絕不會發動戰爭的。只要他醒來,我一定會要求他化解和習族之間的仇恨,讓大家能過和諧的太平日子。」
經過此事,她才明了習人和突厥不合的原因,等伊利罕蘇醒,她一定要好好和他談談關于習族仇視突厥的原因,讓他圓滿的處理這件事。
「如果真能這樣,那再好不過了。青兒,我們先出去,讓病人安靜調養。」酋長帶著青兒走出內室。
瑤琴守著伊利罕,第一次看他睡得如此沉,不禁漾起微笑。身為一國領袖,必須時時操勞國事,以往連睡夢中也很少看到他放松的表情;如今他受了傷,才能好好地沉睡。
她撫模著他的臉龐,內心有著不舍和眷戀。原本她想在此終老一生,怎料命運又讓他們相逢;重逢後她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他的出現又擾亂了她的心湖,難道今生他們注定要緊緊地系在一起嗎?
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冤家啊!她輕顫的手放縱地在他臉上輕撫,溫潤的唇輕啄他乾裂的唇,淚水不知不覺地掉落在他的臉上。
時間悄悄地過去,伊利罕的手開始動了,當他睜開眼楮,發現瑤琴正滋潤他乾裂的唇,臉上滿是晶瑩的淚,這讓他的心悸動了。但他好滿足這樣的溫存,于是又閉上眼,繼續感受她的柔情蜜意。
「夫君,不管先前是不是誤會,我都無法恨你了,而今你為了我才受重傷,我怎能再怨你、恨你呢?」她靠在他的臉旁,幽幽低語。
他听在耳里,渾身酥麻,挨了這一刀,值得了。只要能取得她的諒解,讓她心甘情願回到他身邊,即使再挨一刀他也願意。
「琴兒。」他無力地低喚著。
「你醒了?」她十分驚喜,睜大水眸凝視著他。「餓了嗎?想吃些什麼?」
「我不餓,只是這里好痛。」伊利罕一語雙關地指著胸口。
「會不會傷勢又惡化了,我去求義父來看看。」
「不必了,只要你一直陪著我就不會痛了。」他孩子氣地耍賴。
瑤琴不敢相信,堂堂一個突厥可汗,一個身經百戰的沙場勇士,竟也有孩子心性的一面。似乎人在病痛脆弱時,那赤子之心才會顯現出來。
「我全身酸疼。」他眯起眼看她。
「一定是躺太久了,我幫你揉揉。」她不疑有他,慢慢地為他揉捏著。
「這里怎麼沒有揉?」伊利罕邪笑地指著大腿。
「好啦,你的手擺好,不要亂動以免牽動傷口。」
當她的手輕壓在伊利罕的腿上時,驀然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柔荑。
「呀!」瑤琴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駭住了。「你是受傷的人,要安分些。」
「我的身體好疼,需要你的撫慰,這些日子沒有你,我壓抑得好痛苦啊!」
「但你是受傷的人哪!」她再次聲明。
雖然兩人曾是夫妻,但已許久不曾親近,他的大膽暗示,讓她羞怯不已。
「你仍是我的妻子,不是嗎?」看出她的拘謹,他又提醒他們的關系。
「不,我已經被你廢了,你忘了嗎?」溫柔的眸子換成了幽怨的眼神,她的手自動收了回去。「何況你已有了映虹。」
「她只是掛名而已,我始終沒有踫過她,在阿布達面前我是故意作戲,我要讓對方以為我真的上當,這樣他們才會疏于對我的防備,慢慢露出狐狸尾巴。」伊利罕回憶當時的情形。「那日你要跳下斷崖,我急得快發瘋了,你听不進我任何說辭,以死來向我抗議,可知你跳下去的那一剎那,我的魂幾乎要給你嚇飛了。」
聞言,瑤琴有一絲喜悅,原來他的心中只有她一人。
「那阿布達的死,你要作何解釋?」這是她一直無法釋懷的事。
「他根本沒死。」
「我明明親眼看他抹脖子,他怎會沒死?」
「如果他真死了,今日我也會愧疚,他還是我的刎頸之交呢!那天我佯裝入了對方的圈套,為了演得逼真,我並沒有事先與阿布達溝通。但我知道當他被誣陷為叛亂之罪時,他一定會以死來證明他的忠貞。所以我事先和那娃套好,在他的刀口上了麻藥。所以他不必用多大的力氣抹脖子,只要一踫刀口就會昏過去。」
「太好了,他真的沒死!」她高興得忘了在一旁的他,「那他現在人呢?」
「這麼想念他?為什麼見到我時你都沒有這麼興奮,難不成你們真的……」
「哦,又來了,你就是這樣,才老是是非不明。」瑤琴嗔道。
「誰知道你這麼好,連阿布達也為你痴狂,害得我患得患失,怕你的心被搶走。」他終于說出真心話。
「若是你相信我的愛,就不該懷疑我的心。」她慎重地道。
「好吧,從今以後我們要互相信任。不過……有一件事我仍不明白。」
「什麼事?」
「那日我們追你到山崖時,你為什麼真拿著箭要射我?你那時很恨我是吧?」
「不,我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我看見公孫謹和突利可汗在耳語時,頓時明白了一切。是他逼我和阿布達走上絕路,因此才做最後反擊。雖然我的箭對著你,但我希望你會躲,最後你不也是躲開了?」當時她也為他捏了把冷汗。
「當時你的眼神好復雜,我看不出來,但在最後關頭,我忽然覺得自己不能死,因為誤會尚未解開,而突厥的猛虎尚未殲滅。沒想到他竟躲在後面看好戲,最後自取滅亡。」說到這兒,伊利罕露出一個笑容。「你不愧是我教出來的,終于打下一只猛虎,今後的可賀敦可是名副其實的,我不再限制你的權力了。」
「是嗎?可我也不希罕了。」她高傲地抬起下巴。
「嗯,這樣更有可賀敦的架勢。」說著,他的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
「你是受傷的人,安分點!」瑤琴揮開他的手,一副教訓人的模樣。
「哎呀,好痛!」他撫著胸口發出申吟。
「對不起,我弄疼你啦?」她趕緊檢視他的傷口。
當她俯的當兒,伊利罕伸出手乘機把她攬過來,饑渴地吸吮著她的櫻唇,另一只手探入她衣內,尋覓她的柔軟……
瑤琴原本想制止他瘋狂的行徑,但為了怕拉扯間會弄疼他,只好暫時讓他為所欲為。想到這段分開的日子,他身為一個可汗,身邊居然沒有一個女人伺候,因他的恩寵都給了她。
為什麼當幸福來臨時,她都覺得不實在,以為這是一個不切實際的美夢,但事實卻是如此啊!她不禁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她不會知道這位馳騁沙場的勇猛夫君,早就利用她善良的弱點乘機打劫呢!殊不知這點傷對他來說,不會有多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