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圭女圭哭得抽噎,根本沒法子說出話來。
「女圭女圭!」看著女圭女圭哭成這般,項荷雨可急了,聲音也忍不住提高。
「別逼她了。」雨樺拍拍項荷雨的肩,示意她別再逼女圭女圭說出真實的狀況。
而女圭女圭定定地坐著,淚水像流無止境的瀑布,從臉龐滑下。
「女圭女圭……」雨樺得知電葵的死訊,心也揪痛著,畢竟電葵是自己的好姐妹啊!強壓著眼眶中就要滑下的淚水,輕喚著女圭女圭想安慰她,怎知喉嚨被傷痛梗著,無法說出口來。
「雨樺!」一路孤單地回來,電葵死在自己懷里的那一幕,像是永不結束的戲,持續在腦子里演出著。現在回到台灣,回到自己最親的人身邊,當時的無助悲慟全涌上心頭,忍不住一把撲進雨樺的懷里放聲大哭,「電葵死了,電葵死了,我不要她死!我也不相信她就這麼死了,她不會死的,她不會死的。」
「女圭女圭!」
女圭女圭一聲聲的哭喊,字字敲進雨樺的心坎里,敲碎了她一直想壓抑悲傷而造就出來的堅強心牆,抱緊女圭女圭,傷痛地痛哭起來。
兩人的痛哭,連帶著一邊的項荷雨也流下悲慟的淚水來。
「什麼……」一聲驚訝與震撼的叫喊聲,在風雲幫「北歐村」的大廳內爆炸開來。
雷昊兩眼睜得大大的,看著哭成一團的三個姊妹們,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所听到的消息。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站在雷昊身邊的齊飛賀,也以驚訝異常的眼光看著面前的三個女人。
「是真的。」女圭女圭嗚咽地出聲,紅腫的雙眼望著驚訝至極的雷昊,「電葵真的是死了。」當時電葵在她懷里斷了氣的真實感受,還切實地包圍在她身上。
「不可能,不可能的……雷昊喃喃自語著。怎會發生這種事情?記得半個月前,她結婚時電葵還是她的伴娘,和她有說有笑的,怎知她昨天蜜月一回來,今天還很開心回到風雲幫要等電葵和女圭女圭回來,結果卻等到這樣的噩耗
「昊!」見雷昊搖搖欲墜的身子,齊飛賀立即扶住她,深怕她激動過度而倒下。
「我真的不想相信電葵已經死了,但是,她死在我懷里卻是不爭的事實啊!」女圭女圭不想去相信,然而自己親眼所見,親手所踫觸的,使得自己不得不去接受這個令人痛心的事實啊!尤其是想到電葵死在異鄉,卻又沒人替她料理後事,讓她這麼淒涼孤獨,更是令人悲痛。
「葵的死,」項荷雨在听完剛才女圭女圭敘述的事件經過,最先收起哀傷的心情,畢竟她可是一幫之主,「我們不能讓她白死,更何況,我們風雲幫還被誤陷殺了龍門的長老,被道上的幫派圍殺,現在當務之急,不是為電葵的死傷心難過,而是要澄清這一切事實,不讓葵這麼死。」平靜她說出,恢復一個大姊的姿態出來。
「小荷說得沒錯。」雨樺也冷靜了下來,贊同項荷雨的話,「目前我們該去找出證據,為我們風雲幫洗去罪名。」
「一定是狂霸那該死千次都不夠的混帳干的好事!」雷昊倏地出口,一雙拳頭握得死緊。
「不止是他,還有那個鬼煞。」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水,女圭女圭分析著霸天門的情況,「鬼煞是霸天門最近新竄起來的紅人,是電葵以前念醫學院的熟識學長,所以他了解電葵,電葵才會被他捉住弱點而被殺害。」
「鬼煞?」項荷雨一怔,轉頭望向雨樺。風雲幫里,資料查最快的人是薇亞,再來就是雨樺了。
雨樺沉吟了一下,整理一下自己腦子里記下的消息資料,「他的確是霸天門最近一年來,紅透半邊天的新人,他雖然職不在殺人,但他的醫術跟電葵是不分伯仲的。我曾收到薇亞傳真給我的資料,鬼煞這個人冷酷少話,沉穩內斂,和狂霸比起來,他是個難對付的角色。」
「應該是。」項荷雨微頷首,「我也听薇亞說過,他行事詭異,有時會救被霸天門追殺的刑警,有時卻也會連無辜受霸天門所傷的人救都不救,讓人根本分不清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既然這樣子,」項荷雨和雨樺的話,可激發了雷昊對鬼煞的好奇心,「霸天門的人還要他?」這種人在身邊,不啻是在自己身上埋下一顆不定時炸彈,連警察都救,無辜的人卻不理,誰知道他哪天會不會做出叛變的事情出來。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雨樺微蹙起眉峰,這也是她一直想不透的疑問。
「叫薇亞再去好好查一下有關鬼煞這個人的事情。」腦子里想起了另一個打算,項荷雨起了身,「我再去想想看,該如何做下一步。」以前,風雲幫的智多星是葵,有什麼事都是由葵來想出周密的計畫與法子,而現在葵不在了,她得完全靠自己了。
也許現在可能要那個人出馬了。
「我和你吻別在無人的街,讓風恥笑我不能拒絕」有磁性的歌聲,項凡宇手指頭轉動著車鑰匙,往家門走去。
「凡宇。」一個身影站在門前,壓低音量叫住他。
項凡宇停住腳步,也閉上了口,呆呆地看著面前的身影,「荷雨?」一眼便認出這身影是誰,「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項荷雨沉吟了一下,似是在猶豫著,「有件事想和你談一談。」
「談?」項凡宇眉頭一擰,小荷大姊有什麼事情要談?听她的口氣,好似這件事情非常的重要而且嚴重。
「爸剛睡。」她接著說下去,「家里面不方便談這些事。」
「那要去哪談?」家里不方便談,那意思就是說有關於風雲幫的事嘍?不然,怎會不方便在家里談。
項荷雨沒有回答,只是很直接簡單地說著︰「葵死了。」
「葵?」項凡宇發出震驚的聲音。葵?就是那個醫生電葵嗎?」
「我想你不該這麼驚訝的。」她語氣淡淡的,「你應該知道了才是。」
項凡宇一怔,「我怎會知道?」反問回去,但心里卻有了防範的準備。
「因為你的身分。」
「我的身分?」他裝得傻傻的,「我的身分怎樣?我只是你的弟弟,一個體育用品公司的銷售員,怎會知道有關風雲幫的事?我又不是一幫之主。」
緊抿嘴唇,項荷雨眼楮直直盯著他,「就算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好一會兒才又開了口︰「但是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忙。」
「幫忙?」項凡宇又是一怔,隨即低喊出聲︰「你不會要我幫你去替電葵報仇,動手殺人吧!」
「需要這麼驚訝嗎?」項荷雨向前走一步,月光的照射下,她平時溫和的面容透出了她的肅殺之氣,「要報仇不是你,我只是想借用你的力量。」
「我的力量?」他還是故作不明白,「我有什麼力量?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啊。」
「是嗎?」項荷雨眼楮眯超,直直望進項凡宇的眼底,「我們大家心里都有數。」
項凡宇微沉下臉,「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電葵死了。」她的面容陷入悲傷的表情,聲音也帶著她的沉痛,「對風雲幫來說,這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少了一個支柱。對我來說,是少了一個好姊妹,也少了一個好幫手。」
項凡宇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听著姊姊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一向不講求暴力,也不想以暴力來解決所有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明白。」項荷雨嘆口氣,語調透出她的許多無奈。
「你的意思……是要用風雲幫的名義報仇,所以,你想要我幫你的忙?」他大概猜測得出她現在心里想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