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顏智皺起眉頭,擔心地說,「我是怕狂霸一旦真當上了龍門的老大,會和我們作對,以狂霸的手段,他可是心狠手辣的。」
「這點我知道。」一直平緩的眉峰,此時也攏聚在一起,「不過,若真是如此我們也只好跟他踫上了。」只是狂霸的凶狠,不是他的能力所能完全對付的。
「以目前的局勢只能硬踫。」顏智在另一張沙發坐了下來,微顯躁的情緒使他點了一根煙抽,「但是,我們和老大根本不是混道上的料,怕只怕霸天門會被狂霸一手毀了。」
表煞沉吟沒有說話,霸天門被毀……
顏智見鬼煞沒有話說,又自古顧自地說下去︰「我知道老大當初根本就不想接手掌管霸天門老大的位置,但是,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霸天門被狂霸那囂張又目中無人的壞胚子給毀了啊。霸天門再如何,都是老大他爸爸生前用血汗拚下來的江山。」
表煞盯著顏智那張已透出著急的臉色,「你說話的味道愈來愈有道上的江湖味了。」他不動聲色地將話題轉開,語調帶出他微顯輕松的玩笑性質。」
「唉!」顏智狠抽了大口煙,「你這個時候退有心倩說笑?」
「不管是什麼樣的心情,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能如何呢?我們無法改變它的。」鬼煞沒有被顏懷智的著急、不安所失去理智,只是維持他一向冷靜沉著的姿態。
「是啊。」顏懷智也沒有因為鬼煞的話而冷靜下來。「你呀!永遠是這要人命的冷靜,一副好像世界上所有發生的事情,永遠都不關你的事一樣。」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表煞莞爾一笑,「我不是聖人,我無法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心態來過我的生活。」
「沒人要你用這種心態過日子,但是好歹老大是我們的好友啊!他掌管的霸天門有事,我們難道都不管一下嗎?你可也是霸天門現在的半個老大頭頭,老大把他的權利都交托到你的手上了啊。」真不知他如何想的?怎能這麼無動於衷。從以前認識他到現在多少年了,從末看他為一件事情緊張過,真不曉得他這種人的字典里,到底有投有‘情緒反應’這四個字?
「我知道。」鬼煞輕輕她應著話,「我晚點會再打通電話回台,告訴老大這件事情的。」看了下手表的時間,「他現在可能還沒有下班回到家。」現在台灣的時間是晚上七點鐘,老大工作的地方離他住所有半小時多的車程,再加上台北有名的景觀——塞車,他應該待會兒才會回到家。
听到鬼煞要打電話回台灣,顏懷智著急的情緒終於緩和了些,「那你到時再問問老大,該如何去處理這件事情。」
「我會和老大好好談的。」
雖是簡短的一句話,但卻讓顏智放下不少心,緊張不安的表情終於浮現一絲寬懷的微笑。
電葵沉靜著一張臉,悠哉地吃著晚餐。飯店西管席里,正流瀉著悠揚的古典音樂似乎影杏她的食欲,讓她吃了不少的餐食。
反倒是坐在她對面的女圭女圭,從大會結束回來就是繃著一張臉,一句話也投說,打破了她平常聒噪個性的紀錄,不時死盯著電葵的臉,面前的食物卻沒動過多少。
「別老看著我。」電葵不是沒有感受到女圭女圭沉沉默不語,還有她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光看我吃,你的胃是填不飽的。」沒有看女圭女圭,她只是低著頭,將一小塊鮮女敕的牛排吃下。
女圭女圭遠是直盯著電葵瞧,「你以為我可以像你一樣,這麼輕松優閑地吃嗎?」終於,在不言不語好幾個小時之後,她開口說話了。
「美食當前,為何不會食指大動,大快朵賾一番呢?」電葵口氣和緩的說著。沒有停下進食的動作,「而且,這的環境這麼幽雅靜誼,難道你就沒有食欲大開的反應嗎?」
「去你的食欲大開!」女圭女圭低喊出聲,引來鄰桌的側目,但她才不會因此降下音量,繼續說著︰「你居然這麼好心情吃東西,告訴你,我辦不到!」
女圭女圭的低喊破壞了四周祥和美好的氣氛,,然而電葵並不以為意,對於女圭女圭這般的舉動表現,電葵早已習慣了,反正勸她降火氣與音量是絕不可能的事,反而會使她更放大她的音量和提高她的火氣罷了。
她依舊是沉穩平緩的說話態度,「不然你要我肚子嘍,和你一樣吃不下任何東西嗎?告訴你,我也辦不到。」
電葵沒有帶任何火苗的話語,卻激起女圭女圭易怒的情緒,「我拜托你好不好?我不相信你真有這麼好,這麼優閑的心情,你跟鬼煞說那些話,他和我們又是死對頭,他隨時會來要你的命,你這麼不擔心,在這里大吃,猛吃的!」
「就是因為他可能隨時會來要我的命,所以我更該好好享受這些美食,不然等他殺了我,我什麼也都吃不到了。」輕輕地反駁了女圭女圭的話,同時也吃完了自己的甜點,電葵姿態優雅的拿著紙巾拭去嘴邊的油漬。
「謬論。」女圭女圭的聲音更加提高了,一雙清澈的眼楮睜得大大地瞪著電葵,「你根本是在胡說一通!你要不是發神經的去和鬼煞說你要把命送給他,我何必在這里為你窮緊張擔心?然後你一個人像是沒事一樣地坐在這里享受美食,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自私?」氣火了的她,還真想拿水潑電葵,讓她清醒清醒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神經病事。
女圭女圭的心情與擔心,電葵當然能體會,可是經她這麼坦誠地直接說出來,內心還是受到了感動。
沉重地嘆著氣,電葵緩慢地說著;「女圭女圭,我知道你對我好,也很擔心我……」
「你心里明明知道,那你又為何要這麼做?」女圭女圭激動地打斷電葵的話,「這是你欺負我,整我的新花招是吧?」說是這麼說,但她心里當然非常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誰會拿自己的命來和別人開玩笑?
「你知道的,」停頓一下,電葵希望女圭女圭能明白地再重申一次,「我欠他一份恩倩,我必須回償給他。」一想到下午遇見鬼煞,他臉上那道明顯的疤痕,還有一直插進口袋里的右手……心靈深處那根幾乎看不會波動的情感弦,卻狠狠地拍動了一下。他現在這樣,都是因為她害了他的。
「你欠他的恩倩,也不必大到用命來償還吧?」女圭女圭根本不能體會電葵的心情,她仍是火大地反對電葵這麼決定自己的生死。
電葵搖著頭,眼神黯沉了下來,「你不懂的,你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我真的是欠他,得用我的一條命去償還。」腦子里浮現以前片段的往事記億。
「好!」女圭女圭低吼一聲,倏地站起身,低頭看著臉色突然變成沉哀電葵,「你欠他這麼多,但是我卻沒有,我現在就上去殺了他這樣你就不必用你的命去還他那份債!」說完,她轉身快速地離去。
「女圭女圭!」電葵喊著女圭女圭,卻沒有任何勸阻的效用,她太了解女圭女圭了,她知道女圭女圭說到做到。
哦!不!她必須去阻止女圭女圭,女圭女圭不可以去殺鬼煞,不光是為了自己,也是不希望風雲幫和霸天門之間的仇恨再多添一筆。
不敢多猶豫,電葵快速簽下帳單的追了過去。
表煞坐在沙發里,面色凝重地拿著話筒,和電話那端的人談論著事情。
「我早了解狂霸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其實想坐龍頭這個位置已經很久了。」電話那端明顯傳來濃濃的嘆息聲,「我爹地生前就很防著他了,臨終前也千叮嚀,萬叮囑般交代要我小心他,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