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之後,她清了清喉嚨正想再開口,他的聲音已經平板淡漠的傳了過來︰「上車!」
她尚未出口的話全被這兩個字給堵了回去,連口也張大了一半。她瞪視著那名斜倚著車門,面無表情的高大男子,心中開始有些惱火。
「我告訴過你我晚上有事!」她昂起下巴,語氣不怎麼好。她已經受夠了老狐狸那種自以為是上帝般的命令口吻。她關聖緹這輩子最痛恨被人牽著鼻子走。
「你有哪一天晚上沒事?」他仍然淡淡的,英俊的臉上沒有多大表情變化,「昨天晚上爾翔送你回去之後,你又溜出去到了半夜三更才回家;前天晚上也是如此。上個禮拜你更是天天不到十二點不回家,我倒想問問你有什麼大事要半,非得要天天晚歸不可!」
「啊?」她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楮,隨即又不甘示弱的說︰「奇怪了,我愛急電回家是我的自由,又沒礙著你,你憑什麼管我?」
「如果你不是天天晚歸,我或許沒那麼多空閑時間去‘管’你。」他拉開車門看他,挑起一道濃眉,口氣里有著警告的意味,「上車!」
「你……」她憋著氣。
「你是要自己上車,還是要我押著你?」他的表情悠閑而冷靜,「如果你不介意這是學校門口的話。
可惡!她咬咬牙,看者他一派輕松自若的模樣。有那麼一剎那間,她幾乎想不管三七二十一轉身就跑!但不知怎的,她知道他會有辦法輕易地抓到她,他會說到做到。
傍我記住!她一甩頭,高傲地挺著背脊坐進那部豪華的大轎車里,還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別用那種眼光看我!「他慢吞吞地說,」和你小扮比起來,我可比他善良多了。至少我沒禁你的足。「
「哈!你有什麼資格進我的足?別忘了我是個成年人,只要我高興去任何地方,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她轉過頭輕哼,」喂,狄明威,你別以為你是我小扮的同學我就怕你,消化,你是什麼東西?我回答應上車是看在我小扮的面子上,不想讓你難做人,你還真以為我怕你?我是讓你,你懂不懂?「
他揚了揚眉。著可是第一次她在上車後沒有馬上睡著,而且還對他說了這麼多「話「。
「大少爺,要直接送小姐回家嗎?」前頭的老楊回過頭笑眯眯地問。
他看了聖緹一眼,思索了下。
「我們先去吃飯吧!」他說了議價餐廳的名字,老楊听命地將車駛離了學校門口。
「你有毛病啊?五點多吃什麼飯?」她沒好氣地說。
他沒吭聲,徑自打開手上的文件夾,把心思放在公事上去,他可沒那個力氣和他來番唇槍舌劍。
見他一副不詳搭理她的樣子,她心中未熄的怒火又開始往上冒。什麼嘛,居然不理她,要在平常,都是她懶得和他說話轉頭去呼呼大睡,今天可不成!她一點睡意都沒有,而老狐狸居然無視于她的存在。
「我今天晚上和我同學約好了!」她以狄明威絕對能听清楚的音量開口,「一個同學生日,我們好幾天前就說好去幫他慶生的!我不希望自己成了一個不守信用的人。」
說完,她等著他的反應。
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就像根本沒听到她說什麼似的。
「喂,狄明威。」她不太高興地加大了音量,「我說的話你听到了沒有?」
「有!」他連頭也沒抬,繼續看手上的文件。
「我說我晚上有約,我必須去赴約!」
「我听到了!」
「那你的意思是肯讓我去咯?」她的眼楮亮了起來,「嘿,狄明威,我就說嘛,你這個人其實還不錯,我……」
「我什麼都沒說!」他打斷她,簡明扼要地說,「吃完飯,我送你回去,今天晚上你哪兒也不許去!」
她瞪了他半晌,簡直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麼。
「為什麼?你憑什麼?」她氣急地吼,「你剛剛還說不會禁我的足,簡直是睜眼說瞎話!我要上哪兒去干你屁事,你這只好管閑事的老狐狸。」
她一連串地吼完,氣沖沖地伸手去開車門。無奈車門是上鎖的,她連想「跳車」的機會都沒有。
「楊伯,開門,我要下車!」他嚷著。
「小姐,你……︰老楊放慢了車速,從後照鏡中看了狄明威一眼,」大少爺……」
「讓她下車!」他冷冰冰地說,那對絕對冷靜和銳利的黑眼楮定定地盯著她,「如果她不怕我扛著她回來的話。」
「你……」有那麼一刻,她真想施展她的指甲功,往他那張俊美卻有點冷酷的男性臉龐上抓,最好把他抓的皮破血流,留下永難磨滅的疤痕以消她心頭之恨。
不待車子停托,她立刻拉開車門就要往外跑,連腳都還沒踫到地面,一只大手已尋雷不及掩耳地按住她開門的手,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車門已經重新重重地合上,她的手被他牽制的動彈不得。
「楊伯,到餐廳去。」他簡潔有力的命令,黑眼楮里已開始有怒氣,老楊不敢違抗的開動車子。
「狄明威,你這只自以為是的老狐狸!」她氣急敗壞地罵,「我要告訴我爹地說你不但虐待我,還軟禁我,連去參加同學的生日派對都得不到你的批準。」
「這兩個禮拜以來,你至少已經參加過二十個所謂‘生日派對」了!「他慢吞吞地說。
「這次是真的!」她月兌口而出。
他挑起一邊眉毛︰「這麼說,以前都是假的咯?」
「我……」她語塞,隨即又振振有詞地說︰「你管我!難道我下課連和朋友出去看個電影,吃個飯都不可以啊?再說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樣樣都得你同意才行?」
「我算是你的……‘暫時監護人’吧!」他略為思索了半晌之後才說。
「什麼?監……?她的眼珠查點沒掉出來。
「既然你的小扮是我的好友,而你爸爸又將你暫時‘托付’給我,我總得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說對嗎?「他放開了抓她的手,往椅背一靠,揚著沒她,」再者,以年齡來說,你還得稱呼我一聲大哥!這幾點加起來,我和你也不能算完全沒有‘關系’!」
「你美的冒泡,誰要叫你大哥?我才沒那麼倒霉到去做你這只老狐狸的妹妹!」她兩手一揮,停下來重重地喘氣,「什麼監護人?我又不是未成年,監護個頭咧!我小扮怎麼會有你這個不知羞恥,隨便找人認‘關系’的同學?你腦袋有毛病啊?」
這女人,他的眉頭蹙攏了,何止難纏而已,發起脾氣來罵人可是一點余地也不留啊。
「你罵人一向都這麼不給人留情面的嗎?」他慢條斯理的問。
「那得看是什麼樣的人值得本姑娘浪費口水。」她一臉挑釁地看他,「怎麼?你想試試?」
他定定地盯了她半晌。
「我不和小孩子玩這種無聊的游戲。」他說。見她杏眼圓睜,他輕咳了一聲,借以掩飾那抹不知不覺泛上嘴角的笑意。
「今天晚上回家之後不準再出門去鬼混,听到沒有?」他淡淡地說,原先的淡漠和嚴肅又回到他俊逸的臉上。
「誰出去鬼混了?」她不高興地瞪他,「狄明威,更正你的形容詞。」
「三更半夜不回家,不是鬼混是什麼?」他制止了她想反駁的動作,半警告半命令的說︰「從現在起,你每天晚上的行蹤都要想我報備,不準超過晚上十一點回家,不準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場所,否則讓我知道了,你就不止禁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