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
她嚇得踢上椅腳,當場重心不穩的往前倒,結果撞倒了椅子,跌坐在地上,疼得小臉糾結。
當她伸手揉著額頭時,房門讓人踹了開來。
宋遲冬奔進房里,手一伸,趕緊將她扶起來,看來比她還慌張。
「怎麼麼會跌倒?有沒有傷了哪里?」他將她放在椅子上,緊張的拉著她的手仔細查看。
他的手在她的臉蛋和四肢上來回揉著,融雪嚇了一跳,呆若木雞的瞪著他。
堡主大爺踫她的臉,還模她的手……
「到底哪里撞到了?是腳嗎?哪一只腳?」沒察覺她發愣的模樣有多麼不尋常,他不等她回話,逕自依照自己的猜想,將她一只腳拉起,擱在自己的膝上,然後月兌去她腳上的素襪,準備仔細檢視她的腳是否受傷。
然而一低下頭,看見她毫無遮掩的腳趾時,宋遲冬著實為那過于剔透的雪白膚色愣了下。
抬頭看向她一臉墨黑的肌色,再看看掌里如玉般白女敕的腳趾,他這才明白為何昨夜她會央求他滅了燭火。
就算她不在乎的說自己是丑八怪,可是她終究是個姑娘家,仍免不了會介意,不願讓他看到。
早晨他起身時,天還沒完全亮,他怕吵醒她,只是在她臉上輕輕一吻便起身下床,所以也沒有發現她如此怪異的膚色。
那樣黑的臉色,和現下過于怪異的白,讓他不禁懷疑她是否生了什麼怪病,而且姊弟三人都生了病,否則臉怎麼黑成這樣,腳上的肌膚卻比上好的白玉還透?
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姑娘!
克制不住的伸出手模模她沐浴餅後還帶著點溫熱的瞼,宋遲冬心疼的揉揉她的臉頰,低語道︰「別擔心,我會替你找大夫,把你的病治好。」
听見他說話,融雪忽然回過神,花容失色的猛然縮起身子,並拉過裙擺遮掩玉足,抱著雙腿坐在椅子上。
堡主大爺在說什麼?
他為什麼要月兌了她的襪子,還握著她的腳?這是不對的。
她已經答應遲冬,不會讓其他人踫自己,也不會再對其他人傻笑!
「不!堡主大爺,你快出去,不要靠近我!」她喊著,小臉上滿是驚慌。
「融雪,你怎麼了?為什麼忽然這麼說?」他不解,伸手又想模她,忘了現在的自己在她眼中不是那個啞巴宋遲冬,而是堡主大爺。
「不——別踫我,遲冬說不可以讓其他人踫我,我答應他了。我們說好了,我會一直喜歡他……」她嚇得哭了起來,哽咽著邊躲邊嚷。
「融雪。你這個傻姑娘。」听見她的話,宋遲冬這才想起自己一直想找機會說明的事。
看來就是現在了,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他必須向她解釋一切。
第八章
宋遲冬把手伸向前,還沒踫到融雪的臉,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滴,就看見她嚇得當場從椅子上站起,狼狽的想跳過椅子的扶手逃開。
沒等她落地,他已飛快將她抱入懷里,順便旋身落坐,並讓她坐在他腿上。
「放開我,遲冬說不可以!」她驚嚷著,不住掙扎,抬手捶打他。
一條臨時撕下的長條衣料快速的綁住了她的眼楮,之後,宋遲冬瞬間吻住她的觜。
驚駭得完全動彈不得,融雪僵直的靠在他懷里。
不同于昨夜的溫柔,他今天的吻激烈且深入,伸舌采遍她口中每一處,讓她完全無法招架。
震驚的掉下眼淚,她渾身顫抖,直想掙月兌,雙手卻讓他扣住。
他繼續吻著她,然後在她手心中寫下字句。
她驚慌失措的掙扎著,完全無法靜下心辨認他寫了什麼,就算他寫得再多、再用力,她還是不理會。
豆大的淚珠越落越凶,最後她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你哭什麼?」宋遲冬皺眉,又氣又心疼的扯下她眼楮上的布條,松開對她的鉗制。
「你不是遲冬,不能踫我!」融雪哭喊著,氣得抬手捶他。
都說只有遲冬可以踫她了,可惡的堡主大爺還這樣對她!
「誰說我不是?我就是!真是會讓你這傻姑娘氣死。」他挫敗的抓住急著要逃的她,扳過她的小臉鄭重的說︰「本堡主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你口中的宋遲冬!」
「騙人!你是堡主大爺,不是遲冬,我的遲冬是啞巴,他不會說話的!」要騙人也得先打草稿!她擰眉怒瞪著他,小臉上難得出現這麼氣憤的神情。
「好!看在你說「我的遲冬」四個字這麼令人心動的份上,我不打你,可你這個傻姑娘,為什麼不仔細感覺我寫了些什麼?
「我說,以後不許再把自己賣了,缺什麼跟我說,我都會幫你弄來,就算我長得跟鬼一樣,恐怖又嚇人,一輩子都只能在夜里出現,永不能開口跟你說話,你也願意替我生孩子,不後悔?
「我很喜歡你,越來越喜歡你,要是有一天,我發現自己喜歡得再也不想讓你走,那你可願意為我留下?你喜歡我嗎?可以為了我一輩子不走嗎?願意永遠留在人間堡陪我嗎?」
這些,都是他剛剛一直努力在她心掌里寫的話。
「我剛才寫了老半天,你這個傻姑娘竟然不理我!」宋遲冬佯怒,板起臉看著她。
融雪越听越驚訝,最後呆住了,嘴張得大大的。
「你……你怎麼會知道遲冬跟我說的話?」她渾身發抖,驚恐的指著他鼻子。他說的都是遲冬曾說過的話,可是昨晚房里明明只有她和遲冬兩個人,堡主大爺怎麼會知道?
「你你你……一定是趁我跟遲冬說話時,趴在屋檐上偷听!」她憤怒的下了個結論。
「我偷听?你這個笨蛋!」這下,他終于知道為何風和、日麗總說她笨了!
她真的很笨,虧她能想出這種蠢得無人能及的推論。
「你不是說你的遲冬是啞巴?如果是啞巴,我怎麼听得見他說什麼?還有,既然是啞巴,他不就是用寫的和你對話,那你告訴我,從屋檐那兒往下看,我要怎麼樣才能看見「你的遲冬」寫給你的話?我是神仙還是千里眼?那麼高,鬼才看得見!」他抬起她愣然的臉,說得咬牙切齒。
笨姑娘平時傻就算了,這種時候腦子還這麼遲鈍,氣得他好想扒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頭裝的是什麼!
「所以你沒偷看?但是……」她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理,但是打結的腦袋還是想不通。「遲冬是啞巴,可是堡主大爺你……你會說話……」
「難道我就不能因為某些原因暫時閉上嘴,假裝自己是啞巴?而且,你模過「你的遲冬」,他的臉上不是有疤?那個疤模起來像不像我臉上的?」他拉過她的手,要她觸模他臉上的傷疤。
要是這一招再行不通,他不如直接回暖冬院跳樓算了!
拉著她摩挲過幾遏後,他再扳過她吃驚的小臉,要她注視著他。
「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吧?」
「你不是堡主嗎?為什麼你模起來好像遲冬?」融雪囁嚅著道,這會兒開始有些不確定了。
為什麼堡主大爺臉上的疤痕,模起來跟遲冬的好像……不,根本是一模一樣!
難不成堡主大爺和遲冬都遇上狼群,還同樣被狼抓傷同邊臉頰,連傷口的大小都一樣?
「你……」他一听,差點昏過去。「這種時候你該問的不是這個,你應該要問,堡主大爺,如果你是遲冬,為什麼要假裝啞巴騙我?笨融雪、傻融雪,你知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說哪些話?什麼時候該狠狠質問一個男人?」他邊說邊搖頭,當下真想大嘆一口氣。「傻姑娘,你真要逼我去跳樓,好證明自己就是宋遲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