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的看著他像珍惜什麼寶貝似的,來回的卷揉著她的發。
斑大又太過接近的身軀和如松木般的清香味讓她愣住,忘了該反抗。
堡主大爺並不是遲冬,可是為什麼他身上的氣息好像遲冬?
站在他身邊,聞著他令人安心的氣息,她忽然有種感覺,差點以為自己就站在遲冬身邊。
可是堡主大爺不是遲冬啊。
怎麼都想不透,她仰著小腦袋,呆呆的瞪著面前的男人。
「融雪。」看著她紅唇微啟,大眼中滿是疑惑,茫然不解的憨傻模樣,宋遲冬差點失控的伸手擁住她。
他真的得快點招認,不說清楚,他就沒法在這種時候光明正大的摟住她狠狠的親吻。
「有件事我必須……」他開口,忍耐的看著她忽然間扯回自己的發絲。
融雪突然想到,她昨晚快睡著前答應過遲冬,往後只對他一人個好、只讓他踫,所以其他人不能踫她的頭發。
「大爺,融雪姑娘醒了沒?老酒已經照大爺的吩咐準備好了,還有,老酒也替大爺找人算算何時是良辰吉日可以成親……」院落外,老酒邊走邊性急的扯著嗓子大喊。
「酒叔。」宋遲冬皺眉,回頭瞪了老酒一眼。
老酒雖然不解,但還是識相的立刻噤聲。
宋遲冬回過頭來,不知該怎麼對融雪解釋目前的情況。
知道他在融雪房里過夜,竟立刻找人看日子準備成親,這位老總管未免也太性急了點。
就算要和融雪成婚,至少也該等他將自己的身分解釋清楚,否則他怎麼娶?教她蒙著眼楮嫁給「啞巴」宋遲冬嗎?
「堡主大爺,你要成親了?恭喜、恭喜!」融雪睜大眼楮,傻傻的開口向他道賀。
「你……真是個笨姑娘!」宋遲冬錯愕的僵了下,回過神後又氣又好笑的低咒一聲。
听到融雪的恭賀,老酒不敢置信的在後頭大聲的驚呼,「大爺,難不成你還沒說?」
不會吧!都帶人進房了,大爺竟然還沒跟人家姑娘解釋清楚?難不成昨夜大爺連在床上都還扮成啞巴?
唉,當初四爺把人帶進堡里時,他就說騙人的方法不好了……
發現融雪一臉不解,後頭又有一堆挑著熱水、捧著新衣裳的長工和僕婦走進來,宋遲冬眯眶不意老酒別再多說。
「唉!」老酒嘆口氣,轉身吩咐僕佣們將東西送進融雪的房里。
融雪偏著腦袋,望著忙進忙出的眾僕佣。「堡主大爺,大伙在做什麼?干嘛把水挑進我房里?我不渴,也喝不下那麼多水……」
堡主大爺對她真好,還讓人送了那麼多東西來給她,有新衣裳,還有一些不知道裝著什麼的木盒子。
但是長工大哥們挑了那麼多桶水給她做什麼?她喝不完啦!
她傻氣至極的說法,讓宋遲冬失笑著搖頭。
他靠近她身邊,用只有兩人听得見的耳語道︰「那些熱水是給你沐浴用的,新衣裳是讓你替換的。這些都是……遲冬說要好好照顧你,說你醒了以後會需要。」
听他提起遲冬,融雪飛快的低下頭,忸怩的用鞋尖踢著地面。原來是遲冬托堡主照顧她,害她差點以為是堡主大爺的意思。唉!如果是遲冬本人來跟她說,她會更高興的。
「融雪。你要不要進去?若你不需要,我就教下人抬回去。」宋遲冬的眼里明明滿是寵溺,臉上還是裝出堡主威嚴的模樣。
這麼多下人在這兒,他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只好忍耐著,否則他真想模模她的臉,教她再笑一次給他看。
「不,謝謝堡主大爺,我馬上進去。」她尷尬的抬頭,臉頰熱燙,看見僕佣們都從她房里走出來後,立刻頭也不回的沖進房里。
「融雪,我讓人伺候你……」知道她是害羞,他失笑著開口,然而話還沒說完,房門就當著他的面砰一聲關上,讓他錯愕。
呵,真是個莽撞又傻氣的丫頭。
宋遲冬淡淡的笑了,笑意讓他臉上丑陋的疤痕顯得更加猙獰。
當他回過頭,所有的下人均驚愕的齊看向他,然後倒抽口氣,同時轉頭拔腿就跑。
雖然堡主是個好人,這一點他們都知道,但堡主笑起來也實在夠嚇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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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著外頭的動靜,在確定沒有任何聲響後。融雪這才敢將衣裳月兌下,放松的將自己泡進浴桶里。
不然外頭那麼多人在,她哪敢月兌衣服洗澡。
都怪遲冬沒事去請堡主大爺來照顧她,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和堡主說的,難不成他告訴堡主大爺他們昨夜做了什麼事,所以堡主大爺才會讓人準備熱水讓她淨身?
不會吧?若是那樣,她真的再也沒臉見人了!
棒壁的路大嫂說過,做過那種親密的事後,不能隨便亂說,更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可是臭遲冬竟然讓堡主大爺知道他們昨夜……她以後都不要理他了啦!
嗚嗚!丟死人了。
她將小臉埋進水里,烏亮的長發披散在水面上,直到幾乎窒息,才狼狽的抬起頭,深吸幾口氣。
她本想窩在水里一輩子不起身,但漸涼的水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最後還是認命的離開浴桶。
隨便拿起擱在桌上的新衣裳,她也不在意那是什麼顏色、樣式就往身上套,腦海里想的都是遲冬。
不知道遲冬去哪里了?他到底住在堡里的哪個院落?又在做什麼?
澳天真該找個機會好好問問他,不然,若是白天她忍不住想見他時,要去哪兒找人?
披著濕發,融雪失神的走到緊閉的窗邊,心里一直想著宋遲冬。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喜歡他,明明從沒見過他,不曉得他的樣貌,但就是莫名其妙的好喜歡他。
喜歡他在她掌心輕輕寫劃時的那種感覺,喜歡他從沒把她當成笨蛋,包容的摟著她,听她說話,喜歡他很輕、很小心的親吻著她時的那種溫柔……
每次在他面前,她都覺得自己心跳得好快,好像黑暗里只剩下她的心跳聲,咚咚咚的在耳邊回蕩。
就算風和常說她是個笨蛋,教她別笑得那麼呆,可是在遲冬面前,她就是會忍不住想笑。
是啊!因為她喜歡遲冬,非常、非常喜歡他,喜歡到就算拿世上最美麗的東西來跟她換都不成。
因為,只有遲冬才會那麼溫柔的待她,不會因為她笑得傻就教她別笑。
而且,會那麼溫柔的拿著沾濕的布巾替她拭臉的人也只有他了。
遲冬不嫌棄她那時瞼被涂得像猴子,丑得要死,還開口夸讜,說她笑得好看。
這些點滴累積起來,就是她為什麼會喜歡遲冬的原因。
以前,隔壁的路大嫂有空就會聊到她和路大哥是怎麼互相喜歡,然後成親的往事。
路大嫂說了很多,她幾乎都忘了,不過,有些話她還一直記在心里。
路大嫂說,喜歡一個人可以只是一種淡淡的感覺,像冷水在火上慢慢燒著,當火一直燒,最後水就會煮開了,就像點點滴滴的感動逐漸累積,最後總有一天,人們會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當初會愛上那個人。
就像一道細細細的水流,人們不會注意到,可是有一天,那些水會慢慢匯聚成湖,然後變成海。
而她現在好像有些懂得,知道路大嫂過去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了。真希望她喜歡遲冬這樣的感覺能像細流匯聚成大海,讓她可以喜歡他一輩子。
融雪嘴里喃喃喊著他的名字,下意識的推阻窗子往外看,結果小臉才剛抬起,便看見大樹下的男人轉過身面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