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帶著驚懼且抗拒的神情直往後退,他惱怒的停住,接著忍不住失控的低吼。
「妳這女人……真他媽的該死,為什麼不能正眼看我一次,不帶任何成見的就是只看著我這個人?可惡的,能不能先別管什麼外在條件,妳真的徹底認識我這個人了嗎?」他怒聲嚷道。
他要這女人不帶成見的重新看待他,他要她拋開過去的種種,全心全意的愛上他!
抓起她的手,他霸道的將它置于自己的臉上,逼她正視眼前的他。
「這是我的臉,我的眉、我的眼,我和妳從前所認識的男人不一樣,妳听懂我說的話嗎?」
抓著她的手在自己臉上各處使勁按壓,關燁的激切讓李海凝渾身僵硬,驚慌的差點尖叫。
「我不要……你快放手,我沒有辦法……」她嚇著了,嗓音顫抖,拚命搖頭。
她不想記得他,可是他偏要逼她用這樣的方式感受他的存在。
太可怕了!誰來救救她?她不想再一次摔進無底深淵,爬也爬不起來。
她縮回手,卻讓他扯回來,再次壓上他的臉。
兩人就這麼拉扯著,這時,一道女人的尖叫聲冷不防的響起,接著,一名身著醫師白袍的年輕女子步履不穩的跌向他們。
她神態狼狽,好像是忽然間讓人推出來赴死似的。
「妳……」被這個作醫師打扮的嬌小女人攀扶著,李海凝錯愕的張著嘴,還來不及把話問出,對方的身子就讓人扯了開去。
「謝成美,妳在干什麼,拖到現在才來!妳知不知道,病患很有可能在這短短幾分鐘內因為妳的疏忽而發生不測!」滿腔火氣剛好找到可以發泄的對象,關燁劈頭就是一陣怒罵。
謝成美好不容易才站穩,火大的回頭瞪向女廁外的那個男人。
死聞少涯,剛剛就是他毫無預警的一腳,才會讓原本躲在門外看戲的她像個沙包似的被他踢進來。
王八蛋!要不是看在兩家是世交的份上,她又是個有氣質女人,發脾氣會嚴重毀了自己的形象,否則她早沖過去,一腳踹得他生不出兒子來!
「我立刻替她看傷口。」扶起滑落鼻粱的眼鏡,謝成美即使心里咒罵著關燁和聞少涯的祖宗十八代,臉上依然一派從容優雅。
她打開帶來的醫藥箱,熟練的替李海凝上藥包扎。
「沒事的,上幾次藥就會好了。小姐,妳記得回去後盡量不要踫到水,還得常常換藥。」
一旁,關燁開口叫喚聞少涯,要他去張羅干淨的衣服讓李海凝替換。
「不用,我馬上要回去了。」听見關燁的吩咐,李海凝連忙搖頭拒絕。
她寧願一身狼狽的走回去,也不要和這男人再有絲毫牽扯。
「不準。妳給我在辦公室里坐著,等衣服送過來換好後,我再送妳回去。」關燁不把她的拒絕看進眼里,霸道的替她決定。
既然已決意把這女人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自然再也沒有理由放開她,何況她腿上還有傷,不適合拖著受傷的腿徒步走回去。
「你……」不快的看著他,李海凝站直身子,一臉不悅的出言頂撞,「我不要你送,我有腳可以自己走!」
她渾身的利刺再次揚起,像只驕傲的小刺蝟,倔強的拒絕他所有好心的安排。
「閉嘴!不要考驗我的耐性。」被她的不識好歹攪得滿肚子火氣,關燁二話不說的上前攔腰抱起她。「成美,到我辦公室去替她做仔細的檢查,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傷口。」
必燁不容辯駁的轉頭就走,但因懷里李海凝惱怒的胡亂捶打而不得不暫時停下腳步。
「女人,不要讓我再說一次,當心我一氣之下將妳扔出去!」他威脅道,纏抱的手臂反而縮得更緊。
「求之不得!你放開我,我要回去,以後再也不要來這里,你的生意我不做了!」李海凝臉色鐵青的用力掙扎著。
「由不得妳!收了我的名片,又送花到關氏大樓來,就代表妳已經答應了,沒得反悔。」關燁橫眉冷然道,態度強硬得像個無法無天的惡霸。
他舉步往前走,完全不給她商量的余地。
「你、你……」惱到極點又無法反駁,李海凝氣炸的張口狠狠咬上他在襯衫外的手臂。
「妳這只野貓又咬人!」關燁終于松手放下她,跟著一掌拍向她的俏臀,狠狠的打了下。
「你、你……你是豬!」又動手吃她豆腐,這男人真是氣死人了!李海凝小臉漲紅的躲開他,想都不想的轉頭就走。「我自己會回去,你不要再靠近我!」
她像逃難似的,狼狽的奪門而出。
再不走,難不成要留下來讓他吃干抹淨?
瞧他今天對她又吻又強摟,雖然不知道他是發了什麼癲,會想招惹她這樣不起眼的女孩子,但為免他哪時心血來潮,進一步將她吃吞下肚,她還是離他遠一點,最好以後永遠都別再見面!
「李海凝,妳敢──」沒料到自己竟然會讓一個女人拋下,關燁不敢置信的拔腿要追去,卻讓一旁的謝成美伸手攔住。
「老總,讓我送她回去吧,我是女人,知道她需要什麼,你這樣逼她,只怕會讓她逃得更遠。」
任誰都看得出來,老總愛慘了這個送花來的美女,只是人家也怕死他了。
望著關燁遲疑幾秒後才勉強答應的表情,謝成美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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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李海凝再次走進「緣來是你」婚姻介紹所。
她才剛走進門,里頭曾經見過她的職員立刻站起來迎了上去。
另一名職員則匆匆走進社長辦公室,向日前才剛從日本回來的關行遠通報。
「什麼,李小姐來了?快請她進來。」隨著如洪鐘般驚喜的嗓音而來的,是突然打開的社長辦公室大門。
必行遠神色愉悅的站在門口。
「海凝丫頭,來,到我辦公室再說。最近我一直待在日本,沒辦法找妳聊聊,想想也將近兩個禮拜沒見到妳了。」
他將李海凝帶進辦公室,招呼她坐下。
「海凝丫頭,關爺爺問妳一句話,妳可得誠實回答。喜不喜歡雲帆啊?」才剛坐下,關行遠興致勃勃的直接問出口。
臨去日本前,他還耳提命面,教阿燁轉告雲帆,說如果中意人家,就要早點把握機會,多約出去見幾次面,不知道雲帆這孩子有沒有照他說的做?
「雲帆?他是誰?」忽然被關行遠這麼一問,李海凝一時間想不起來他說的是誰,不禁滿臉疑問。
「我大孫啊,妳不知道他的名字嗎?」關行遠狐疑的瞇起眼,直覺有些不對勁。
「我……」李海凝愣了下,這才想起眼前的老人家完全不曉得關燁代替他哥哥去赴相親宴的那件事。
而關燁竟然也沒有向他爺爺解釋?
「難不成妳沒見過雲帆?」關行遠不敢置信的提高嗓音。
這是怎麼回事?上次他從日本打電話回來問阿燁,那小子還信誓旦旦的說相親宴沒問題,難不成中間有什麼內情是他不知道的?
「關爺爺,我……」李海凝頓了半晌,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要是讓老人家知道她見著的是關燁,關雲帆根本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不知他會不會被這兩個孫子的行徑氣得中風?
「海凝丫頭,說實話,別以為關爺爺人老了腦袋就不行,就算妳不說,我還是可以查得出來的。」關行遠口氣依然溫和,只是嗓音里多了一絲嚴厲,讓李海凝為難的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