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航軒到現在都無法解釋自己對方琪的感情,他不愛她!是的,在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他之後,他不會再度愛上她……他不是一個傻瓜,她瞞著自己和別的男人打得火熱,甚至為別的男人墮過胎,他卻一次又一次地被隱瞞。
直到方琪找到了另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果斷地拋棄了他,就如父親所說,這種女人根本無須留戀,可他還是為了這個不值得的女人傷心了,不是因為愛,而是自尊。
夏航軒的自尊被這個女人狠狠地踐踏,本來以為不會再見到她了,今天她卻找上門來,他更不可能對她有好臉色,而她竟然又開始她擅長的手段……演戲,這個女人是天生的演員,也是天生喜好玩弄他人。
可是他該感謝這個女人,因為她,他遇到了單新妮,方琪一向高傲,她以為自己還會喜歡她,卻沒想到他對她的感情蕩然無存了,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他喜歡她,從小時候開始他就喜歡她,那份青梅竹馬的情感非常的篤定,他知道所有人都說她不好,包括自己的家人,可他不在乎,他天真地認為這個女人會像自己一樣地愛著彼此。
可一次一次的欺騙之後,夏航軒失望了……愛情,不過是聖人拿來解釋自己墮落的美好理由,在遇到單新妮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
在跟單新妮相處的這幾個月,他幾乎已經忘記了方琪了,如果方琪不出現的話……她的出現,又再次地提醒了自己的愚蠢。
男人最不能忍受自己太愚蠢……特別是夏航軒這樣的男人,他本來可以不用來台灣,卻因為受不了紐約上流社會對他的種種非議,決定只身一人來到這里,試圖擺月兌一切。
金牌律師又怎麼樣!還不是會讓人抓到小辮子,在他轉身時,多少人在背後議論紛紛……他是驕傲的,從小生長的環境,所受的教育,他注定會成為一名精英,而不是被人取笑的笑柄。
「軒,伯母之所以會住院是因為夏佳仁!」方琪只好搬出這個夏家最不想提起的人,夏佳仁是夏航軒同父異母的妹妹。
夏航軒閉了閉眼楮,如果這世界有什麼可以擊垮他母親的話,那就是夏佳仁……父親背叛母親的鐵證。
站在一旁的單新妮一直沒有進入狀況,或者說她一直沒有听懂他們的對話,感覺自己是一個局外人,剛剛還沒有感覺,此刻單新妮卻強烈地感覺到自己是一個多余的人,她沒有注意到自己挪開了腳步,拉開與夏航軒的距離。
夏航軒迅速地拉著她,「妮妮……」
單新妮虛弱地扯出一個笑容,看著他,「我……」
「不準走,這是我的家務事,以後也會是你的。」他一句話表明了單新妮的地位。
一旁的方琪臉色頓時慘白,她跟夏航軒在一起這麼久,她從來沒有從他的嘴里听過類似這種關于未來的話,夏航軒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沒有意外,他以後的妻子就是站在她眼前這個可笑的女人……這個踩著幼稚的拖鞋,穿著小熊圖案睡衣的女人?
方琪受到了侮辱,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在她眼中怎麼都不構成危險的女人,就這麼誘惑了夏航軒!
「阿軒……」單新妮的耳根子紅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夏航軒會這麼說,其實她沒想過要離開,她只是要倒一杯水,她只是听得口渴了,她……好吧,單新妮承認,她真的是不開心了,這個想搶走她男朋友的女人真的令她很不開心,從方琪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話都陌生得可怕,單新妮完全不知道她在講什麼。
夏佳仁是誰?夏航軒沒有對她講過;夏航軒的母親?沒有;夏航軒的父親?還是沒有;那麼她知道什麼呢?
單新妮只知道這個男人的……長相……一種不被信任的情緒擢住了她,他不信任她……或者在他眼中,她只是一個為不足道的人!自卑……是的!她自卑了,跟這個A級的男人在一起,她自卑了!可他剛剛說的話,家務事什麼的,她听懂了,她直接理解為他在暗示她以後他們是一家人,一家人的意思就是結婚?
單新妮害羞地瞄了他一眼,「別胡說!」即使個性偏男性化,可是在面對心愛的人時,她仍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嬌羞的情緒。
「乖,我先打個電話。」夏航軒的手緊緊地拉著單新妮,直到她點頭,他才放心,手仍是緊緊地抓著她的。
方琪的臉可以說是黑的,她難以相信這個男人會這麼不相信自己,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謊,嗯……對!她沒有,她只是用一些欲擒故縱的手段讓他離不開自己,可是以前那個相信她的夏航軒去哪里了?
夏航軒當著方琪的面,直接打了一個電話給父親,從父親那兒知道具體事情後,談了幾句就掛了,他是覺得奇怪的,父親不喜歡方琪,母親也不喜歡方琪,所以他們絕對不會讓方琪來告訴自己家里發生的事情……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方琪想利用這次噓寒問暖的機會復合。
夏航軒冷冷地看著方琪,「我跟你永遠不可能在一起,連當朋友都不可能!」他把話給講得絲毫不留情面。
方琪死死地盯著地,嘴邊扯出詭異的笑,「我沒想過要跟你怎麼樣,不過是看在伯母好可憐的份上,過來跟你說一聲罷了!」
「你!」夏航軒動怒了,一旁的單新妮趕緊拉住他。
「阿軒!」
「不管怎麼樣,明天我們一起離開。」方琪的大小姐脾氣又復發了。
夏航軒無情地笑了,「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走?」
「哼!」方琪笑了,笑得開懷,「因為我已經幫你訂了明天最早的班機,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走,可以!」她停下,狡猾地笑了,「不過明天的班機全滿。」
在來之前,她早就做足了萬全的準備,只是她沒料到的是他們會撕破臉。
夏航軒沒有說話,只做了一個手勢,「請。」
方琪勝券在握地一笑,嬌美地轉身離開,「明天機場見。」
第7章(2)
單新妮看了看夏航軒,張嘴想安慰他,夏航軒突然爆了這麼一句話,「他媽的,我以前眼楮真的瞎了!」
單新妮先是一愣,突然大笑,「哈哈……」
有看過一個人面無表情生氣的樣子嗎?就是夏航軒現在的樣子,真是太搞笑了,他怎麼可以這麼厲害?嘴里罵人,臉上卻一絲波瀾也沒有。
「別笑了。」他無奈地看著她。
「我看你明天還是乖乖地跟她走吧!」單新妮笑著說。
夏航軒挑挑眉,似乎對于她的說辭頗為驚訝,「你不吃醋?」
「哼,拴著狗,狗還不是照樣想往外跑!」
呃……好濃的酸味,夏航軒莞爾,他還以為她很豁達,原來是這種意義上的「豁達」,「人和狗是不一樣的。」他嚴肅地重申。
「哈哈!」她假笑,「還不都是動物。」
「如果狗和人一樣,狗會用手吃飯?」夏航軒反問。
單新妮咬著牙,「你去教黑猩猩,黑猩猩可以很快就學會!」
「哦……」他怪聲怪氣地應了一聲,「你的進化論學得不錯。」
「喂!」單新妮拍了他一下,「別想轉移話題,說,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沒有跟我說?」
夏航軒笑望著她那副媲美武則天的架勢,「我只是來不及說。」
「……」他是把她當白痴了吧?單新妮白了他一眼。
夏航軒主動投降,無論他這張嘴在官司上打贏了多少人,在她面前永遠都不管用,只好乖乖地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