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新妮知道自己長得不是特別好看,最多只能算可愛,嘴邊兩個小梨渦在笑起來時會顯得特別甜蜜,兩只眼楮不算大,可是也不小,就是不大不小的平凡雙眼,最要命的就是那張和舒淇一樣的厚嘴唇,說實話,單新妮還是覺得櫻桃小嘴比較漂亮,有時候她想撒個嬌、嘟個唇,嘴巴就性感過度了,活像是對別人說,快親我,快來親呀!
這種暗示就不太好了。
可是鏡子里的女人委實陌生,一雙眼楮帶著水潤,看上去千言萬語訴說不盡,厚厚的嘴唇被輕咬著,欲言又止,兩頰的紅暈儼然是上好的胭脂,襯得她肌膚白里透紅,整張臉就如剛摘下的水蜜桃,多汁可口,活像是邀請別人咬一口。
「他不過是拿掉屑屑,我干嘛小題大作?」她指著鏡子中的自己大罵,甚至學著他的動作重復了一遍,心中疑惑不已。
同樣的動作,她怎麼就不像剛才那般心跳加速,一顆心活像要跳出來一樣,跳得她緊張不已,而且她至今還記得他手指的溫度,涼涼的,好像一塊玉般覆在她的臉上,感覺竟然舍不得他拿開了。
她在里頭緊張不已,男人坐在外面的凳子上,想著她嬌羞的模樣,嘴邊一笑,原來行為大剌剌的她,也會擺出這樣令他坐立難安的柔媚。
不過,她進去的時間似乎有些久了,男人站起來,往浴室走去,輕敲了幾下門,「妮妮?」
「等……等一下……」
「你沒事吧?」
「沒事。」
單新妮在臉頰的紅暈褪去後,才非常不好意思地走出來,一打開門就看到男人倚著牆,褪下的紅暈又再一次地升了起來。
「我上樓去換套衣服。」她雙手遮著胸部,剛剛照鏡子才發現衣服竟然濕了,不知道被他看到了多少春光。
「那我先回去了。」不適宜一次給她太多刺激,免得她活活害羞地暈倒了。
「哦……」可憐她現在都不太敢看他的眼楮。
「掰掰。」夏航軒望著她的頭頂道別。
「掰……掰掰。」
在回去的路上,夏航軒開著車,本是放松的眼神突然鋒利起來,從後視鏡注意到有一輛可疑的車輛跟著他,頓時鳳眼一眯,他知道來者不善,拿起放在一邊的藍芽耳機,邊注意路況邊撥了通電話,「喂,是我。」
後面的車暫時沒有要沖上來的舉動,似乎還在評估、在猶豫。
「喂?」接電話的人懶洋洋的。
「我被人跟蹤了。」他的聲音中不帶一絲恐懼。
「哦。」電話那頭的人壓根不在意,顯得有些薄情。
「沒有別的想法嗎?」即使對方態度冷淡,夏航軒也鎮定如常,沒有大罵特罵。
在和「嵐」集團的合約簽訂之後,他就負責一樁官司,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根本不用動用太多的腦筋,不過顯然他低估了情勢,台灣畢竟和紐約在某種程度上是相似的,三教九流很多,玩暗招的人比比皆是,而他這個剛來台灣的人太不懂得收斂,顯然是得罪某些看他不順眼的人,看來他真的太不小心了!
「呃,雖然我是負責保全工作的,但老板沒有要我時刻保護你哦。」電話的男人聲音懶散,似乎剛睡醒。
「是嗎?」那莫岑哲給他這個電話號碼,是要他放著好看的?
「嗯!」電話那頭的男人不負責地應聲,忽地又拍掌了一下,大聲說道︰「老板不是說你最近在追一個美眉嗎?那你干脆用苦肉計好了。」
「苦肉計?」夏航軒輕輕地重復著。
「對!對!」男人突然很有成就感,「你想想看,正好趁機讓美眉過來照顧你嘛……嘿嘿,你還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哦!」男人賊賊的陰笑回蕩在耳里。
夏航軒領悟地點點頭,「原來是這個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律師做久了,有時候沒有案子時,他的腦袋轉得比平時要慢許多,而此時腦袋又開始正常運轉,開始思考他說的可能性……
結論是完全同意,他輕喚著,「任遠……」
「嗯?」
「謝謝……」
「不客氣!啊?」正躺在床上休憩的任遠,還沒有會意過夏航軒的意思,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車子撞擊時尖銳的摩擦聲,待他反應過來時,只能火大地大罵︰「fuck!老板要殺了我了!」
他不過是開玩笑的,不用當真吧!
「傻子,真要撞也得先配合!什麼律師?根本就是蠢蛋!」任遠馬上從床上彈跳起來,穿上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沖出去。
「哦,上帝保佑,就算斷手斷腳,千萬別讓他那顆金腦袋開花了……」否則他要被老板打死了……
第4章(1)
單新妮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的,在她準備要睡覺的時候,門鈴響個不停,她用被子蒙住頭,不想下床,人都在床上了還要下床,多麻煩呀!
不過按門鈴的人就不是這樣想了,活像要把她家的門鈴給按壞為止,最後她投降了,不得不掀開被子,披著外套,從二樓走下來。
「混蛋,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則老娘打死你!」
單新妮一把打開門,人還沒見到,拳頭先出去,在瞄見門口的男人不是自己認識的人時,她硬生生地停住拳頭,要是熟人的話,她一定會打下去;不熟的人,那是要吃官司的,她才不要呢!
「你好,是單新妮小姐嗎?」任遠身體微微向後仰,免得白白挨了一記拳頭。
「是,請問你是……」她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人,而且這個男人竟然三更半夜還戴著墨鏡,很詭異欸,她偷偷地捏了捏自己,深怕自己是在夢游。
任遠偷偷地笑了笑,這個女生還真是好玩,「單小姐,我是夏航軒的朋友,我叫任遠……」
原來是律師先生的朋友,「哦,那……」律師先生的朋友和他一樣奇怪呀!
「咳,阿軒在回去的路上發生了車禍,所以……」
「什麼?車禍?」單新妮嘴巴張得可以塞下兩個雞蛋了。
「是的,這是地址……」任遠把寫著地址的紙張遞給她以後,對她揮揮手,就開車離去了。
這個朋友……太過份了!起碼也要載她一起去呀,他不會是一個人走了吧?把地址給她,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是要她去照顧律師先生?腦袋里即刻映了夏航軒一個人孤寂地待在醫院,生死撲朔迷離的場景……
「有沒有搞錯!」
單新妮火速地沖上樓拿了鑰匙和錢,馬上開車往紙上的地址開去,這種朋友太可惡了,要馬上絕交才對!」
黑暗的路上,幾盞路燈佇立在路旁,單新妮的車快速地穿越了好幾個紅燈,往目的地開去。
半個小時後,單新妮的小標停了下來,她不敢相信地下了車,「不是吧?這是醫院?」
映入她眼里的不是一幢醫院,而是非常……非常夸張的別墅,富麗堂皇得十分嚇人……她不會是被騙到什麼奇怪的地方了吧?
「單小姐……」門口一名穿著管家制服的男人對她彎腰,「這邊請……」
好奇怪,真的很奇怪,可是單新妮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管這些事情,她很擔心……很擔心那位律師先生……他怎麼樣了?傷勢很嚴重嗎?
避家引領著她進門往二樓走去,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單新妮走上前推開了門……
拜托!他千萬不要有事,雖然他是她最討厭的律師,卻是對她不錯的朋友……
單新妮一邊削著隻果,一邊看著在床上閉目養神的男人,其實她覺得自己是被騙過來的,那個墨鏡男說夏航軒出了車禍,結果呢?根本就不嚴重,只不過是腿部上了一個石膏而已,他能吃、能睡,身體好得不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