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在工作上付出努力所獲得的人心,竟然比不上當一天精雕細琢的展示女圭女圭。
她偷偷睨了關行默一眼,只見關行默雙手插腰、挑著眉,一臉從容笑意,彷佛在回答她︰「沒錯,我就是故意要這麼做。」
那個人,從頭到尾都是那麼過分。
她不禁懷疑自己是否被他設計了?搞不好模特兒檔期更改並非經紀公司的推托之詞,根本就是關行默的「杰作」?
唉……要不是皇總也贊同他的主意,還要她走完秀就回攤位「坐鎮」,此刻她早就跑去洗手間卸妝了。
用外表贏得人心,真的能代表什麼嗎?她真的不懂。
「好了好了,光顧著看自己人,客人都不用顧啦!」關行默打趣的說,催促眾人回到工作崗位。「有美女坐鎮,你們更要創造佳績才行。」
「是,經理。」
***獨家制作***bbs.***
為期兩天的珠寶展圓滿落幕,皇朝業績大豐收。晚間,員工們正熱熱鬧鬧地舉行慶功宴。
皇秀彥有事纏身不能出席,所以由關行默主持大局。
「經理,幾時辦員工旅游啊?」歡歡喜喜舉著啤酒杯,難得沒有顧忌的說話。
必行默笑著回敬了一杯。「大伙兒為公司勞心勞力,所以才能創造出好成績。關于員工旅游一事,我已和皇總商量過,就定在八月初吧!」
「太好了!經理萬歲!」小銀及其他助理大聲歡呼。
有人飲酒劃拳,有人高聲談天,氣氛十分活絡。
杜穎瞳坐在角落不想與人親近,默默地剝著胡椒蝦的蝦殼,與其他人的眉飛色舞形成一種強烈對比。
「鹽酥蝦也很好吃唷!」一只剝好殼的蝦子,突然出現在杜穎瞳的視線中。
她微微訝異地抬頭看向對方。
「有什麼不對嗎?」關行默淺笑,臉頰泛著一點點酒醺的紅暈。
他雙手撐在桌面上,故意更加湊近她。
「原來你喝酒會臉紅,看來你喝了不少。」杜穎瞳見他被眾業務們勸了不少酒。
「呵呵,我是一杯就醉,妳可不要乘機對我亂來喔。」他醉眼微瞇,聲音略帶低沈,卻更顯得溫柔。
「我沒興趣對你亂來。」她對他嗤之以鼻。
「真沒興趣?」關行默再度逼近,企圖引誘她。
「沒有就是沒有。」她嘴上拒絕,眼底卻藏著含羞的笑意。
近月余的修煉,已讓她重拾對關行默電眼的防御力,雖不能恢復至百分之百,至少不會隨便就心兒怦怦跳,勉強能做到面不改色。
必行默無奈撤軍,轉而剝起蝦殼,派出蝦兵蟹將進攻。
「大家都在同樂,妳怎麼不把自己放開一些?」經過昨天的事件後,公司同事對她的印象大多有好轉,他希望她再主動一點,博得更好的人際關系。
「說到這我才氣,還不都是你害的!」杜穎瞳逞強地反駁,若不是他,她也不會被揭穿真實面目。「我已經被攤在陽光底下了,你還想要我放開什麼?」
昨天走秀結束後,她致電給模特兒經紀公司確認,果然更改檔期就是關行默搞的鬼。雖然生氣已于事無補,但心里還是不爽快。
「既然如此,更應該把握我為妳制造的機會呀!」他唇微微勾起,將剝好殼的蝦肉放進她碗中。
「沒興趣。」她回應的是一盆冷水,如往日般地與他斗嘴,也認為他會像過去同樣和自己爭論。
她早已習慣這種互動,以為這才是兩人間的常態,忽略了對方也會有拒絕配合的時候。
必行默反常地沈默下來,彷佛已經看透她的心思。
往常都是他進一步、她便退一步,這樣的互動已使兩人發展陷入僵局。
他要知道她真正的心情,而不是永遠在曖昧中打轉。
現在,他決定抽身,賭一回她會不會追上來,如果她沒有,便表示他所做的全部都是失敗的,沒有成功走進她的心房。
屆時,也許他會考慮放棄,或是重新用另一種方式追求她。
「既然妳堅持,那就算了,拜拜。」他舉手致歉,接著轉身繼續與員工們暢飲,沒有再理會杜穎瞳。
杜穎瞳呆呆看著他的背影,感覺心里頭好像失去了什麼。
必行默突然的改變態度,讓她瞬間有股重重的失落感,這種感覺比過去遇到的任何挫折還要教她來得苦悶。
她是怎麼了?他不糾纏她不是最好了嗎?為何她心中如此難受?
難道她真的被他迷惑,在不知不覺中被他的溫柔制約了……
望著碗中的蝦肉,杜穎瞳眼神黯淡了下來。
算了,她早已清楚告訴自己,關行默不會認真,對她只是一時好奇,所以才千方百計接近她。
就算他們接過吻又怎樣?或許對他來講那只是家常便飯。
但不可否認,關行默早已陰險地在她心中強佔了一個位置。
杜穎瞳悄悄望向嬉鬧的那群人,目光于那個中心點多停留了幾秒。
「算了,沒關系啦。」她安慰自己。
只是又回到了一個人的情況而已,反正,工作會陪伴著她的。
餐會結束,許多人結伴再去續攤,只有她拒絕任何邀約,只想自己清靜清靜。
杜穎瞳走向停車處,忙了兩天,今晚想早點回家好好休息。
「叭叭!」後頭傳來喇叭聲響。
杜穎瞳回頭一看,是關行默的座車。見到他的身影,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縮緊了一下。
「小瞳,我載妳回家。」關行默由車內探出頭,一手搭在窗邊說著。
從他的樣子看來,醉意似乎很濃厚。
「你忘了我自己有車嗎?」杜穎瞳站在粉紅小車前,戳戳自己的車窗。
「噢,那真遺憾。」關行默拍拍前額,像是要讓自己清醒些。「明天見嘍!」
「等等。」杜穎瞳喊住了他。「關行默,你知不知道酒後駕車多危險?」
「知道。」他露出迷蒙的笑。「不過我會小心警察。」
「小心警察?!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他的話讓杜穎瞳嚇得臉色發白,立刻阻止他離去。「關行默,你給我馬上離開駕駛座!」
「那我怎麼回家?」不知是真醉還是裝糊涂,他說出不經大腦的話來。
「我載你回家。」真是的,不會喝也跟人家喝那麼多,醉成這樣象話嗎?
她把關行默趕下駕駛座,決定開他的車送他回家,然後自己再坐計程車回去。
花了點時間適應車內的高檔配備,她確定操作順手後才上路,听從他醉言醉語地指示方向,沒多久,兩人漸漸進入山區。
「接下來怎麼走?」杜穎瞳問著,不過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喂,關行默!你家怎麼走?」
見他依然未回答,她偏過頭一瞧,才發現關行默的頭倚著窗,似乎已經睡熟。
「不會吧?這時候睡著了,我又不知道他家的路……」杜穎瞳顰起秀眉,思考著該往哪個方向走。
因為不敢在夜晚的山路邊停車,所以她只好先沿著山路前進,直到看見可供休息的涼亭才停車,準備撥手機找人求救。
她從皮包里掏出手機,正要撥電話之際,一只大手冷不防地握住她的細腕。
杜穎瞳被這突然的動作給嚇了一跳,驚愕地看向大掌的主人。
「你沒睡著?!」
「有妳在旁邊,我怎麼舍得睡著?」關行默微睜著眼楮,神色迷蒙。
「你裝醉騙我!」听到他的回答,她直覺自己又被耍了。
「不這樣怎會有機會跟妳獨處?」他不否認,若不是醉倒在對她的情感之中,又怎會不理智地做出孤注一擲的賭注?
「那也不至于要用這樣的方式。」先是故意冷落她,再來裝醉讓她擔心,這樣忽遠忽近的態度令她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