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不得無禮。」項封魂沈聲暍止︰心中卻產生懷疑。
他們之間是否真發生什麼心照不宣之事?為何蝶兒會惱羞成怒?
今早見到的畫面再度浮現眼前,難不成……他們之間真有曖昧?
「無妨。」鳳魅聳聳肩,對敢怒敢言的蝶兒產生更濃厚的興致,看來項封魂真的給予她極大的自由。
鳳魅悠然的態度明白表示他不計較蝶兒的不敬,除此之外,更暗示項封魂,他對蝶兒是特別的。
已經有多久不曾情緒失控了?
項封魂不知道,只知今早光是看見蝶兒單獨與鳳魅說話,自己就已經渾身發顫,恨不得將蝶兒搶回自己背後,不讓她與鳳魅再多說一句話、作任何接觸。
包令他近乎發狂的是——鳳魅抱了她,而蝶兒卻沒拒絕。
看他們兩人有默契的模樣,更讓他覺得自己有什麼事被蒙在鼓里。
他一直強忍著,沒有開口質問鳳魅用意,他相信鳳魅並不是對蝶兒有意思。
但蝶兒呢?他卻揣測不了她的想法。
冷蝶硬生生吞下怒火,低頭瞪著地板。「我不會去的。」
她怎麼可能離開已在她心中烙了印的項封魂,而去服侍其他男人呢?
「這件事由不得你自己做主。」他鐵下臉,平時蝶兒雖有話直說,倒也不曾失禮過,今日卻在鳳魅面前失常,一再說出不知輕重的話來。
自從鳳魅到項家堡後,不只蝶兒變了副模樣,就連他自己也變得心浮氣躁。
項封魂的話說得重了些,冷蝶霎時像被狠扎了—下,鼻頭酸了起來。
她好恨,就算項封魂不曉得她對他有感情,就算項封魂對她從來沒有主僕以外的情感,至少他們也相處了將近六年,他怎能如此殘忍做出這種決定?
「是,蝶兒謹遵堡主指示。」她強忍淚水,用著發顫的聲音說道︰「若沒其他的事情,請容蝶兒退下。」
項封魂揮了揮手,看見她難過的模樣,他的心也跟著煩躁了起來。
冷蝶朝兩人行禮,之後快速轉身離去,當踏出門檻的那一刻,她的眼淚立即不爭氣的落下。
「真是個純情的女孩兒呵!」鳳魅望著她跑出去的背影笑道。
「真的非她不可?」項封魂心中五味雜陳,開口再問了一次。
「我認為她是最好的人選。」雖然也可能是最危險的人選,不過結果如何,值得賭上一賭。
項封魂不語,剛才她的態度讓他動搖了,至今未能平復。
「項,她只是忠於你,並非愛著你,一個情感不明的女子,你真有能力控制住她的心嗎?」他長指輕敲桌面,語調隨意。「更何況,她還未經人事。」
鳳魅話里暗示,一旦蝶兒與鳳翔嘗過情愛滋味,很有可能陣前倒戈。
項封魂眉間隱含怒氣,對於鳳魅的逼近挑釁感到情緒翻騰。他懂鳳魅的意思,就是太了解所以才生氣。
這是何等殘酷之事,對於蝶兒的感情,他們必須先行掠奪——然後出賣。
但他卻十分清楚,如果真決定要做,他絕對不會心軟。
「如果你沒把握,就把她交給我。」鳳魅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他,似乎不在意多年交情可能毀於一旦。
他的火上加油適時點醒了項封魂。
他不能允許,他不能讓他的蝶兒愛上任何人,就算愛,也只能愛他一個。
「蝶兒是項家堡的人,她的心自然只能屬於項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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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項封魂親自到冷蝶房中,想安撫她的情緒。
房內無人應答,連四周的人都沒看見蝶兒蹤影。
他獨自往書房方向走去,心里重復想著今天早上經過花園所見到的事情。
他不解,他們兩人怎會在花園私會?蝶兒與鳳魅只在及笄前見過一面,難道那時她心里就已經有了鳳魅的存在?
所以當他吻了她以後,她才會難堪地跑開,然後藉故避不見面?
是這樣嗎……不、不可能的,蝶兒不可能會愛上鳳魅。她說過,她心里只有他一人,她不會欺瞞他的。
他異常煩躁,護火無從發泄,就連清爽的竹林香氣也不能穩定他的情緒。
推開書房門,項封魂赫然發現冷蝶正趴在書案上熟睡著,他走向她身邊,靜靜看著她甜美的睡顏。
她眼角留有淚痕,是哭過嗎?為誰而哭?是鳳魅?
烏亮的長發垂落在桌上、肩上、背上,先前與鳳魅私會時,她也是長發披散。自蝶兒及笄之後,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她沒有綰發的模樣,她以那種模樣見鳳魅,是表示……
情緒再度沸騰,項封魂揉揉太陽穴,或許今晚真是喝多了,令他壓抑不了自己的多疑。
眼角瞥見字紙簍里有張揉成一團的廢紙,他拿起紙張攤開一看,上頭以娟秀及凌亂的字跡重復寫著四個字。
——情字傷人。
是蝶兒的筆跡,但是她為何一個人在書房里寫著這四個字,而且反反覆覆寫滿整張白紙?難道她真愛上了鳳魅,在為鳳魅神傷?
一連串的迷惑梗在心頭,項封魂只覺有把不知名的火正在燃燒,壓抑不下的怒氣反覆盤旋著,胸口一陣刺痛。
他將紙團丟人簍中,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手指撫上冷蝶的臉龐,順著柳眉畫出輕柔的弧度。
溫熱的觸感驚擾了冷蝶的睡意,她睜開眸子,對上項封魂熾熱的雙眼。
「啊!堡主……」心跳瞬間漏了一拍,她驚詫地站起身。
項封魂前進一步,挑著她緞黑的發絲。
「為何不回房睡?傷未愈還出來走動。」
「蝶兒、蝶兒是來整理明日所需的書冊的。」冷蝶扯著謊,感覺到堡主的舉動不尋常,她害怕他的踫觸,那會讓自己對他原本就厘不清的感情更為混亂。
他們之間,似乎已不能再回到當初那種單純的主僕關系了。
「是嗎?你幾時同他要好的?」他淺笑,語氣輕柔得好比提早來臨的春風,這通常是他憤怒的徵兆。
「嗄?堡主的話蝶兒不懂。」
「鳳魅。」他明快的回答她。
她被質問得一頭霧水。「鳳公子?堡主是否誤會了,蝶兒與鳳公子並無牽扯。」
「親眼所見還會有假?鳳魅為何與你單獨相見,又為何抱著你?」項封魂見她不承認,心里的護又添上了一層。
「我,我不知道。」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項封魂失控地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沈聲暍道︰「蝶兒,我不管是真是假,那都不重要,我要你听好,你心里只準有我!我要你心里面只有我一個人!」
他強硬的態度令冷蝶感到不滿,本能的反擊回去。「堡主太強人所難了,蝶兒非妻非妾,何以只能唯堡主是從?」
項封魂眯起眼。「那你的意思是要選擇鳳魅?」
「不是的!」冷蝶慌了手腳,他們之間怎麼會在一夕間就變了樣?究竟是哪兒出了問題?他低沈的嗓音就好比一條纏人的繩索,緊緊將她束縛在情網中,她縱使知道自己該逃,卻又身不由己的沈淪下去。
她知道了,一切都是因為鳳魅。
項封魂愛不愛你,我來替你證明。
「堡主,這些全是鳳公子所設計的。」冷蝶雙手撐在項封魂胸前,希望他也能及時發現這點。
「別在我面前提起其他男人。」項封魂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冷蝶的菱唇。
他的吻摻雜著霸道與佔有,生澀的冷蝶抵擋不了對方汲取的渴望,柔軟的唇辦踫觸之間,她嘗到的溫暖使自己不自覺的想要投降。明知自己必須推開他,但又自私地想留住他帶給她的感覺……
最後,她還是狠狠地咬了項封魂一口,也咬痛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