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響起。
君凱的腦袋像是砸花了的豆腐般去應門。
站一開,首先入目的是一束火紅的紅玫瑰。
好吧!這又是另一個驚奇了,想她蘇君凱從小到大沒收過花,何況是象征愛情的紅攻瑰,不過前幾年倒是送不少花給人,仔細想想好像都是菊花。
蘇君凱仔細一瞧。不得了耶!手上捧攻瑰的不是別人,居然是楚雲天,天啊!她沒老到已經老花眼吧?
看蘇君凱臉上變化萬千的面容,楚雲天此時的心情絕非一唏遜斃了可以形容。
想他一介黑道大阿哥居然捧著大捧紅玫瑰,實在有失顏面,都是洛柔這個只顧不客問的無毛軍師出的餿主意,偏偏他還信到。
「這花是送我的嗎?」蘇君凱小心翼翼地發問。若是一不小心搞錯了,那就糗大了,可能會連同她的一世英名都給陪葬。
「鮮花贈佳人。」楚雲天將花送到蘇君凱的懷中。
蘇君凱既是不解又是疑問,這花究竟代表了什麼意思呢?
「謝謝。」
「不請我進去坐嗎?」
見蘇君凱有些許的失神,反教楚雲天心中欣喜。
「哦!」君凱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請進,請進。」
蘇君凱領著楚雲天進客廳時女乃媽已經走了,大概是由兩棟房子相通的邊門先行離去了。
楚雲天觀察力十足,一是客廳看見尚冒著熱煙的濃茶。
「你有客人。」
蘇君凱搖搖間。「剛走。」
「冒昧來訪,不見怪吧?」君凱晃晃手上的紅玫瑰。
「禮多人不怪,為了這束玫瑰我就不多計較了。」君凱淡淡一笑,「你先坐,我去找個花瓶插花,順便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楚雲天才剛落坐,君凱就跑得不見人影。
好一會兒才看見她捧了個水晶瓶進來。
看著蘇君凱為了花在忙,楚雲天心中沒然升起一股暖意,眼前這小女人任誰也看不出來她曾叱 江湖風雲一時,見她為了一束紅玫瑰就露出如此滿足的表情,叫他買千朵紅玫瑰搏佳人一笑他也願意。
「你知道我住這,是洛柔告訴你的吧?」
「嗯!」楚雲天點點頭。這事沒啥好隱瞞的。
「她人在哪?」君凱抬頭直視楚雲天。
「為什麼問我這問題?」楚雲天的眉也打結了。
蘇君凱聳聳肩。「她失蹤了。」
「失蹤?」
「再正確一點的說法是‘綁架’,她家人相信她是被綁架了。」
「可能嗎?」話雖如此,楚雲天還是不排除此可能性,「這小妮子拳腳軾夫還賴。」
「雙拳敵不過四手,好漢敵不過人多,一听及楚雲天沒洛柔的消息,君凱也沒心情插花了。「就算身手再好也沒手。」
「有綁架柔柔的理由嗎?」楚雲天就是楚雲天,問出來的問題就是一針見血。
「有。」君凱十分肯定,「她就是宮代干繪,你說這理由夠不夠充分?」
「洛柔是宮代千繪?」
「不錯。」君凱用力點頭好加強語氣。
「你早知道了?」
「才不呢,我剛剛才知道的。」君凱搖搖頭。若是女乃媽跟她說,她哪會知道。
「這妮子口風倒挺緊,腦袋也很機發被綁架的可能性不大。」楚雲天就事論事。
「當今黑白兩道都在找她,不敢保證她被捉的可能性。」君凱坐回沙發上。
楚雲天雙手搭在一塊,慵懶地坐在沙發中,但鷹領土般的目光卻閃爍不已。君凱沒躲避他的目光,只是閑散地撥弄著玫瑰花。
「話是這麼產沒錯,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打哪兒知道洛柔就是千繪的消息的。」
「她家人說的。」
這話只證明了洛柔也是人生父母養,不是同孫悟空一般由石頭蹦出來的。
「嗯!」楚雲天沒再繼續追問,「你打算怎麼找她呢?」
君凱懊惱地皺起眉。「這可就我問倒了,想我小小一介教師,沒背景又沒身分,哪來的人脈去找人。」君凱話中有話地看向楚雲天,「自然是要有人能者多勞,肩挑起工作嘛!」
「你要將所有責任推給我?」楚雲天閑閑地反問。
「我可沒有這麼說哦!」比賊,她是烈火銀狐,雖然平時都給洛柔這只小狐狸壓得死死的,並不表示在其他人面前她還會吃甲魚,君凱眉開眼笑地盾著楚雲天,「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怎好意思說不。」君凱一副十足惋惜狀,「若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盡避說就是。」
嘿!嘿!不愧是烈火銀狐,不愧她在白家幫時以「女諸葛」之態縱橫江湖三年有余的聰穎。
不過,楚雲天會放蘇蘇君凱逍遙嗎?好歹也要將她拖下水,找件公差來讓她忙才成,否則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既然你有心幫忙,那是最好的,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做起事來也才方便。」
賊,蘇君凱產自咬牙,假若她是狐狸精,他就是專門將狐狸精克得死死的孫悟空,居然用她所說過的話來反將她一軍,要命。
蘇君凱心里罵得爽快,臉上卻不動聲色連連稱是直點頭;楚雲天楊笑卻不敢笑,就怕君凱一時凶性大發拿菜發追殺。
「楚大幫主,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楚雲天拿出一支大哥大。「人多好做事。」
君凱白了他一眼,不知他想牽扯多少無辜人士下水。
楚雲天收起笑鬧的面孔,完全表現出他處理正事時的正經。「至磊呀!你現在人在哪?」
「上課呀!」那聲音表現出十足的興奮,「是不是有什麼好玩的事發生?」
一听就知道電話另一間的那人是唯恐天下不亂那一型。
「好玩哦!好玩到你一听听見就會跳腳。」
「現在呀!任何事都能讓我跳腳。」聲音中盡是無奈,「我已經快無聊死了,全身細胞有泰半呈睡眠狀態。想翹課,我那老古板媽說啥也不答應,將我安排在她任教的學校分明是有預謀,早知道就和干爹一塊回美國,也少得在台灣受虐待……」
「洛柔被綁架了。」不耐煩李至磊的長篇大論,楚雲在直接又有效的插話。
「我告訴——」聲音突然停止,瞬間高八度,「啥?你說洛洛被綁架了?」
「沒錯,我的意思正是……」
「我管你什麼意思。」聲音出現焦慮,「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剛發生。」楚雲天听見電話那頭傳來吵嘈的聲音,好像就繞著至磊打轉。「誰在你旁邊呀?叫他閉嘴。
「我是很想啦!不過台灣有個尊師重道的教條在,我只好讓這八股教授繼續叨念羅!對了,你不要轉移話題,他吱喳他的,你交代你的,快些將洛失蹤的始未說明白呀!」
尊師重道?當著教授的面告訴別人他很八股叫尊師笪道?!好笑,不過這小子向來有與從不同的思想,和和他爭論為妙。
「失蹤就失蹤了,用電話講交代不清楚的,不如你上完課業吧!」楚雲在誠心建議。不過據他了解,李至磊那小子沉不住氣,IQ三百的腦袋一踫上洛柔的事就成了負三百,會等到上完課才有鬼。
「誰管他還要不要上課。」李至磊一貫幽默不失風趣的語調全變了,他今生注定要栽在洛柔手里吧!「你告訴我住址,我馬上到。」
楚雲天用目光詢問君凱。
君凱同意地點點頭,多一個人是多一分力,而且電話另一間那小子和洛柔發像是舊識,君凱自然沒理由反對讓他知道。
「你在想些什麼?」
楚雲天打完電話就看到失神的君凱站在那,不知神游哪去了。
蘇君凱淺淺一笑。「驀然回首,我才發現我對洛柔的了解竟是少得可憐」君凱搖首,「但是我還是不信以洛柔的智慧會給人綁架了。」君凱憑的是她的直覺,是多年鐵血生活所磨練出來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