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康維還沒嚇著反倒是上官秋雨受驚了。
上官秋雨不敢置信地看著和康維說話的那人。
「是你(你)?!」那人和上官秋雨同時指著對方說話。
「你們認識?」康維看看斐尚農又看看上官秋雨。
斐尚農嘆了口氣道︰
「依名義上而言,我是她哥哥,她是我妹妹。」
上官秋雨不言不語,沒承認也沒否認。
「秋雨,你失神了呀!」康維看上官秋雨這副呆呆愣愣模樣,怎能不為她擔心。
「我沒事。」嘴里說沒事,上官秋雨卻直覺地靠向康維的懷里。
斐尚農對上官秋雨的態度並不訝異,只是接受。
「你沒事才怪。」上官秋雨的臉色蒼白得像個鬼,害康維擔心地眉頭上像打了十幾個結似的。
「突然見到他我太驚訝了,所以失常了點。」上官秋雨為自己的反應找了個理由。
「我值得你驚訝嗎?」斐尚農很自貶身價反問。
「不,其實我來台灣時就已經作好遇上姓斐的打算了,只是沒想到世界那麼小,我和你居然同一個學校,也怪不得我會吃驚了。」
「的確,若非我看過你的入學證明,只怕我會比你更訝異。」
「你知道我在千嵐?」
回答的是康維。
「我上回同你提過姓斐的就是他。」
上官秋雨點點頭,其實她心里早有個底了,她當初不也做此猜測。
「是你要康維讓我參加新人賽的,是不是?」
「是私心,也是為學校。知道你有一身不俗的好本領,不挖掘出來豈不可惜。」
上官秋雨眯著眼楮,防備地看著斐尚農。
「你調查我?」
斐尚農失笑,趕忙搖頭。
「不是的,一直以來女乃女乃都很關心上官家的一舉一動,尤其是春、夏、秋、冬四個孫女的動向,所以我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
女乃女乃還關心著我們?!
不能自制的心酸涌上了心頭,是為爺爺心酸也是為父親心疼。
「她,好嗎?」牽扯的血緣是斷不了的,縱然從沒見過對方,生命也從未有所交集,但是血濃于水的感情是無論如何都緊緊地將而人連系住。
「七十多歲的老人家了,她的身子骨還硬朗得很,一點都不像她該有的年紀。」
上官秋雨點點頭,面上的甜笑表示欣慰,女乃女乃好就好了,在爺爺的描述下女乃女乃不再像外人這般的遠不可攀。
「那就好,我會告訴大家女乃女乃很好的訊息。」
「你想不想見見女乃女乃?」
「見她?」上官秋雨的心在掙扎。
斐尚農指著大專部比賽會場的體育館。
「她就在里面當評審。」
上官秋雨淡淡地回絕。
「我等一下就要比賽了,不想讓情緒影響了我。」
上官秋雨勾著康維的手臂,要走回高中部的會場。
「冬雪也在那兒。」
「冬雪?!」
「她在這兒干嘛?!」上官秋雨眼楮睜得大大的,她不是鬧失蹤了嗎?
「她是繼你之後出現了,不過不同于你的是冬雪直接上門來找女乃女乃,而不像你是讓我突然嚇到的。」
冬雪這丫頭想昏頭了嗎?萬一給老大、老二捉包了非將她砸昏頭不可。
冬雪呀冬雪,你可莫怪三姊不仁不義,老大、老二那兒我絕不多嘴,不過萬一你自己不小心露了口風,我可不打算幫你。
「冬雪是自個兒跑來的,是嗎?」
「嗯!據她可靠消息來源是她那三位姊姊先沒心沒肝棄她而去,害她一個人孤苦無依待在英國,只好去買張機票向外發展。」
上官秋雨哈哈大笑,這是冬雪說話的調調沒錯。
「叫她把皮洗干淨點,等著給人剝吧!」
康維摟著上官秋雨的腰,向斐尚農點點頭表示道別,回到高中部比賽場。
溜冰場里已呈現白熱化的戰況,每一個選手都卯足了勁。
白芝梅迎上康維和上官秋雨。
「小倆口出去談情說愛了呀!」
康維可也不甘示弱。
「你命好呀!男朋友自個兒送上門來陪你。」康維指著遠方坐在千嵐陣營的張培成,「而我想送上門又怕給人轟出去,只好忍著點到外面受風吹雨打,日曬雨淋。」
上官秋雨輕捏康維的腰際,臉上卻是笑咪咪的。
「白姊,你別听他胡扯。」
康維有苦沒處訴,只能自個兒吞入月復。
「下一個就輪到了顏茹媚上場表現了。」白芝梅指著在一旁等候的顏茹媚。
「你對她有幾成的信心?」上官秋雨知道快輪到她了,馬上奉上全副心神。
「不是我泄氣,我想顏茹媚自己的信心也大受打擊。」白芝梅說起話來就是有氣沒力,「你沒看她原本抬得高高的頭已經垂了下來。」
「怎麼了?我不在的期間發生了什麼事?」
「你進來之前有一名英國選手剛表演完,她做了個空中三旋轉的超高級技巧,跌破所有人眼鏡,依照評審的給分,她拿了九點四分左右,可以說是今天最有冠軍相的選手。」
上官秋雨用目光搜尋白芝梅所訟論的英國選手。
依蓮•安德•費。
上官秋雨終于找著了白芝梅所說的目標。
「你說的是她嗎?」上官秋雨輕拉白芝梅的衣袖,指著依蓮問。
「沒錯,你別看她一點都不出色,溜起冰來可是震驚全場的角色。」
上官秋雨差點沒哀聲嘆氣,英國哪一個代表不好派,專派出一個能揭穿她底牌的選手。
白芝梅完全將心思放在緊接而來的比賽上,因為下一個就是她了。
白芝梅輕拍上官秋雨的背。
「該我上場了。」
「加油,祝你好運。」上官秋雨誠摯地說。
白芝梅深呼吸一下,點點頭道︰
「謝啦!」
上官秋雨回到後台放行李的地方,她的神經也逐漸緊繃了起來,為了不讓自己忙的手忙腳亂,她打算把等會兒要用的錄音帶拿出來,誰知沒拿到錄音帶卻見康維手上拿著個薩克斯風笑嘻嘻地看著她。
「你要當我的現場伴奏?」上官秋雨訝異地看著康維。
「嗯!」康維點點頭,「我相信我的品質比錄音帶好上太多了,自然要將自己毛遂自薦給你。」
「是我的榮幸,能有你的伴奏。」上官秋雨其實是非常窩心。
「而能為你伴奏,也是我的榮幸。」康維非常紳士地行了個禮。
康維和上官秋雨相視一笑,這麼厚臉皮的互相標榜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康維伴著上官秋雨走出後台。
罷巧白芝梅表演結束。
「It?syourturn。」白芝梅汗流浹背地由冰場緩緩退下。
康維輕拉上官秋雨的小手,想要傳達信心給上官秋雨。
上官秋雨拋給康維一個極度充滿魅力的笑容,抬頭挺胸地走上台。
薩克斯風的音樂響起,低低地、沉沉地,像在訴說無盡的心事。
上官秋雨原本低垂的頭隨著音樂而抬起,腳上也開始流利的舞動。
她的旋轉就如鳥兒般輕盈自如,隨著她飛旋在冰上的輕捷步履,時而搖曳款擺,時而飛躍不止。
她的舞動,是透著生命的藝術品,散發著屬于她的生命力,她的本身就是上帝的杰作。
閃亮的冰刀在冰上畫出一圈圈、一道道的圖案,而上官秋雨的臉蛋上始終掛著抹柔柔的笑意。
上官秋雨輕身地跳躍起來,時間好像就停格在那兒了。
她的身體在空中轉動著,宛若裝了天使羽翼般,讓她停頓在空中而不墜。
一個旋轉!
兩個旋轉!
三個旋轉!她要停下了嗎?不,沒有,上官秋雨還沒有落地,她又多轉了半圈。
哇!臂眾席、評審席及選手席,馬上皆引起一股騷動,默默無名的選手創下了今日的旋風。
記者群中對上官秋雨這突然出現的黑馬感到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