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我……我的心意你該明白吧?」
「一點也不明白。」她非得听他「說清楚、講明白」不可,她不要再猜來猜去、騙來騙去的了。
「我知道我很不坦白,可是……說真的,我也從沒想過你對我而言究竟是什麼,只覺得你的存在變成是理所當然的事,我也很習慣你陪在我身邊。」他在電話這端又急又驚,都快抓破頭皮了。
「然後呢?」多說一點、多說一點,我很喜歡听呢!她樂得洗耳恭听,嘴角還帶著溫柔幸福的甜笑。
「如果我不喜歡你,我又何必去破壞你和那個木頭人的約會;如果我不在乎你,又何必早退請假去買禮物送你……我做的這些事,井不只是因為我們住在一塊兒,或者是……」
「或者是什麼?」
「或者是什麼有一腿而已。」他忍不住的說。
模著燙熱臉頰,堂愛鈺羞得直往被里鑽。「夠了哦!不要提這件事了啦!」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選上我,但是,我敢保證我絕對比那個木頭人好多了,他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以;但是我能給你的,他卻不見得可以給你!」怕她跑掉,他不得已抓著話筒下猛藥,就算說得天花亂墜、地動天搖也在所不辭。
「那……什麼是你能給……而他不能給的?」
「首先,我——」他深吸口氣。「我在給你的時候,還是處男!」
「什麼!?」她呆住。
「而且,我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絕對比他純情多了。」
她必須捂住嘴巴努力不讓笑聲傳入他耳中,因為她真是笑壞了。
「可是,」她拼命忍著。「我並沒有說一定要交個純情的男朋友啊!」
「最起碼你得給我機會證明,我一定會比他對你還要好」他信誓旦旦地大聲吼著。
他這一吼,把她刻意築起的冷漠都給擊垮了,再也驕傲不起來、無情不起來。
「真的嗎?你真的……喜歡我嗎?」都到了這節骨眼,她卻像個傻瓜似的想再確認一次。「當然!我當然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她情不自禁地答。
「那麼你回來我身邊吧!沒有你的日子,我都快瘋掉了。」
她驀地清醒。「不行!我不能回去,我阿爸為了這事跟我嘔氣,不許我踏出大門一步、也不許我打電話,連這電話都是我妹偷偷拿她的手機借我的。」
「因為他覺得我配不上你嗎?」他深受打擊地問。
「這……這我當然不能否認。」她低低的答。「在他心里,始終有個更好的人選在那等著,何況他又不認得你這號人物,更不相信你對我是真心的。」
「問題是……我們都住在一塊兒那麼久了。」
「他相信我。」
「嗯?」他不懂她的意思。
「我阿爸他相信我沒有亂來,」她慚愧地咬住下唇。「但他還是很生氣,更重要的是,他可能會拿你開刀,你……你最好小心一點。」
「天哪!」他恍如晴天霹靂。
「可是無論如何,我一定會說服他的。」
「愛鈺……」
「另外,有些事我想告訴你。」她躊躇著,考慮該怎麼向他開口。
「什麼事?」
「我……」還來不及坦白,門外有人敲門,而且是堂四川的聲音。「啊!先這樣了,有人敲我房門,拜。」
因為她緊急的切斷電話,讓他無從得知接下來發生的事,只能忐忑不安地躺著翻來覆去。即使很想為她做點什麼,卻又那麼無力。
他只是一個小小堡程師,而她是大財團的千金小姐,不論怎麼看,都是他在高攀、他在奢望、他在做夢哪。
第八章
被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一個上午過去,不論馬耘康走到哪里,那些目光就跟到哪里。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有成為焦點人物的一天,不過這些人賊賊模模、交頭接耳的言行舉止,一開始還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陳漢毅在午間進餐時為他解了疑惑,這才恍然大悟,同時收起玩笑的臉色。
「然後呢?魔頭他怎麼說?」他鎮靜地問。
陳漢藏十分惋惜地起身向前拍拍他肩頭。「雖然我很想幫你,不過你知道的,他不但是我丈人,也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再怎麼樣也不能違抗他的命令。」
「所以我被降職?還是被革職?」攪拌著咖啡的手停下,他一眨不眨的再問。
「這……唉……原諒我做朋友的無能。」搖著頭,他難過的大嘆口氣,同時揭曉了謎底。
馬耘康沒有太大的意外,這是料想中的結果。
「我明白了。」一抹苦澀噙在嘴角,他有些無力地靠躺在椅背上。「我被Fire掉了,對嗎?」
「不過你放心,我會請恬恬繼續幫你說情的,你先不要擔心。」
「不必了!」他灑月兌地揮手。「我馬耘康又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既然你丈人因為這樣的原因就把我開除,那我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別這樣!他只是一時在氣頭上,你別跟他計較。」
「反正我也做得很累了,休息一陣子也好,我想憑我的能力,到哪家公司都不怕餓死的。」
「你能對自己有信心是很好,只是我覺得你應該要據理力爭,不能讓他用這樣的原因把你開除!」陳漢毅忍不住辦臂向外彎。
「我能怎麼辦?在公司他是老大,我不過是個屁,能爭什麼?」
「總之,在公司人事命令還沒正式下來前,你都不能沖動就對了。」
「我當然不會沖動,基本上,我現在根本沒那個心情理會他。」
「那你和堂愛鈺那邊怎麼樣了?」
「嗯。」
「嗯的意思是……」他小心翼翼地。「她打電話給你了?」
「對,她打給我了,只是我還有好幾場仗要打。」馬耘康有些疲憊的撐住額頭。「光是堂四川那邊,就有得我應付了。」
「說得也是。」
「另外,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你問吧!,今天我會大發慈悲的—一為你解決疑難雜癥。」
「疑難雜癥倒是不用,我只是很好奇,你和我一樣是鄉下人,一樣沒啥顯赫的家庭背景,為什麼李朱舍那個人肯接受你這個女婿?」
「哈,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因為他女兒愛慘我了咩。」他得意洋洋地抬頭挺胸,拿起桌上冰飲大喝一口。
「難道從頭到尾他都沒阻止過你們交往?」
「喂喂,你是得了失憶癥還是怎麼的,我和活恬的交往過程你應該也很清楚啊,我們也是經過轟轟烈烈的爭取才得到我丈人的允許,可不是輕輕松松就把她拐回家的。」
「所以我如果也如法泡制,你想堂四川會答應嗎?」
「你沒听過一句至理名言嗎?叫‘有志者事竟成’!,你真有決心就放手去做啊!羅嗦的,像個娘兒們似的,真想揍你幾拳。」陳漢藏嗤聲回答。
宛如當頭棒喝般,馬耘康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來。
「你說得對!我不應該還猶豫不決,既然我已經下定決心,就非得拿出氣魄來爭取不可!」
「知道就好!一旦馬到成功,你就跟我一樣可以少奮斗二十年啦!」不過幾秒他就露了真面目,又恢復嘻皮笑臉的模樣。
「你哦!」馬耘康惡瞪住他。「真是夠了!,」
「啊!重點、重點!」他突然按住桌沿怪叫。
「什麼重點?」
左右張望一番,他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淨顧著聊天,差點忘了要跟你說這事,我告訴你啊,今天晚上我丈人和我小舅子跟堂四川以及你的心上人有個飯局,我想八成是要談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