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舍得處理,早處理了。」這些可是千金都買不到的藥方,誰下得了手?
「我幫你。」舉手之勞不算什麼,放把火燒了那屋子,再順便烤些地瓜,悶只叫化雞來吃。
見他興致勃勃,似乎真打算那麼做,她趕緊阻止。「別亂來,你想害我被全華家家族追殺嗎?」
「華家所有的人都知道?人數似乎多了點,難保秘密不外泄。」
「不,除了我們全家和揚州的伯父之外,只有兩個自上上代便分出去的家族長老知道,不過他們不會笨到泄漏這秘密,因為這唯一的下場他們都知道,除了死之外,沒有別的了。榮華富貴、加官晉爵根本不可能,君王是容不下另一個跟他一樣長命,又知道藥方的人。」
冷天濰蹙眉道︰「可是我還是認為會有其它人知道這件事。」
听他這麼說,她頓時有些擔心。「不過他們就算知道也沒用,除了伯父外,就我看得懂而已。」
她兩年前就是為此才住進伯父家學習密語的。
在華家,她的同輩中有實力的人不多,現今只有她被挑選出來,繼承下去。
「是嗎?」希望是他多慮了。
「嗯。」
他付思道︰「你是否想過,上次華家差點慘遭滅族時,曾參與這樁事件的朝廷命官或前皇室的遺族知道有這些藥,也許他們的子孫代代流傳著關于那些藥的事,現今說不定正大舉查訪呢?」
「別嚇我,這听起來確有其事的樣子。」
「別太擔心,我只是說說罷了。」他聳聳肩,無賴地道。
「若真有這種事,他們有藥方也沒用,因為藥材貴得很,除了帝王之家,誰都吃不起的。」光是大量的人參就難以弄到手了,更別提其它藥材。
人參?華容兒頓了一下。
這跟前一陣子人參短缺有關嗎?
可是藥方從沒外泄過,不是嗎?
除非他們知道需要何種藥材,但不知道如何下手制藥,才會如天濰所說的到處查訪。
呵呵!這哪有可能,她想太多了,天濰胡說,她也跟著亂想。
「等等,我們後面跟著一位許久不見的友人。」冷天濰朝她微笑,眼楮瞟了一下後方。
「誰?」她不動聲色的問。
「上次逼我親你的家伙。」一想到這事他就火大,這討人厭的家伙,他吻不吻她干他屁事,還硬逼他,他最受不了有人強迫他了。
「黃邦歆?他跟著我們做啥?」
「抓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冷天濰摩拳擦掌地準備把後頭鬼鬼祟祟的人抓起來。
黃邦歆無意間經過他們後方,隱約听到「長生不老藥」這幾個字,心中充滿好奇,便悄悄跟在他們身後,想多听一些。
見他們忽然加快腳步,他想也沒想地迅速跟上去,繞過一個轉角後,他突然撞上一個厚實的胸膛。
「嗨!好久不見。」
黃邦歆見華容兒和冷天濰正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心中駭然。
「嗯,只有你一個人,會不會太孤單了?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剛剛決定讓你加入我們的對話。」冷天濰微笑道。敢逼他的人,他都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呵呵,我想不用了吧!」
「容兒,他想走耶。」
華容兒冷然道︰「留住他,誰教他上次想對我做些禽獸般的惡劣行為。」
冷天濰點點頭,對黃邦歆說︰「容兒要你留下,我也沒辦法,誰教你上次也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最討厭人逼我了。」
華容兒听到他這麼說,訝異地看向他,「天濰,你最討厭人逼你?」
「對呀,是不喜歡。」
「但你來我家之後,我一直在逼你。」那他應該討厭她的,為何還會喜歡上她?
冷天濰一愣。她從頭到尾都在逼他,不是嗎?「對,那為何我能容忍你?」
見他們倆面面相覷,黃邦歆便趁這個機會趕緊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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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冷天濰正走在回廊上,忽聞有人喊他名字,他抬頭一望,是一個身穿白衣,長相清麗的男子坐在牆頭,搖著扇子巧笑倩兮的睇著他。
「好久不見了,我親愛的師弟。」
冷天濰滿臉防備的看著他,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別這樣,客氣一點,好歹我是來看望你的。」
「真是多謝了。」
有他出現的地方,通常都不會有好事,這是十二年來屢試不爽的經驗。
「咦!天濰,你在同誰說話?」華容兒從回廊的另一端走來。
「容兒走過來了。」還不快滾?
他忽然很不想讓這兩個人湊在一起。
朱煜勾起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我知道。」
這麼想趕他走啊!他偏不如他的意。
「哎呀!這不是煜哥哥嗎?」華容兒見到他,驚喜地道。
「許久不見了,容兒妹子。」
沒辦法,他們還是踫上了。冷天濰覺得今天八成不是什麼好日子,上天才會讓這兩個令他十分無力的男女踫面。
「對呀,我們有兩年沒見了吧?」
「錯,是兩年又兩個月零三天。」
「真是太感動了,你竟然記得這麼清楚。」華容兒拾起手作拭淚狀。
「當然,印象太深刻了嘛!更何況那又是我的好師弟初次英雄救美的一天,不記清楚點怎麼行。」
「有你這麼好的師兄,天濰真幸福。」
冷天濰內心哀嘆著。
唉!自那件事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喜歡上她,所以才能容忍她逼他做任何事。
在認知到自己對她有這樣的感情後,他已經郁悶到極點,現今這兩個怪人又湊在一起瞎鬧,與其讓他們兩個再輪著玩他,他還不如盡早解月兌算了。
「可不是嗎?」朱煜得意的睇著走到大樹下試著樹枝硬度的冷天濰。
「天濰,你去那兒做啥?」華容兒順著朱煜的視線,看到冷天濰正緩緩解開身上的腰帶。
朱煜一臉同情的看著他。「他受不了有兩個優秀的人站在他面前,自慚形穢了。」
華容兒嘆道︰「真糟糕,難怪他受不了打擊。」
「就是說嘛。」
兩人看著冷天濰將腰帶繞過樹枝,互相斜瞟對方一眼,看誰先按捺不住前去阻止他。
華容兒笑道︰「煜哥哥,假如疼弟心切的他知道你見死不救,會怎樣?」
「會生氣羅。」朱煜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刀,反手一射,腰帶刷地應聲而斷,頭已伸人腰帶中的冷天濰頓時跌了下來。
「我贏了。」華容兒笑著說。
想跟她拼耐力,逼出她的真心給他看?她才不要。
朱煜微笑,淡然道︰「是我贏了,你忍不住開口提起天麟,不就是要我救他?」
真是個不誠實的丫頭,她滿眼擔憂的看著天濰干傻事,以為他不知道嗎?
在他面前還想隱瞞這種女孩子的心思,明明早就對他的笨師弟有意思,卻硬是不表現出來,偏要讓他試出她的真心。
「哼!」她就是不想讓他知道她愛上了天濰,還愛得很無奈、痛苦。
她更不想听見他對她說出任何關心的話語,因為她知道,現在她只要一听到任何關懷的話,情緒便會忍不住失控。
「愛上他很累,對不對?」朱煜笑看著她。
華容兒冷瞟他一眼,走到冷天濰身旁。
「你是白痴嗎?干這種傻事做什麼?」
冷天濰沉浸在自個兒悲哀的情緒里,听不進任何聲音,只是不住地長嘆。
「唉……」
人生無趣,他竟然喜歡上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朱煜眨著鳳眼笑道︰「這個鈍人讓你很無力,是不是?」
華容兒一頓,回望朱煜一眼,低聲道︰「沒錯。」
她被他氣得性子越來越暴躁了,以前不管遇上什麼情況皆能談笑自如的她變得總是焦躁不安,只因為他的不開竅。